[都市]肥田诱人:婶子的沃土(全)-10-12

  

035:坦言隐情

035:坦言隐情车子经过土路上了油路以后,范霞叹了一口气说:“这人吧,真是一种怪物,一辈子究竟怎么活,做些什么事,真的是意想不到,很难说清。有些人吧,哈哈踏踏,说话做事就那么随便,可人家走的路子就是那么顺,有的人跌倒油坛也不管,活得也要吃有吃要穿有穿。”

“你是不是也相信命?”

浩天觉出了范霞的心事,于是问道。

“说信吧,也不信,说不信吧,还不能不信。就说兰兰吧,也真够个苦了,他找了个男人,一直就是个病圪蛋,当时她其实不愿意,可是父母亲硬是要叫找,病也不是个大病,人挺好的。可找了以后,病不仅没好,还一天不如一天,连个孩子也没生下。抱养下一个还不甚出奇。谁知道他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兰兰那可不是怎么坏的一个女人。他为人处世,就怕别人吃亏。你看看刘花花,人家就那么个汤水,可全家人抬举。生下的孩子也精明。这一对比,你说是不是命?”

范霞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兰兰是个没主意的人,眼光也不行,过软弱!”

浩天的看法跟范霞不一样。

“你说兰兰没主意,软弱,没眼光倒是对的,刘花花莫非就有眼光?”

范霞继续通过对比谈自己的看法。

“刘花花好身体呀!有没有眼光,反正人家谁也不怕,甚也不在乎!不过,照你们这么说吧,有些事情也倒是就是不由人。可是比如兰兰,找了个病圪蛋,肯定一直没提出个离婚,她要是离了婚,还能像现在这么苦?这不是不由人呀!”浩天仍然坚持他的看法。

“她是好心,先是盼男人病好,后来是有了感情了,不忍心离,再就是妈家不支持她。她有了点儿离的想法,就叫父母打劝回去了。兰兰跟我叨拉过,说她总是下不了离婚的决心,主要是因为大人不叫她离。她也承认她没主意,说那是天生的,没办法,只是心里想,做不出来。她这种人就得父母给做主,可她遭遇了那样的父母,你说还不是命?”

范霞再次找出理由支持她的观点。

“你说兰兰好心,可她得了人家胡毅的处男身,后来就甩了,要不是她甩了,胡毅回了村,说不定还能找了她,那不是挺好?”

浩天继续陈说自己的看法。

“她甩了是因为她吃不消胡毅的大货呀!再说就奇怪了,怎么能吃不消?就说个头小吧,兰兰跟胡丽一样样儿的,胡丽不单能吃得消,还爱得不行,她怎么就怕的不行?我要是怕你的大货吧,也就没有咱们今天这个关系了。我说这就是命。”

范霞的理由好像越说越充分了。

“她没法儿跟你相比,单拿有没有主意看,你主意坚定,她没有主意,你要是就像她没主意,我早就叫你甩了。”

浩天尽管觉得范霞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找理由维护自己的观点。

“其实我也没主意,我要是有主意,当年就离婚找了刘瑾了。我要是当年找了刘瑾,还能有后来的事情,还能有哪跟你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范霞的理由总是很充足。

“那你是说,你跟我的关系,也是命里注定的?”

浩天退一步了。

“那能说不是?人们成天说这件事是巧合,那件事是巧合,巧合是甚,巧合就是看上去不会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仔细想,为什会巧合?还不是命里注定的?”

范霞的话真好像是无懈可击。

“我说不过你,只不过是练一练我的脑子罢了,你的确反映灵敏。”

浩天又夸起了范霞。

“你把我说得这么好,是吹捧我。我其实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对于大事,我毕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跟男人差远了!”

范霞总是很谦虚的。

“那就是说,做大事你比不上畅玉他爹?”

浩天抓住一个入口。

“你真会找缺口,他是长下个男人样儿,不够个男人的资格。这种男人倒不是就他,就拿咱们村的人来说,像卢忠诚、像苗峰,都是一个类型。他们都不够个男人,我说我不如男人,是说遇到大事跟有男子汉气度的男人比,差得多!”

范霞感慨道。

“我处处听你的,是不是也不够个男人?”

浩天故意问道。

“你才不是那种人呢?你要是那种人,我哪里能这么痴心地对你,不要看你年龄小,你身上的男子汉的气度太明显了。你要是没有男子汉气度,我才不理你呢!不用说现在了,你18岁的时候,其实14岁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些了。”

范霞欣慰地说。

“我的男子汉气度是不是是因为长了个大货硬货?”

浩天嬉皮笑脸地说。

“你不要以为就是因为那个,那个倒不能不说是一个原因,可是男子汉的气度绝不能单指那个。”

范霞严肃地说。

“那你是不死心塌地了?”

浩天趁机问。

“什么死心塌地了?”

范霞反问道,她虽然知道浩天说的是什么。

“跟我一辈子!”

浩天很干脆。

“那要看我有没有那个命,命里注定了绕也绕不过,命里没有,就要成了的时候,也会化成灰!”

范霞话音里显然带着忧虑和试探。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心底里不愿意?”

浩天机智地问道。

“这种事情海誓山盟不顶用,从现在来看,我相信你,我觉得你也是相信我的。可这是现在,代表不了将来,将来谁又能预料到?我今天有一个预感,觉得这次去见了你爹你妈以后,会给我的心理上造成很大的负担。我今天不想来,其实就是有点怕见到他们。因为我这次见他们和上次显然不一样。”

范霞掏出实底子话说。

“那是你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行为。你心底里觉得做这样的事情有点见不行人。我只想问你,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感到幸福?”

浩天追根问底。

“我当然感到幸福了,如果不是感到幸福,我也就不会这样对待你了。就像刚才,你说装能装出来么?要说我的心里矛盾,真的是太矛盾了,说我心里麻烦吧,也真的是太麻烦了。可是让我主动抛开你,我真的舍不得,真的做不到,除非你讨厌我,抛弃我,我这人要的是真心,你要是有一点儿的勉强,我也绝不会死心塌地。”

范霞一面是试探,一面说真心话。

“你能不能给我主意坚定一些,你要是这样我可是真的要生气了。我不许你再这么犹豫不决了,我的主意早已经打定了,这你是知道的,你想想我一个年轻人,抛开城市生活,回村租赁承包土地,没有坚定的意志和决心能办到么?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这样儿么?如果你还是这么犹犹豫豫,不是欺骗我么?我再一次告诉你,只要你感到幸福,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浩天的口气非常坚定。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就认了。我的心我最清楚,你的心你最清楚。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天塌下来也不怕,因为我幸福。我最担心的是你会变心。我现在踏实了,用你的话说我是‘死心塌地’了。可还有话要说。我心里思谋,你既然真的要娶我,你就得全面了解我,你可能以为已经很了解我了,可实际上我的一些事情,你还不了解。”

范霞准备把她的隐秘事完全告诉给浩天,于是这样说。

“你的老公叫畅鸿运,跟你没有爱情关系,你跟他生活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儿子,你出于责任心和同情心,凑合着生活,为了生活得更好,你不得不接受赵昀的追求。至于跟刘瑾的事情,我是亲眼看见的,他现在没有影踪了,时过境迁,我也根本就不在乎了,你说我怎么就不了解你?你够了!你是该找到你的幸福的时候了。追求幸福是你的权利,已经成人的儿子也应该理解你!但是如果不理解,也不能让他把你追求幸福的权利剥夺了!”

浩天用最真诚的最能打动人心的话语劝说范霞。

“你说的,是明摆着的,我都跟你说过了。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些,是我跟谁也没有说过的事情。”

范霞说到这里,脸色分明有些紧张,虽然她内心里做好了充分准备。

她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一是这事必须跟浩天说;而是如果说了以后,浩天的态度对她来了个大转弯,她也会承受。因为她要把她的赤心完全呈现给他。

浩天是她的最爱,她觉得她只有把自己的赤心完全呈献给他,才对得起她最爱的人。不然的话,她就无法表达她对他的最真挚的爱。

“你说吧,你干吗要紧张呢?只要你不是现在还深深地爱着别人,而是爱着我的话,你以前做下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接受的,我要的是你的真实的心。”

浩天的口气豁达大度。

“那我就说了,——畅玉不是畅鸿运的种子。”

范霞说完后,泪水一下子就扑簌簌地涌了出来。

“啊!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浩天不由地就说了这么一句,可一想她如果是开玩笑绝不会哭的,而且哭得是那么伤心,这就不得不信了。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就曾听人说过的一些话来,于是说:“那是谁的种?莫非真的是张焕的?我早就听人说过,畅玉一点儿都不跟他爹一样,跟张焕正有一点儿像。后来又听说,长得像,不一定就是有关系,说畅玉还是像他二舅的地方多。”

范霞低声抽泣着,不停地擦眼泪,说不出话来,浩天于是把车停住了。范霞又用湿巾擦了擦眼泪,摆了一下手,意思是让浩天开动车继续走。

浩天看着范霞,心里感到蹊跷,但是看着她哭得样子,觉着很心疼,于是口气很温和地说:“前面有个旅店,咱们进去吃上点儿饭,休息休息再走吧!”

范霞点了点头,浩天就启动了车子。


036:沟间示爱

036:沟间示爱浩天把车停在一家旅店门前。门前是从枕山市到高家湾的一条旧公路。最近几年进行了翻修,主要走运煤车。旅店主要是留大车司机。浩天一停下车,就见一个30多岁模样的女人出来了。

浩天问住宿房间干净不干净,那女的用当地土话回答说:“干净着哩,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着就领上他们去看。

浩天端详了一下,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一张小桌子,被子刚洗过,窗帘不大干净,回头问范霞:“怎么样?”

“行!”

范霞没有一点儿挑剔。

“你们是两口子吧!”

那女的问。

“像吗?”

浩天反过来问。

“怎么就不像?好媳妇呀,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我还从来没见过。”

那女的说。

“我配她么?”

浩天又问道。

“配!配!帅男配靓女,天生造就的一对儿!”

那女的夸赞说。

“你真会说话,是这儿的老板吧?”

浩天说。

“甚的个老板,自家开得店。——呀,你这个媳妇嫩水水的的,脸脖脖好看没说的。你看人家那后影影也是那么好看!”

那女的看了一眼背着他们向远处瞭望的范霞回过头来对浩天说。

“你看她有多大岁数?”

浩天故意问。

“肯定比我小多了,20来岁,20来几看不出来,就是个大致约摸。现在城里的女人不好约摸岁数,有些三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就像20来岁。”

“她是村里的,不是城里的,是不是也是40来岁,看上去就像20来岁?”

浩天继续问。

“村里的?要是村里的,肯定是干部,不是种庄户的。你快不用逗我了,她是你的媳妇,还能40来岁?”

那女的乐呵呵地回答。

“我怎么就不能娶40来岁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20来岁的就喜欢40来岁的。”

浩天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候浩天见范霞走到房子拐角处,瞭下面的沟,于是对那女的说:“老板娘,给我们做上点饭,一会儿吃了饭再结算给钱。小车子就放在门口,丢不了吧?”

“丢不了!你们要到下头看看去?”

女老板说,“吃点儿什么饭呀?”

“有炖羊肉来上两碗炖羊肉,然后弄上点儿凉菜,主食就米饭馒头,”

浩天跟女老板说了,然后回头对范霞说:“媳妇你说行不行?”

范霞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示意他快走。

浩天于是对女老板说:“那就那样了,记住了吧!”

“记住了!这个后生说话真逗人。”

女老板一边笑一边说一边就跑到迎街的门帘房间去了。

浩天拉起范霞的手,从旅店房后的小路向沟里走去:“这个地方,路那边是山,路这边是沟,这片儿平地,正好围成一个小院子,开了这么个旅店,生意肯定不错。——你怎么还是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赖控制不住,”

范霞说着眼泪又下来了,但她赶紧就收住了。

“我太高兴了,你跟我说了你最隐秘的事情,说明你对我是真心的,我放心了,我放心了——”

浩天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放得很高,一会儿就听见了回音。

听到回音,浩天蹦下老高,范霞看见他那个小孩子般的乐劲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而且娇嗔地瞥了他一眼。

浩天跑过来,弯腰看住范霞的脸:“小美人,终于看见你笑了,你笑了我才高兴。我要你跟上我永远是笑脸脸,你可再不要给我忧愁,再不要给我哭了,尤其你不能哭,你一哭哭我心疼得就像有一刀刀剜!我跟那个女老板说那些话,就是为了逗你开心,可是你看都不看!现在好了,你笑了,让我亲亲你吧!”

范霞没理他,径直就向前走了,故意不让浩天亲。浩天遂追了上去,范霞见浩天追她,竟在前面跑了。

看到眼前的山沟,看到山沟里庄稼,看到刚才浩天那天真劲儿,范霞顿时乐了起来。

她就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在前面跑着。浩天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故意拉开一点儿距离,他看着范霞跑着的时候的娇美模样,心里无比欢悦。

范霞跑了一段路以后,有些乏了,就站下娇喘起来,待浩天跟上来,他手指着不远处树丛中的房子和窑洞对浩天说:“你看那儿!是不那就是开店这家人家住的村子。”

“应该是吧,你看这山沟沟多好,咱们要是住在这山沟沟里就好了。我每天跟你一起下地劳动,休息下,咱们爱到哪里亲热!想找个人看,也不好找,”

浩天眼望着山沟里的树木和庄稼说,“这景色多美!城里哪能找到这么好看的景色!”

“你是心血来潮这么说,真叫你在这里住,你连三天也住不下去!”

范霞妩媚地看着浩天说。

“那得有个条件,——你跟我一起住。只要有你,我肯定能住下去!”

浩天痴痴地看着范霞,欣赏着她的优美的身姿,范霞穿着那件白底碎蓝花儿的连衣裙线来岁的姑娘。

“那你也是3天的新鲜!”

范霞故作不相信的样子。

浩天看着范霞可亲可爱的样子,猛地上去抱起来就走。范霞笑得“咯咯咯”地说:“愣货,你多大的力气呀!累坏呀,我120斤呢?”

“1200斤我也抱得动你,你就这样叫我抱着,不要动,我把你抱在那个圪梁梁那儿,就放你下来歇着。”

浩天气喘吁吁地说着。

范霞没有动,她配合着浩天,一直叫他抱着往前走,因为她知道浩天此时是不让她下来的。

大约走了七八十米,浩天直把范霞抱到田边的土梁梁边才放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范霞给她搓着胸脯说:“你真有劲儿!真砍!”

话音里充满了赞美欣慰和自豪。

“这下莫非还不叫我亲一口!”

浩天摸着范霞的脸蛋说。

范霞于是抬起头,闭上眼睛,撅起小嘴,眯起了眼睛。

浩天伸出舌头在范霞的嘴唇上舔着,范霞随即伸出舌头,于是舌头和舌头便舔舐绞缠起来。

“真甜!”

浩天说完赶紧又跟范霞舔舐绞缠起舌头来了。

范霞忽然抱住浩天的头大口大口吸吮起了他的舌头,而且“咕咕”地直吞咽起他的口水。浩天也吸吮吞咽起来,两个就像要把对方的口水都吸完似的,没完没了地吸着,还发出了“吭吭哧哧”的声音。

“喂!——干啥呢?——”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声音。

范霞马上收住,说了句:“妈呀!又叫人看见了!”

说着羞得赶紧蹲在了地上。

浩天四面张望,既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人,于是说:“这他妈的山沟沟里的人好藏身,我还说想找人也找不到,没想到,这里的人不一定在哪里藏着。”

“你倒是说对了,在这个沟沟里,你要是不吼叫着找人,算你个找不见,很可能就在你身边,你也看不见他!”

范霞看着浩天嗔怪地说。

“就是——”

忽然就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很近,浩天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看见一个小后生。那小后生见浩天看见他了,赶紧就钻进了高粱地里。

红红的高粱穗子随着小后生往前跑的动作,不停地摇摆起来。

“那小家伙儿跑了,”

浩天笑盈盈地看着范霞说。

范霞站起来,用手在自己脸上一拨:“好羞!”

“哈哈哈,我才不羞呢!我要向全世界的人宣布,我爱范霞——”

浩天又把个“霞”字喊得很高很长。

“你是不疯了,你吼得声音这么高,叫那个小后生把我的名字也知道了!”

范霞虽然是责备,但分明是快悦的。

“听见就听见了,我就是要叫人们听见,可惜这条沟人太少了,能有几个听见?跟你结婚的时候,我大摆筵席,我要叫许多人都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好!”

浩天兴奋地说。

可这话又触动了范霞敏感的神经:“娶成娶不成还说不准的呢,你倒说大摆筵席,就是真能娶我,你也别想着大办?我看是叫上两桌人就不错了!”

范霞的脸上出现了忧郁。

“你这思想负担也太重了,你也是不了解我,我今天也告诉你,或者咱们打个赌吧,我要是将来不大办,我就不叫浩天了!”

浩天把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向前连续冲了十几下,“你说的这话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父母不叫我找你,我硬要找,找了以后他们就不要我了,至少对我很冷淡了。我告诉你,我早就有了对付的办法,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和十分的把握,我怎么敢放这样的狂言。我既有娶古杨村最美女子的大志,没有特别的本领能行吗?那不就是美梦一场吗?”

“呀!你娶我,人家都会说你不正常,有精神病了,你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范霞看着这个体魄魁梧,人材标致的小伙子,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037:嬉戏开心

037:嬉戏开心“我知道你就是怕人讥笑!我能不能娶成你,关键在于你的思想能不能走出世俗的樊笼,别人的阻止和冷眼都是无所谓的。”

浩天望着远处的天空,叉着腰,深有感触地说。

“只要你不后悔,我就是脸上不好看点儿也能顶得过去!我的确是有思想顾虑,可最主要的顾虑还是在你的身上。”

范霞不断地用这样的话语来夯实浩天的心,自然也是在考验浩天。

“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话不必多说了,你就继续观察和考验我吧,你说的很对,‘海誓山盟’没用,你就看我的行动好了!”

浩天说着就在旁边的土圪梁梁上把草拔过,让范霞坐下歇息。

范霞正要往下坐,又怕被土弄脏了裙子,遂说:“弄在裙子上土呀,快不坐了。”

“不要怕弄脏,这次到高家湾我领你好好儿地买上几套衣服,我这个相当丈夫的男子汉还从来没给你买过衣服,真惭愧!——你坐下吧,脏就脏了。你累了,我知道,你该好好儿歇一歇了。”

浩天说着就把范霞按在土圪梁梁上了。

“啊呀!你挺硬要叫我把这裙子弄脏。”

范霞坐下以后,把裙子揪出来抖着土说。

“你就要做新人了,把旧的东西都扔掉它,来个焕然一新,好不好?”

浩天坐在范霞身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

“你这话不对,我就是我,不要以为我现在变了,我这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变,不就像有些人那样,说变就变。我觉得我还是过去的我,自从那年心里装上你,我的心就一直没有变过。对于你来说,你可不要把我看做是新人,而是旧恋,应该说是恋爱多年。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尽情地谈过恋爱。

“我想你处的那些女朋友都在我后面,要说新人,她们才是新人,我不是新人。我们一直就是偷偷摸摸的,可我是真心的,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范霞很善于言辞,说话的时候,一字一板交代得非常清楚。

“你说得对!可是衣服这些东西该扔就扔掉,不要可惜!”

浩天信口说道。

“这话也不对,衣服也好,别的东西也好,哪能说扔就扔。当然,到了该扔的时候不扔不对,可是不该扔的时候扔了也不对!这裙子即便脏了,洗一洗还是能用的。”

范霞瞅了浩天一眼。

浩天最喜欢范霞瞅他,因为他从她瞅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对他的真心的喜欢真心的爱。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恋爱男女双方的眼睛更能够给对方传达出内心的情感来,这种眼神传递出的情感,比语言要真实感人。

浩天被范霞说得瞅得表面上有点儿尴尬,但内心里非常熨帖、舒服和畅快。他喜欢范霞这样指责和教训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像一个小弟弟。

浩天故意瞪着眼睛,给范霞造成目瞪口呆无言可对的感觉,这种表情显然意味着对对方的批评或者指责毫不反感,完全接受。

“看你那个傻瓜蛋样子,呆头呆脑的,怎么就没话了?”

范霞用手扭住了浩天的脸蛋。浩天做出疼痛状,范霞赶紧就放开了。

浩天忽然没头没脑地哈哈大笑起来,想说什么竟笑得说不出来。

“说你傻,你真给傻起来了,看你这面笑,是典型的傻笑,你倒是笑什么呀!”

范霞看着浩天的样子急切地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说了又怕你骂我!”

浩天收住了笑。

“我这回不骂你,你说吧!”

范霞庄重地说。

“那你真的不要骂我啊!”

浩天说着就捉住范霞的手,神情变得更庄重了。

“快说吧,不要卖关子了!”

范霞催促道。

浩天于是严肃地说起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古杨村后生阳具长得大,就是因为古杨村的美女太漂亮了,叫美女给吸引大了。我那天听窗台听见陈泽和胡娟偷情,见陈泽那家伙没我大点儿也差不了多少,胡毅跟我说他的大家伙两把露一头,为甚咱们村里就出大阳具,还不就是因为咱们村里的女人漂亮?我反正就是因为过早地爱上你,不挺地想着你玩儿,给玩儿大了。”

范霞听了没有笑:“呀!妈呀!你怎么就想起说这个话来,要不是你有话在先,我又会骂你了!其实,大不大,那是次要的,男人跟女人的感情,真的说不来是怎么就有了的。男人爱个漂亮女人,女人也爱个帅男人,这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有的时候吧,人不是怎么漂亮,感情也会挺好的。你也知道,跟我年龄相仿的刘春梅找的高兵一点儿也不帅,可人家跟他男人的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也没有过个二心。再就是嫁到外村的杨联芳和张牡丹,跟男人的关系也是一直就挺好。我经常思谋这些人这些事情,不是我总是觉着人这一辈子都是由命决定的。”

“可是我觉得你的命比他们好,他们的生活也太单调了。哪有你的生活丰富?”

浩天摸着范霞的手说。

“我的生活丰富?我是过日子又不是写小说,写小说内容丰富点儿,人们想看,过日子越单调越简单越好。可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娶了我,我可不让你丰富,就让你单调,我不喜欢丰富,你也不能丰富。——这不是骂你啊!”

范霞很严肃地说。

“不是骂,而是说,你说的是对夫妻关系的看法,你说得对!我是想强调,你有一个非常爱你的人,而且是一个年轻人,一个算不上太优秀,但是也还凑合的年轻人,他爱你爱得坚定不移,这你还不是好命!至于我说的丰富丰富,用在这里不够准确,应该叫曲折。我常听人说,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吃点苦不怕,因为有苦才又甜。——这不是狡辩啊!”

浩天说完给范霞做了个鬼脸。

“你这话说对了,而且说得非常好,说到点子上了。其实我能够得到你,真的很知足,真的感到很幸福。我要是真的能跟你结了婚,真的能给生个儿子,那我就越发满足了!”

范霞摸着浩天的手说。

“这次来高家湾,我要不带你到妇幼保健把环娶了吧!”

浩天趁机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现在不能取,再说咱们县医院有我认识的人,想取不愁取,这里取环人家不随便给你取的,那得开证明。”

范霞推脱道。

“开什么证明,找上个认识的人,花上点儿钱就解决问题了,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能做到。”

浩天急切而诚恳地说。

“还不到时候,不要急好不好?”

范霞温柔地说。

“好,不过可不要等的时间长了。我想今年盖起房子,装修好,明年就能生孩子了。”

浩天面带喜色地说。

“明年就生,不可能吧!明年我还得帮助你好好儿种地,再说,很多问题都在那里悬着,这些问题不解决,怎么就能生孩子呢?”

范霞有点不解地说。

“高家湾有一条大标语,叫‘发展才是硬道理’,我套用一下,叫‘怀孩子才是硬道理’,你怀了孩子,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浩天开心地说。

“我听你你说话真是痛快,我找了畅鸿运,从来没有痛快过。大事小事都得自己考虑,活得真累,真没情趣,好在我这个人生命力强,要不然我的精神早就垮了,哪能这么显年轻?刚才我听见这个店里的女老板跟你说认我20来岁。她倒是没好好儿端详我,说的也过于有点没影儿了。”

范霞欣喜地说。

“这么说,你也同意我的想法了,那我们就取环吧。这次来,买衣服,取环,看夜景,逛公园,至少住上5天吧。”

浩天用商量的口气说。

“哪能住5天?最多住上3天就行了。你说的包括不包括路上走的两天吧?”

范霞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不包括了。这么多年不见我爹妈了,你还不得跟他们好好儿聊一聊,我妈肯定会张家常李家短问你个没完。”

浩天看着范霞的笑脸说。

“连路上走5天也管够长了,哪能走7天?咱们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范霞思考着说。

“以后,你在生活中就不要多担心了,尤其是大事难事,你只要保证每天能跟我做一次我就满意了。”

浩天神秘地说。

“妈呀!每天做一次,那你是想要把我整死?你那个大家伙儿,两天做1次也受不了,3天1次管多了,1个周正好好,做得多了,不是我受不了,是你受不了。不要求数量,应该求质量。”

范霞半开玩笑地说。

“我是试验你,你就当真了。我是怕满足不了你以后,你出轨。”

浩天跟范霞开了个玩笑。

“你这是在骂我是个淫妇荡妇,你就不说你是个淫棍色棍。你那‘火柱’每天把人烫上,几天就烫垮我了。”

范霞也跟浩天开了个玩笑。

“吃饭了——小两口——”

从小旅店那边传来了吆喝吃饭的声音。

“知道了——我爱你——”

浩天回应。

“咯咯咯……”

范霞喜不自禁地笑了。

浩天拉起范霞的手,向饭店走去。


038:追悔失身

038:追悔失身在小旅店简陋的餐厅吃过饭,浩天把小车子开到包间的门口,两个人准备好好儿睡上一觉就出发,这里离高家湾只有50里的路程,发着车,登时即到。

睡在床上,浩天要拉住窗帘,范霞说大白天拉住闷得慌,不让他拉。

浩天见范霞没有交欢的意思遂也打消了的念头,其实他也累了,只是不想再范霞面前示弱。

但浩天又一时睡不着,于是问范霞:“你跟我说了你的秘密事,为什么一下子伤心成那样儿?我看见你伤心就没敢接着问。现在你心情好了,我想问你,你不会又伤心起来吧!”

“不会了,你问吧,反正我已经跟你说了,你想问甚就问吧。现在不问,以后也会问的。回去以后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正消闲。”

范霞在床上侧身躺着说。

“我想知道那个老牲口是怎么把你的肚子搞大的,我算了一下应该是18岁吧!——你不要怕因为这个,我就不爱你了,如果我因为这个就看不起你,不爱你,也就不值得你爱了!你说是不是?”

浩天又摸起了范霞的那双令他摸不够的手来。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就不跟你说了。说起来我真的太后悔了。自己也有过,不能光怨人家。”

范霞的确是好心人,绝不嫁祸于人。

“你那时才18岁,他那时多大了?大概也有40来岁了吧!”

浩天一下子就恨了张焕,认为是他的错。

“那倒也是,要不是他起了邪心,哪会出那事?我那时先是为了进剧团,后是为了找工作,就违心地同意了。张焕真是老嫖油子,真会耍点子。

“我进12岁就进了咱们村里的剧团,13岁就登台表演了,一方面是爱,另一方面也是有天赋。要不是有这个爱好,我也就不会叫张焕捉害了。

“14岁那年,有一天张焕到我们家,说起我唱戏唱得好,就是进了县剧团也是吃香的。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我的心,我软磨硬缠要让我爹想办法把叫剧团接收下我。

“没想到当时的剧团正是经营得最不景气的时候,主要是领导没有配备好,没能力管理不了,剧团乱混混的,我爹听人说,要进也再等一等再说吧,就把事情搁过了。

“第二年,剧团就换了领导。新换的领导你说是谁了?是张焕的表姐夫。这个消息是张焕特地告诉我的,他没跟我爹我妈说,是在大街上把我叫住跟我说的。他说县剧团整顿了,换了领导了,领导是他表姐夫,问我想去不想去。我说想进去呀,他说:“那好,我给你眊吧。

“那时我也不知道是出于甚想法,就没跟大人说,真是鬼迷心窍。不过,其实还是因为家里姊妹多,我是老大,做事情替父母考虑惯了。上一次叫父亲白跑了,这一次能自己做成就自己做。做成以后再叫他们知道。”

“看来你从小就懂事,”

浩天插话说。

“可我那时社会经验少,还自以为甚也懂得了,其实很多事情根本不懂。我连一盒烟也没想起来给人家拿。见人家答应了,我就高兴地走了。倒是也想过这得感谢人家,可当时想的是等眊的有了点眉目再说。

“过了两三天,我就去张焕家打听看给我眊了没,眊成个甚结果了。我去了以后,家里人都在,正准备吃饭。没等我问,张焕就对我说:‘我给你眊了,看来差不多,就是存在个占编的问题,再等一等吧。

“我听了高兴得说了一句‘麻烦你了,以后感谢你吧!’掉头就跑回家里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当然高兴了,可他们没有想起来赶快送人家点儿什么礼物,可能也是想着对个机会再补报人家。

“从那儿开始我就开始等待消息。刚开始那几天,心里还好,等了一个月以后就着急开了。我唱戏也唱不在心事上了。每天给张焕打一次电话问有信息了没有。问一次没有,问一次没有。我是着急的不行,可张焕就那股劲儿,不慌不忙,总是说再等一等。

“我实在等不上了,就在离咱们村不远的杜家营子唱戏的时候,请了一天假回到村里了。回去以后,问见张焕在地里锄土豆。我等不上中午回来问,就跑到地里去问。

“张焕还是那个样子,不慌不忙,他叫我到地头上的树荫下叨拉,可是坐下以后,他还是不说话。我急着问他,他突然说了一句:‘还有一个想进的,可只有一个编制了,不好定。’我这才想起来该给人家送礼。我说:”

咱们给人家送上点儿礼吧,这事就靠你这个支书了,你说该拿点儿甚礼物?

“张焕又没说话,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急得要命。张焕低着头,突然又迸出一句话来:‘霞霞你是越长越袭人了,我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行?我给你跑前跑后的,也没花你家一分钱,那是我的面子。我也不要你爹你妈花钱了。你们家姊妹好几个,钱缺缺儿的,我就提一个小要求,你同意就好了。’“我那时朦朦胧胧地感到这个家伙安上坏心了,心想宁花钱也不能叫他捉害,心里就像浇了了一瓢凉水。

“张焕见我没说话,就坐下了。他看见我脸色不对,对我说:‘我就揣一揣你的奶奶,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你奶奶死了,你还能揣上,’我的嘴一直就麻利,半开玩笑半拒绝。‘那你就不要进县剧团了,你要知道你进去就成了正式工,这么好的工作你能错过,你不叫我揣就不要进!揣一揣你的奶奶能把你咋?这也是你长得漂亮,你要不是长下这么漂亮,花钱雇我揣,我也不揣你。’张焕那人真沉得稳,真会抓人的心理,几句话说得我没话了。他见我不说话,显然是同意了,赶紧就挨住我坐下了。

“‘你不要哄人!’我推了他一下。他见我有点不信,拿出手机就给打电话。他拨通后说了两句,就把电话给了我。电话那头挺客气,听口气挺高兴的,祝贺我成了他们剧团的一员,说我的加入肯定会给剧团带来生机,带来精彩。也谦虚地说自己得好好儿学习,感谢剧团收下我。团长电话那头说你得感谢张支书。然后我就把电话给了张焕。

“打完电话,张焕说这你相信了吧。我忽然想起忘记问什么时候去了,问张焕,张焕说,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边说边动起手来。我实在是感到难堪,可是那双手已经按在了我的胸脯上,我羞得满脸通红,可我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肯罢休。忽然瞭见远处有人,我说了句叫人看见呀,赶紧站起来。他才罢手。

“谁想这才刚刚开始,以后他老奸巨猾的张焕故意给我推迟了二三个月的时间,就是为了瞅机会揣我。”

“那你躲开他,不要单独和他在一起,不行吗?”

浩天又插了一句。

“我那时还是没有很好地防范,再就是张焕点子太多。我那时一个小闺女家,心里总是盼着人家给把事情办妥,结果总是上人家的当。

“有一次,大白两天他站在他们的院子门口叫我去他家。我只以为家里他老婆在,一回家,才发现只他一个人。

“他开开门把我让进去,我一进门,他就从身后把我抱住,揣起了我的胸脯。我没敢声张,心想趁着衣服揣一揣就揣一揣吧,一声张不就进不了县剧团了。

“张焕是得寸进尺,趁着衣服揣着揣着,一下子就把我的衣服撩起来了,弄得我一时没了主意,就迷迷糊糊地叫揣了一顿。揣完以后,他对我道歉说:‘一看见你由不住了,实在对不起。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说的。’”说到这里,范霞稍微停了一下说:“我也不想说了,反正每一次都是意想不到。咱们那时候甚也不懂,家里大人也不懂,就想着听人家安排,就没想起来去县剧团亲自问一问究竟是什么时候去剧团。后来去了才知道,那时已经是冬天了。原来我在电话上跟团长说话那会儿就能去了。可能张焕跟团长说我这里还得过一段时间再去。还是跟剧团是他表姐夫有关系。

“那时候,送人礼物时兴送土特产,我记得张焕给他表姐夫送过素油、绿豆、粉条子这些东西。张焕那边哄他表姐夫,这边哄我。他不叫我跟村里的剧团出去唱戏,说就在家里等着,不一定什么时候通知。就这样让我左等一天右等一天,他就是为了瞅机会揣我。不过,张焕那个时候只揣我的乳房,没再有过其他动作,而且每次都是适可而止,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那么乖。”

“不管怎么样,我终于到了剧团,去了以后,团里还给我补发了二三个月的工资。发下工资,我拿出一个月的钱给团长,团长怎么也不要。我最后买了些吃的,去团长家里眊了一次。

“进了县剧团,干了3年,县剧团突然宣布要解散,并给剧团的人员安排工作,可是安排工作有条件,一是年龄,一是工龄,两个条件我一个也不够。我只好又找到了张焕。

“那个时候的确不大好解决,张焕跑了好几回才跑成,我这是后来才听张焕说的。张焕已经摸住了我的脾气,我找她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条件,说我也长成大人了,要我只跟他睡一次,还让我想一想。我考虑了好几天,最终为了工作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在县里开的房间,他糟蹋了我以后就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宾馆,偷偷地哭了半夜。”

039:真情无价

039:真情无价范霞见浩天躺在床上好大一会儿一句话都不说,且放开了她的手,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我不怎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为你伤心,还是为你感叹,你被一个比你大很多的男人破了身,我觉得太可惜了。当然,也不能拿岁数来衡量,我就是你给我破的处,但是我不仅不感到伤心,而且感到陶醉。我很想问你,你被她破处的时候,流血了没有,疼得厉害不厉害?听说处女膜破裂很疼。”

浩天问得刁钻而老练。

“不是很疼,可能是因为我学戏练功,那个地方早就破裂了。”

范霞如实地说。

“那还好一些,不然你就太亏了,你把处女身给了一个不是你心爱的人,不同我一样。”

浩天怜惜地说。

“我真的很后悔,一想起来,就像刀子剜心。”

范霞说着眼圈又红了。

“不要后悔了,后悔也没用了。”

浩天说着陷入了沉思。

范霞于是说:“我那年18岁了,应该比以前懂得更多了,但根本没想到就那么一次我就怀孕了。张焕也不以为我会怀孕。那一次以后,我的工作很快就安排了,而且直接就安排成了乡妇联主任。算起来我当妇联主任的时间真也很长了。”

“为了生活,硬着头皮被张焕侮辱了,这就是你当初的想法,我非常清楚,这也不是你的错,谁不想出人头地。生活在你那样的家庭里,做出那样的选择,谁都能够理解的。——那你是怎么找了畅鸿运的?”

浩天安慰之后问道。

“张焕欺负了那次以后,我发现该来月经的时候没来,就跟我妈说了。我妈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赶紧找对象吧。我妈就到处托人给我说对象,正好畅鸿运跟女朋友分手不多时,我的对象还是张焕给说的,其实我当时真的不想成家,也没看对畅鸿运,可是自己做下个没说的事情,就同意了。

“因为跟畅鸿运在一个院里上班,成天见,认识不多久,我就跟人家发生的关系,这明摆着是为了打掩护。好在张焕做事情还是有尺寸的,或者也是良心的发现,说话讲信用。他给我说了对象以后,就再也没有骚扰我,对我不远不近的,很像一个当长辈的。”

范霞的口气对张焕还很体谅,甚至感谢。

“当时张焕是党支部书记,养活了别的女人没有?”

浩天问道。

“人们知道的就是胡毅他妈,那也是后来张焕不去了,她自己说出来的,别的不知道,至少是我不知道,那个人做事隐秘,做了也不露,真够狡猾。”

范霞思考着说。

“好了,咱们睡觉吧,这个事情我清楚了,你再也不要想这件事情了,咱们快快乐乐地活着吧,我会永远爱你的!”

浩天说着就亲了范霞一口,然后就翻过身睡觉去了。范霞见浩天睡着了,她也很快就睡着了。

睡起觉来,浩天对范霞说:“刚才在沟里的感觉真好,我们到高家湾很近了,不愁去,现在还不到4点钟,要不再到沟里看一看,玩一玩吧!”

浩天递给范霞一杯水说。

范霞见浩天特别想去的样子,又想今天早去了也没有,就痛快地答应了。

浩天喝了水,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包,带了几瓶矿泉水,就到了沟里。

浩天走在后面,端详着范霞的披发,说:“你头发多,又黑又亮,梳成什么发型都好看。”

边说边紧走几步拉住范霞的手说:“你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彭莲站住,拿过浩天递给她的精致的红色盒子,取出金币,仔细一看,上面写着“霞天景丽”范霞内心甚悦,却尽力表现出非常平静的样子。

她看到这几个字,当即问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浩玉说:“你说呢?”

“彩霞满天的景象是美丽的,对不对?”

范霞表现出天真的样子说。

浩天欣喜地说:“对,真有你的!我设计的时候,做过精心的构思,把我们两个的名字嵌进去,就有了双关含义。暗含的意思还可作多种解释,一是你我构成的风景是美丽的,二是你我的前景是美丽的,你我景仰最美丽的生活。”

“呀,金光闪闪的,这得花多少钱呀?”

范霞拿着沈甸甸的特制金币激动地说。

“这个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你不要跟钱连在一起,要把她看成是我的心,你觉着值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可是你要注意,‘金子’是什么,‘金子’就是‘精子’,知道么?”

浩天看着范霞的鼓鼓的乳房说。

“你一说话就想到那里了,不许你随便说!”

范霞娇嗔地说,“快给你吧!我不要你这‘金子’!”

“不要金子给你卡,我给你送金子的时候,用卡卡住。”

浩天说着就从提包里取出一张工商银行的卡说,“这是20万的卡,你拿上看看能不能卡住‘精子’。”

浩天抱住范霞,就要给他脱裤子。

范霞急忙推开前面跑了。浩天追上去说:“我是在这山沟沟里吓唬你,你连我这一吓唬也经不住!”

“你能有多少‘精子’,我吸干你也不愁,你自己想卡也卡不住!”

范霞笑着摸着浩天的手说。

“吸干就吸干了,反正我攒下的东西都是你的,‘银子’是你的,‘金子’也是你的。”

浩天放开范霞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那个‘骚’!”

浩天也逗了范霞一句。

“我是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叫你‘烧’得我年轻了10岁。”

范霞娇媚地说。

“是20岁。”

浩天故意俏皮地说了一句,然后把卡和金币盒放好,拉起舒霞的手说:“咱们到远处那个山弯弯去!”

接着就低声地自编自唱唱起来,“说是个说来笑是个笑,人爱人这种感觉真奇妙,沟沟里面我把老婆叫,咱们的事情谁知道?”

“总有一天众人都知道,说给他们爱得迷了心窍。”

范霞跟着浩天用优美的歌喉唱了两句,然后对浩天说,“你不要忘记写歌词啊!你把心思多花在正事上,不要每天就思谋做做做,做是要做,两个人都想做才做,一个不想做就不能勉强,难能定下几天做几次,说不定,一天就做几次,你说是不是?”

“不是!是天天做,月月做,年年做,走不动的时候,睡在炕上一刻不停地做!哈哈哈——我什么时候不是听你的?”

浩天说完,见范霞笑得美艳艳的,又调皮地说:“看把你乐得!”

“谁乐了!什么时候把你整得抬不起头来,叫你求饶!”

范霞白了浩天一眼。

“我抬不起头你就灰下了。家里的大事难事我全包,一点儿也不用你操劳!你要是不叫我把头抬,大事难事都得往你身上排?你我坐在一条船,我看准方向往前扳,小东小西都来归你管。你我坐在在一条船,我浑身是劲儿使不完,你舒眉展眼看风景,风和日丽心喜欢。你看你不叫我抬头你心甘不心甘?”

浩天逗着范霞现编了一段儿快板。

范霞非常开心,她仰起灿烂的笑脸,顺着说了两句快板:“天下男人谁最好,我的老公大浩天!”

说完马上就从身后抱住了浩天的腰。

浩天站住,感觉了一会儿范霞的两颗肉蛋给予他的快感,然后捉住范霞的一只手,一起摇摆着,悠悠然地向山弯弯走去。 03-12
040:戏言造人

040:戏言造人浩天又想起了范霞失身的事,于是问:“你说你叫张焕摸奶奶的时候被欺负的时候,是先不愿意后来就愿意了,还是一直都不愿意,一直感到不舒服?”

“我真的不想说以前的事了,你刚才也说不要再提了,一提起来我真的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我心里想:你爱我这样一辆破车,也真有点儿不值得!你是崭新的宝马,我是破烂的夏利。”

范霞被浩天的话再次触到了痛处。

浩天听见范霞这样说,知范霞有些难为,于是解释道:“你是黄金跑车,世界上最豪华最高档的车,无人能比。——其实我总想问你过去的事情是在乎你,是不计较你的过去?我要是小心眼儿,计较你过去发生过的事情的话,我说个‘不’是多么容易?

“可我听了你说的,越发爱你了,越发有信心娶你了。我甚至庆幸,你如果不是经历了那样的过去,我就不会跟你有今天的发展了?”

浩天说着就站住了,紧紧地抱住范霞,热烈地亲吻了一顿,才又说,“你其实还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范霞呆呆地站着,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更相信我是上天赐给你的,所以我不能违背天命。我有时候真的很自卑,可一想到你爱我,我就很自信了,因为你是世界上最棒最棒的男子汉,我要为你而好好儿地活着。我知道一个对自己过不去的人是没有生命力的。我不能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人,我自信我有很强的生命力。”

“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也相信命了,我是命中就注定了是属于你的,你也是命中就注定了是属于我的。人常说‘好事多磨’,‘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是我觉得你是好命。”

浩天看着范霞宽阔圆润的额头。

“照你这样说,我的确是好命,真的是好命。虽然经历了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可我18岁就当上妇联主任,一直当到40出头还在当着。我的真正的爱情虽然来的晚些,但是你给我心里带来的美好的感觉我睡梦里也觉着是甜的!”

范霞很激动地说。

“你真的是不是就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浩天亲了范霞的额头一下说。

“我不像现在有些年轻人一样,嘴上喜欢挂个我爱你,我觉得说那么一句话没多大意义。只是嘴上说,谁也能说,关键是看行动,看真心,真正相爱的人,是不必用语言来表达的。”

范霞说完又扑在了浩天的怀里。

浩天抚摸着范霞说:“其实爱这种东西,是人的最重要的一种感情,我有时候想,世界上如果没有了男女相爱的话,这个世界早已是荒凉寂静的了。就像这个山沟沟,有了我俩,就变得神奇美妙了,今天那个小后生看见了我们俩亲近,一定非常兴奋。他也一定有自己心爱的人。我们的这种爱恋表现,对他绝对没有坏的影响。这需要他爱的人理解他,他爱的人即便不爱他,也不要伤了他的心。”

范霞从浩天的怀里起来,拉起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说:“你在这方面研究得挺深的,至少比我深。我只是凭着感觉走。”

“我也是凭着感觉走,真心的爱就是凭着感觉走,不应该加上其他任何附带的东西,可是生活中加上附带条件的男女太多了。这就把本来纯洁的爱玷污了。我喜欢研究这个,就是因为爱你,爱你需要冲破世俗的阻力,但是思想支配行动,如果我的思想不能冲破世俗的樊笼,那就很难做出果断的决定。不是我就跟你说,你离不离婚,跟不跟我,关键在于你的思想能不能冲破世俗的樊笼。”

浩天的目光扫视着蓝天白云,扫视着碧树绿苗。

“这半天的时间,我的思想真的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以前我的心里就像波浪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我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

范霞抱住浩天的一条胳膊说,那种娇柔的小鸟依人的样子,使浩天感到特别温馨。

“我们其实一直都没有很好地谈过恋爱,从一开始就进入了陶醉境界,现在回头补上,太美了!”

浩天遂又站住了,他要好好儿地看看范霞。

范霞凄凄楚楚地看着浩天,眼里溢满了激动的泪花。

浩天掬起范霞的脸蛋,看了半天说:“什么叫魅力?这就叫魅力,看不够,揣不够,亲不够,站在身边还想你!”

说着就要抚摸范霞的乳房。

范霞听着浩天的情话,心中波翻浪涌,同时也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

她被浩天揉摸了一会儿乳房以后说:“咱们还是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吧,这里说不定哪个小后生又在哪里藏着看呢!”

浩天遂又拉起范霞的手向前走去。忽见前面有一块儿平展展的大石头,范霞手指着那里说:“看见了没?咱们到那里吧。”

浩天顺着范霞手指的方向看去,惊喜地说:“好地方啊!”

可他们向着那走了一段以后,发现没有径直走过去的路,还得绕个弯子。范霞有点不想过去了,可浩天不行,他对范霞说:“还早着呢!咱们好不容易来了,看见了,不去会后悔的。你要是走不动了,我背着你走。”

“我不是走不动,是说何必要到那里,就这边好走的地方走走算了!”

范霞嘴里是这样说,但见浩天很想去那里,就向前那里走了。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浩天跟在范新爱后面,不停地说着,“慢点儿,小心!”

说难走,也并不难走,这是一座土山沟,石头是有,但是很少,看样子是多少年前,发大水的时候,从上面冲下来的。山上有一个采石厂,站在沟中隐隐可见,浩天曾经去过一次,那还是他念大学的时候。

范霞的裙子被弯弯曲曲的小路旁的杂草不停地碰着,先想躲过,越走草越密,没法儿躲了,索性就不管它了。

终于到了,范霞坐下的时候,喘着气说:“这里的风景越不错啊!”

“你看,咱们要是不来能领略到这么好的风景么?”

浩天说着就坐在范霞身边,给她轻轻地捶起背来。

范霞仰面躺在石头上说:“这块石头多好,多么光滑,平油油的,能搬到咱们院子里就好了。”

“那可不是,要是能搬到城里更值钱了。”

浩天说着也睡到了石头上。

“天作被,石作床,颠来倒去喜洋洋!”

浩天望着湛蓝的天空,忽然说了一句。

“你真的是写歌词的好料,随口就来!”

范霞从石头上坐起来说。

“你懂不懂我刚才说的意思?”

浩天抚摸着范霞的脊背说。

“我告诉你了,不要老是思谋做做做!不管在哪里也想着?你真是个色棍!”

范霞看着浩天鼓鼓的裤裆娇嗔道。

“这也是不由人的事情呀!我真的管不住它,它只有你才能管得住!”

浩天说着就把范霞的手拿到他的裤裆。

“妈呀,哪来的这么大的劲气?又成了个挺拔老硬!”

范霞摩挲着那里,觉着一会儿比一会儿硬。

“我想观花,”

浩天用恳求的口气说。

“谁不叫你观,那不是花么?”

范霞用手指着石头前面的各种小花说。

“我不是观那些花,我是想观你那朵牡丹花!”

浩天就像小孩子一样用撒娇的口气说。

“我哪有牡丹花?上午你不是说是菊花么?”

范霞说完就笑。

浩天突然从石头上起来,站到石头旁的两棵树中间,把裤带解开,把裤子退下一些,露出了坚挺:“那我要摧花了,管它是甚花!”

“不叫你摧,我是给浩天准备好的,你别想碰它!”

范霞机智地来了一句。

“你不认我了,我不是浩天么?”

浩天用手拍了一下坚挺说。

“你不是浩天,你是好色!”

范霞说着又笑了。

“我是好色,我要犯下,我是好色,我要犯下,”

浩天怪声怪气地说着,同时用手不住地把坚挺打得“啪啪”响。

范霞赶紧过去抓住坚挺说:“不许你打它,它是我的,打它就是打我。”

说完赶紧回头从包里掏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倒在坚挺上洗起来。

“呜呼呼,呜呼呼,”

浩天看着范霞给他洗坚挺,不说话,只是舒爽地叫着。

范霞把坚挺洗干净后,就伸出舌头舔起来。舔得浩天“哦哦”直叫,舔了一会儿,范霞就张大口,把坚挺的头部含住了。

她是第一次含住龟头,曾看过A片,早就想含一含浩天的了,可是每次跟浩天在一起,都没有机会含。

“你吃过这个东西么?”

浩天抱住范霞的头说。

“没有,我早就想吃你的了,就是轮不上!”

范霞腾开嘴说完,又含住套弄起来。

“你那张立着的嘴够个霸道的,每次都不懂得让一让你这张横着的嘴,是么?”

浩天说着就停了一下身子,把坚挺顶在了范霞的喉咙根,范霞“喔”得一声,赶紧离开说,“不行,还得用那张嘴。”

说着就站起来,脱去裤衩,撩起裙子,贴近浩天,踮起脚跟,想纳入浩天的坚挺。

浩天把腿叉开一些,配合着放了进去,然后就把范霞的腿扳住,悬在了空中,挺动起来。

“这样你太费劲儿了,还是我下来吧,这样你一会儿就没劲儿了。”

范霞说着就要下,浩天把范霞放下来,见坚挺上已经湿淋淋的了。

范霞手托石头,把腿叉开,浩天顾不得观花,就进了范霞的花洞。

浩天调整了一下姿势,快速地运动起来,把范霞弄得摇头晃脑,呻吟不断,他又一次就像以前那样,快速运动,一刻不停,大约六七分钟以后,炮弹“嗖嗖”直击宫殿。

完事之后,浩天气喘吁吁地说:“这是老天的命令,——老天让我在这里造人,造一块浩石头,还有一朵浩牡丹。”

范霞因为时间短,反而不显得疲倦,她笑着说:“你还想造龙凤胎?”


041:虚惊一场

041:虚惊一场浩天把裤子抽起来,睡到石头上,把胳膊和腿伸得展展的,写成了一个“大”字。他疲困地说道:“这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是瞎想瞎说正照上想的说的来了,有时候考虑分析得很周严,结论却不一定能得到事实的验证。不过我这瞎想瞎说的肯定不会有影儿,因为你连环子还没取,怎么能怀上?除非真的是老天让你怀我的种吧!”

“生儿女越发是命,越发强求不得!我真的很有信心给你生。可咱们还不到生孩子的时候,我觉着到了真要生的时候,你我都得很好地节制一些,不能像现在这样耗费体力了。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没损了元气?可我担心,你就这么贪色,就这么折腾下去,伤了我的元气不说,你也会伤的。”

范霞站在石头旁边,看着仰躺在石头上的浩天说。

“你放心吧,你取了环以后,我肯定不会这样连三赶四的了。”

浩天说着就坐起来,把他的裤带系好。范霞看着他那两条有力的胳膊,充满了安全感和幸福感。

浩天见范霞满面春风的样子,于是从石头上站起来说:“你是不还有点不过瘾?”

可是范霞竟没回答他的话,掉头就顺着来时的小路走了。浩天感到很奇怪,他把包整理了一下,挎起来就跟上范霞往回返。

范霞在他前面走得很快,全然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慢悠悠的。

她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连头也不回头地只管前面走,就像后面根本就没有浩天浩天似的。

浩天见范霞前面急急地走去,心想她怎么忽然就变成这么个样子,真是太蹊跷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紧跟在后面观察。

范霞到了旅店的包间前,叫浩天从包里取出钥匙,匆匆打开门,急忙进去,拿起枕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她这才对浩天说:“我把金戒指也丢了,这可怎么办呀!这才是,红不顾天了,怎么就忘了。哎呀,这才是!”

浩天从来还没见范霞这么慌张过,她安慰道:“丢就丢了,只不过是一个金戒指吧!再说,还不一定真能丢了,你是戴着还是取下来放下了?好好儿想一想。”

急得在地上团团转的范霞,就像没听见浩天说话一样。想了一下,停了一会儿才说:“睡觉的时候是取下来了,这我记得挺清楚,可走的时候——应该是戴上了。可是怎么戴的,没有一点儿印象了——究竟是戴上了没?模模糊糊的,记不起来了。”

“不要那么急,慢慢地想一想,一定要想好了。要是确实没戴,是放在这里丢的,咱们跟老板理论。要是自己戴上丢在外面了,咱们再买上一个就行了,哪用你这么慌张。”

浩天看着心急火燎的范霞又安慰道。

范霞对浩天的安慰无动于衷,甚至越是安慰她越着急。浩天觉得范霞今天的样子很反常。

浩天帮她慢慢地把被子打开,把床单撩起来,在床上找了个遍,都没有找着。范霞忽然把床头柜挪了一下,这一挪,一下就看见金戒指了:“妈呀!掉在这儿了,我怎么就忘得黑洞洞的了!看见了我这才想起来,我先放在枕头下,又怕枕头下看不见,忘了戴,一放下就顺手拿起来放在床头柜上了。后来你给了我一瓶子矿泉水,我喝了一口,可能是往床头柜上放瓶子的时候碰下去了,我可是实迷了,以前概也没办过这种糊涂事!”

“我说你慌慌忙忙地往回跑,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跟我说了我不能和你一起在路上找?”

浩天看着虚惊了一场的范霞怪怨道。

“我一下子就慌了,心想要是丢在外面,那么大大一点儿东西,哪能找到?一边走一边只顾想究竟是戴没戴,可是怎么也想起不来究竟是戴没戴。现在我才想起来了,走的时候想了一下要不戴上吧,可又说快就放在枕头底下吧,戴上丢了就坏了。当时想的时候就是想的再枕头底下。你看我糊涂成个甚?”

范霞责备自己。

“是我把你弄得糊涂了。不过这是找到了,找不到,真丢了又有甚?我给你买一个不就得了。丢东西是小事,我是怕把你急坏。我还以为你有甚事情,连头也不回地就在前面跑了。”

浩天关心地说。

范霞一屁股坐在床上说:“吓得我担心把心掉出来!”

“这会儿好了吧!你歇一歇,静静心,好好儿地喝上一口水,我去跟老板结账去,咱们不着急走。”

浩天安顿了范霞几句就结账去了。

范霞的心还是静不下来,虽然是虚惊一场,但金戒指勾起了她心里隐藏着的不安。

赵昀当时给她金戒指的时候,反复强调,这个金戒指是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千万不能丢掉。丢掉了就意味着她对他有了二心。赵昀还说她一旦另有所爱了,他将会对夺他所爱的人采取手段,还说如果是不小心丢掉了,那当然是另一码事,但丢了以后必须马上告诉他,他要亲自或者派上可信的人到现场弄清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丢的。

这些天来,范霞在古杨村之所以只跟浩天在一个房间里住了一个晚上,其实就是防范被赵昀发现的。

她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赵昀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因此赵昀没有看出一点儿破绽,对她没有说过一句怀疑的话。

然而,浩天对她的热烈的爱,就像烈火一样燃烧着她。她跟浩天在一起的时候,幸福的热流在周身流淌,一切杂念都会被抛在九霄云外,包括对赵昀的畏惧和防范。她甚至于非常相信,浩天有能力对付赵昀的。

可是一离开浩天,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或者突然想起一件受控于赵昀的事情的时候,她的想法就会发生变化。

刚才她突然发现手上不戴着金戒指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她顿时就感到,麻烦事很快就会出现在眼前,而这麻烦事会会使浩天耗费很大的精力,更为严重的是会使浩天的事业发展受到严重影响。

她不愿意看到浩天因为她而马上就陷入困境,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解决面临的一些问题,尤其是与她有直接关系的事情他不能叫浩天替她担忧,这是她的性格。

其实,当年跟张焕发生关系是她的性格造成的,她是自己的能解决的事情,绝不推出去叫别人解决。现在她遇到来自赵昀的阻力,她当然也不会推给浩天来解决。解决的办法是采取攻心战,让赵昀理解她,但那需要假以时日。

她非常清楚,浩天即便能够敌得过赵昀,也会费很大的周折的。当然,能不能敌得过还真的不好说,绝对没有十分的把握。

赵昀是地头蛇,在古杨乡一手遮天。浩天只不过是年轻气盛,家底不错,但在古杨乡这片地盘上跟赵昀较量绝对是占不了上风的。要想占上风那可真得动大精神,可他回村租赁承包土地,本身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为了浩天的发展,她必须平衡好关系,稳住局面。

正因为她心里有这样一个想法,所以她在找不到金戒指的时候才那么惊慌失措。

浩天叫她静下心来,可她怎么也静不下来。因为她对面临的问题,忽然间感到非常严重。

那几天,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觉得事情处理得很妥当。一度信心满怀。可是刚才只以为金戒指丢了的那一刻,她立即就慌乱了。于是她现在告诫自己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她准备继续仔细观察,相时而动。对比之下,她宁可保持现状,也不能急切地冒险追求个人的幸福。


042:喜忧交集

042:喜忧交集浩天结了账,问范霞再休息一会儿,还是马上走。范霞赶紧收拾东西,说该走了。

范霞把东西收拾妥当放到车上,交给女老板房间钥匙。女老板喜滋滋地跟“小两口”打过招呼,浩天就开车上路了。

也许是两个人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也许是即将要见到浩天的父母,也许是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总之,两个人在车上基本上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说些眼里看到的村庄、景物和建筑。

高家湾堵车现象不是很严重,但进入市区,车速就慢了许多。浩天把车开回小区,路上走了1个多小时,已经快7点了,离天黑还有大约还有三四十分钟。

只有浩天母亲李丽清在家里,浩天的父亲浩成功和妹妹浩云在书画店门市里,还没回来。

李丽清和范霞一见面就稀罕得有说不完的话,寒暄之后,李丽清握着范霞的手,夸了一顿范霞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白嫩,那么风光。范霞则夸李丽清一直待人热心,勤快,现在过上好光景了,该好好儿地享福了。

李丽清比范霞大5岁,浩成功比畅鸿运大3岁,范霞一直以“嫂子”称呼李丽清。一进门就叫了一声“嫂子”这样的称呼,使浩天觉得很难堪。

心想父母要是一直住在古杨村,他就是再爱范霞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了。于是真感谢父母当年出来发展事业的决定,不仅使家里发了财,还给他创造了与范霞发展关系的机会。

面对着范霞,李丽清有问不完的话,这家孩子怎么样了,那家男人干甚,这家光景好些了没,谁跟谁的关系现在怎样了。

范霞回答着李丽清的问话,觉着就像回了家一样亲切,但是一叫“嫂子”的时候,不由地就想,假如有一天真的跟浩天结了婚,跟李丽清原本的邻居姊妹关系就成了婆媳关系,自己变扭不说,李丽清怎么能接受得了?

范霞设身处地地这样想着,见浩天看她的目光毫不忌讳,遂示意他不要这样。可浩天越是她暗示不要,越是故意色迷迷地看她。好在李丽清一边问这问那,一边叫范霞吃这吃那,并没有注意浩天和范霞眼神里传递的信息。

范霞索性头也不抬了,她的眼睛只看桌子。浩天觉着坐在这里不好,于是到书房打开电脑听音乐去了。

浩天到了书房之后,李丽清才说起孩子们找对象的事情。先问畅玉有了对象了没,范霞说刚刚谈上,以前谈没谈过弄不清,现在的年轻人找对象,刚开始谈大人也问不出来个甚。又说畅玉大学毕业还有一年,毕业了找下工作再定也不迟。

李丽清一说起浩天找对象的事情来,话就愈发多了:“咱们现在这条件,浩天找个对象还不是容易的,挑来挑去由咱们挑,说对象的碰破了头,可浩天谁也看不对。已经谈过好几个了,今儿谈上一个,明儿谈上一个,谈了四五个了,一个也没定下来。”

“你见过没见过他找的这几个女女?”

范霞很想了解关于浩天女朋友的事情,于是问道。

“见过,都来过家里。这会儿的女女,人家不怕。再说借上个同学的名义,是不是同学,说是个同学就来了,倒是也有的是同学。可就算是同学吧,一个女女家跟上一个小伙子到人家家里那算个甚?不过现在人家不说那了,既来了咱们也热接热待。可就是只谈不订婚,你说这是不是怪事?不订婚倒也不是人家的过,有两个至现在还在等着浩天。只要他同意,人家就肯定会跟他定的。

“浩天走了这几天,有两个还是因推看书画去门市里。名义上是看书画,实际上是问询浩天。我问她们跟浩天有没有联系了,都吞吞吐吐的说还联系着。又说算联系,浩天也不好好儿地跟她们说话,浩天总是说忙得厉害。浩云前天放假回来以后,这两天这两个女女差不多每天到门市里跟浩云闲叨拉。

“咱们浩云嘴直,问她们到底是谁找他哥呀,两个又互相推起来。这个说那个你追去吧,那个又叫这个你追去吧。浩云说她看出来了,方丽的意重,甄玉环没方丽的意重点儿。今天早晨浩云又跟我说,甄玉环也不是意不重,是自信心不甚强。”

“这两个你看好哪个?”

范霞颇感兴趣地问。

“我看见都挺好,都是大学生,都挺喜色的。比较起来,我觉着甄玉环好一些,性格好,个子也大,人长得细溜溜的,胎面面也好看。方丽个子没甄玉环大,比甄玉环要胖一些,看胎面面比方丽稍微好看一些。方丽是圆脸脸,甄玉环是长脸脸,尖下颌。看说话看眉面甄玉环比较实在,我喜欢实在的。家庭条件都不赖,方丽老子挺有本事的,是当地的一个村长,这些年盖房占地拆迁,挺有钱,有好几套楼房,一个闺女两个儿子。甄玉环的父亲是中学校长,母亲是小学教音乐的老师,是独生女。上初中的时候跟浩天是同学,”

李丽清一股脑连印象带基本情况说给范霞听。

“现在你们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不给浩天好好做工作,让他就在城里发展,怎么还能叫他回村里种地?这两个女女我听了,觉着找了哪个也是挺好的。”

范霞明知故问,想证实一下浩天说的是不是实情。

“哪能不做工作?我把嘴皮子也磨破了。他爹越发是软一套硬一套的,想尽办法了。她铁打的主意,怎么说也不听。浩云也可多说了他哥哥了。他两个舅舅一个姨姨,他初中高中的好多同学,都劝说过他,可就是谁劝也不停。

“他爹托人给他找工作,银行、城建、防汛,任他选,他哪也不去,尽是好工作,他都说不想干。我说你是‘自讨苦吃’,他爹说他是‘自带套缨子’,他舅舅们说他是‘大炭不烧捣煤’。爱谁说甚,他才不管那一套!

“人大了,自己有了主意了,大人的话不听,没办法,就依着人家自己去做吧。他爹说,这也好,叫他去试上几年,经见经见,锻炼锻炼;又说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到外闯的,不是到外闯,也开不了眼见,发展不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两天他爹对他还挺有信心,又说有你帮忙,挺放心的。他还说最坏的打算,就是赔上点儿钱,回来再重新开始。新开的书画店生意挺好,回来以后让他开书画店,也是好过的。

“这回他爹叫他回来,其实主要还是为叫你来,一是想叫你来看看高家湾,二是好好儿地叨拉一下种地的事情,再就是问询一下他回去这几天的表现究竟行不行,能不能吃下村里的苦,会不会为人处世。”

李丽清把她知道的和盘托出。

范霞听了以后,想了一下说:“浩天敢想敢做,的确是一块儿不一般的料,多数年轻人,家里要是有这么好的条件,肯定不会有他这种想法。”

“你也是这么说?浩天走了以后,人们的说法就又不一样了,都说浩天是有大志向的,不是一般人,不能拿一般的眼光看。我女人家没文化,究竟好不好也弄不清,不过我就是没文化也知道,做事情,要是想做,总能做好。

“这个浩天小时候就挺变的,我现在还记着他说的一句话,你说能说个甚,真失笑,他说‘娶老婆就得娶我婶子那样的老婆’,我问他说的是哪个婶子,他说那还用问,咱们村里隔壁的鸿运婶子。我说你可是说对了,你人人儿不大,好眼光呀!

“那是刚来了这儿头一呀第二年说的,那会儿才十四五岁。他对你从小就信服,谁想长大了,他正好就用上了他这个鸿运婶子。他爹说了,要不是有你帮忙,他也不会让他回去的。浩家就两户人家,都出来了,浩天两个舅舅也都来了这儿,除了你能帮,谁也帮不上。说吧,咱们古杨村里还有好几家人家跟咱们挺好,可他们连自己家里的事情也处理不了,哪还能靠他们帮?

“他爹还说,畅玉大学毕业了,要是也有浩天的想法就越发好了,弟兄两个拧成一股绳,种好地,也能有大发展的。浩天回去以后的这几天,他爹逢人就问大学生到村里头发展国家有甚政策,有知情的人说,国家现在很支持大学生到农村发展,可有发展得不错的了!这两天他爹可高兴了,不是么就想跟你好好儿问询问询,叨拉叨拉。

“他爹不回去,一是这儿忙得走不开,二是说不如叫你来这儿看一看。”

李丽清一口气跟范霞说了一大堆话,难免有些重复啰嗦。

范霞听了以后,又是高兴又是忧。她想起跟浩天的关系一直就是在喜与忧的交织中发展着。一单独和浩天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喜不自禁,喜上眉梢,可一离开了浩天,烦忧的事情就接踵而至了。


043:邻居“嫂子”

043:邻居“嫂子”范霞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李丽清看出自己内心的不安。

刹那间,她的脑子就像高速运转的机器,立即想到,她和浩天的恋爱本来就不合常规,按老传统说,叫大逆不道,自己简直就是犯罪,而且是死罪,属于投河的对象。不用别人家投,范家的人就投了。畅家越发不用说,可以活埋或挖眼睛。

就是现在婚姻自由了,恋爱自由了,年龄相悬也不是恋爱的障碍了。可也得在女的没结婚的情况下,至少是离了婚的情况下才可以。

她明知道自己是接受了一个第三者,一个跟自己的儿子同年仿佛的第三者,舆论、传统道德、习惯看法,都不允许。自己就是讲出100个理由,也难以说服人。

范霞不是糊涂人,她深知这事情叫人知道了,绝对不如做赵昀的情人体面。因为那种事情,现在很普遍了,大多数人也都默认了。现在是市场经济,人们处处搞交易,权色交易,钱色交易,虽然不能说是理所当然的,可客观上普遍存在,人们也都不以为然了。

范霞知道自己跟浩天这种情况太特殊了,自己也曾多次想过,也控制过自己,可都无济于事。自己很清楚自己,一听到浩天向自己表白爱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管了,一切都忘记了;见了面以后,浩天的热烈和真诚更是叫自己无法抗拒。

李丽清一番滔滔不绝的叙说,把范霞的心弄得五麻六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想一会儿见到浩成功,浩成功越发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心里忽然就慌了起来。

她稍停了一下,赶紧问李丽清卫生间在哪里,她的确是想小便了,但更想趁小便到卫生间安静一下,稳定一下情绪。

李丽清并没看出范霞的复杂表情,她只顾说话想事,更重要的是,她压根没往那种事情上想。

范霞到往卫生间走,经过书房的时候,看见了浩天,浩天给她耍了个鬼脸,她没顾上理他。

李丽清忽然想起老头叫他在浩天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这半天只顾说话竟忘记了。于是她打通电话,告诉老头,老头说直接到风华饭店吧,不然回家再去就有点儿迟了。

打完电话,李丽清看了一下表,已经7点半多了。于是赶紧叫浩天准备发车。

范霞一进卫生间,心情就平静了许多。进卫生间的时候,浩天做鬼脸给她看的样子,就像给她的身体内注入了兴奋剂。

她忽然想起了浩天“冲破世俗樊笼”的话,顿时感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愁可怕的,就怕自己束缚了自己的思想。因为现在不是过去的年代了,在过去的年代,那些可怜的女人们为了自己的心爱的人,冒着生命的危险还要献身,现在的社会已经是以人为本了,对真心的相爱的人哪能因为世俗而远离。

“除非他不爱我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范霞这样想着,又告诫自己,但是暂时不要叫人看出来。她的底气很足,信心极旺。

出了卫生间的时候,浩天站在门口等她出去。李丽清找衣服,看见范霞的衣服有点脏了,要让她换上一身,范霞说什么也不换,浩天遂叫她先下楼去看看小区,并叫她母亲穿好衣服,锁好门。

浩天一出楼门就对范霞说:“你看咱们的楼房怎么样?你高兴么?明天或吃了晚饭我再领上你去看看门市和景泰小区的那一套没装修的楼房。”

“我才不稀罕呢!”

范霞故意说。

“现在那些女女们找对象就喜欢这房子喝车子,”

浩天说着就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他们是10楼,等了一会儿,电梯门才开了。一进电梯,浩天就要抱住范霞亲,范霞赶紧推开说:“没连倒扯的,不管在哪?”

浩天见范霞讨厌他这种做法,遂乖乖地站在范霞面前说:“你应该怨你吸引力太大!”

“不说自己不懂的克制,我告诉你,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不要没皮没脸的看人!”

范霞说着又瞅了浩天一眼。

“我大概还没傻到那种程度吧!”

浩天说着,电梯就停住门开了,有一对儿中年夫妇站在楼梯门口准备进,女的问浩天:“呀!浩天吧这是,这是你女朋友?”

浩天只是挤眉弄眼地笑没说话,电梯马上就关了。

“你真是个顽皮!”

范霞在浩天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我该怎么回答?”

浩天笑着问。

“你就说不是!”

范霞又瞅了浩天一眼说。

“怎么能说不是?对了,我应该说,不是女朋友,是媳妇儿,你们看漂亮不漂亮。”

浩天细声细气地说着就推开了楼门。

范霞赶紧就在前面走了,她又怕碰见人问浩天,遂快步向小车子那边走去。

范霞在小车旁站下,回头一看,浩天刚跟一个老头打完招呼往过走,见咧着嘴独自低头笑。

浩天走进范霞手指着身后说:“你猜那老头说甚了?”

“不知道!”

范霞故作生气地回答。

“那是底楼的一个住闺女家的老头,他看着你,问我那是谁了?我说‘村里来的,我的邻居婶子!’‘奥,是村里来的邻居嫂子,好靓的邻居嫂子!’”浩天看着乐哈哈地说,“邻居嫂子,这个小区好不好?”

“你快不要发顽了,”

范霞一边用优美的姿势理着头发,一边向小区的喷泉看去:“呀!这个喷泉是不是经常都这样喷?”

“真的,我怎么就忘记叫你把你的喷泉放开让我观赏观赏了!”

浩天咧着嘴说。

“看你那个样儿吧!”

范霞回头瞅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瞭起了喷泉和楼院里的花草树木,小区楼距很宽,楼院很开阔,花草树木很多。

浩天站在范霞身后,凝视着那圆圆的腰,圆圆的臀,圆圆的小腿,同时就联想起了两腿间圆圆的“皮球”“浩天,我问你,你到底跟你的女朋友有没有联系了,你不会跟她们是藕断丝连吧?”

范霞问浩天的时候,没有回头看他。

“那我问你,你和赵昀有没有联系了?”

浩天针锋相对地问,其实是故意开玩笑。

“能一样么?你要是真还跟人家有联系,我从现在就退出。你也就再不要侵犯我了,我是郑重其事地跟你说。”

范霞的话说的很认真。

“我有没有联系不在于我说,在于事实,对不对?咱们一起去把我的手机费清单打出来,你检查完我打电话的情况再下结论好不好?你还可以拨通他们的电线分钟的通话时间也不够的那些电话是不是她们,你再分析分析如果我对她们藕断丝连,会不会每次通线分钟。其实你现在也可以从我的未接来电里看到她们两个的号码。”

浩天只怕范霞不相信他的话。

“行!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的条件太好了,无论家庭条件,还是个人条件,我觉得我很难配得上你。最重要的是,我是很快就会变成黄脸婆的人了,现在人们倒是都说我显年轻,但是有一句话说‘人老一年,马老一月’,看不上我现在还显年轻,说不定过了哪一个大年,我一下子老了,就算我特殊,能显年轻显到50岁,那也才10年了。到时候,你肯定会后悔的。”

范霞面对着前面的交替出现各种造型的充满盎然生机的喷泉说。

“你要是真的以为我只是爱嫩脸蛋子,高家湾就是城市不大,也有50多万人,高家湾就是不是有名的出美女的地方,我也真的不愁挑一个比你还要长得好的大姑娘。我大张旗鼓地宣传,挑选5年,看我能不能挑选出来,我也有挑选的条件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面貌不会不老,只是想过买一些高档的化妆品保护你的容颜,可是尽管这样想,群殴也没想过如果你的容颜变得老了,我就会不爱你了。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至于我会不会变,我觉得我不会变。因为我不是那种不忠不臣的之人。18岁,不,其实是14岁开始,我就迷恋上你了,我妈今天说那句话她是那样理解的,其实她不知道我的内心。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迷恋没有改变,就足以说明我就是这么一个执着的人。

“我们在路上还辩论过一个问题,你总是说命运决定人生,我认为是性格决定命运。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我觉得发展到今天,与我的性格有直接关系。我是执着一念的人,说一不二的人。

“我如果不是执着一念的人,我怎么会冒着风险去追求你,我怎么会放弃优越的条件回村里。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爱当庄稼人?我现在明告你,我是因为你身上的那块肥田,才喜欢上了村里的肥田。我只有种好你那块肥田,才能种好村里的肥田,或者换一个说法,我种好村里的肥田,就是为了种好你那块肥田。”

浩天激动起来说话就像连珠炮,这一点看来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

“好家伙,看来你是把我锁定了!”

范霞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浩天就像宣誓一样的神态说。

“我看过俄罗斯诗人普希金因女人决斗而死的故事,我其实已经做好了精神准备,我也有决斗的勇气,不过,我不会像普希金那样去死,我有足够的胆量和智慧取得决斗的胜利。

“我知道,我的对手其实只有赵昀,没有别人。告诉你,我对付一个贪官,有我的绝招,费不了多大的精力!我最怕你的是你的思想永远冲不出樊笼。

“还有——我想说——极不容易得到东西,一定是可贵的,得来了如果不珍惜,那我就是十足的傻瓜蛋,或者朝三暮四的人。”

浩天叉着腰,眼睛望着远处的天空,这是他思想问题时的一个习惯,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形成了。

“呀!我这下可惹着我的好老公了,”

范霞说“好老公”的时候声音很低。浩天看见范霞乐了,一下子就高兴了。

浩天母亲好磨蹭,换了好几回衣服才出来,虽然还是觉得有点不合心,心想可不能再磨蹭了,因为这个她成天叫老公嘲讽。

浩天见母亲正出楼门,叫范霞上车,发着车开到母亲身边,上了车径直向风华饭店开去。


044:当头一棒

044:当头一棒风华饭店是一家并不豪华却规模很大的饭店。浩成功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除了这里有特色饭菜之外,还因这里有小雅间。这里的雅间从二人位到二十人位的都有。

更重要的是,浩成功修建过这个饭店,有感情,他平时不时地跟朋友来这里吃饭,跟饭店老板和一些服务员很熟。

当浩天开车来到风华饭店以后,浩成功和浩云已经来到。浩云在门口等着,她看见从他哥哥车上下来母亲和婶子范霞,赶紧就上去跟范霞打招呼。

“呀!这是云云吧,出落得这么漂亮,在大街上碰上你,婶子可是不敢认你了。脸脖脖跟你妈一样,身材材跟你爹一样,尽达了他们的有点了!”

范霞捉住浩云的手,仔细端详着范云的面孔说,“你看我变化大小了?”

“婶子越显年轻了。你来那年,我十几岁。我跟畅玉哥同岁,他比我生月稍微大些,他下半年也是大三了吧?”

范云说着就拉起范霞的手往里走。

“就是,转眼就要毕业了,有了对象了没有?”

范霞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我哥哥还没确定,我不敢确定,倒是谈得一个呢。”

范云回答道。

风华饭店是五层楼,盖此楼的时候,土地还不是很值钱。底楼除了前台门面之外,就是大饭厅和厨房。二楼三楼是小饭厅和大小不等的雅间,四楼五楼是住宿部以及一些活动室和办公室。

浩成功在三楼的308五人雅间等候,当范霞出现在雅间门口的时候,浩成功眼睛一亮,赶紧站起来伸手握住了范霞的手,那绵绵的感觉不亚于年轻的姑娘,要不是范霞赶紧撤出,他也许还想感觉一会儿,因为他不知道她跟他的儿子有那层关系。

“范主任好!”

多年在外,经常跟官员打惯交道的浩成功习惯于用职务来称呼人,他认为这样的称呼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显示了自己的谦恭态度和修养。

这样的称呼对于范霞来说,实在太尴尬了,可是又不好说,要不是跟浩天有那层关系的话,她不论怎么说都好说,可是她想了一下还是不说为好,只是略显羞涩地笑了一面,然后让李丽清往里坐。

浩成功看着范霞说:“范主任你往里坐吧,你今天是唯一的客人!”

范霞越发有些尴尬了。

这时候,浩天说话了:“爹不要叫范主任行不行?这又不是开会!”

李丽清也赶紧说:“你这人真是的,叫名字多好,这么叫,就像是哪里来的生人。”

范霞趁机说:“就是叫名字好!”

“你们叫名字,我和哥哥叫婶子,这才亲切!”

范云把母亲拉在里面坐下,“你岁数比我婶子大,你坐到里边吧,你要是不到里边坐,我婶子就不坐!”

浩天也把他父亲轻轻地往里推着说:“爹你挨住我妈坐下,我和云云在边上听你们使唤,再说这里的服务员服务得周到,你就不要管了,你经常来又不是不知道?云云挨住你嫂子坐。”

“你说甚?”

范云笑着对他哥说,“你没老就糊涂了。”

范霞也有点吃惊,心想怎么安顿也不听。

浩天看着妹妹,笑着说:“刚才咱们2单元底楼的那个老汉问我那是谁了,我说‘村里来的邻居婶子’,老汉说‘奥,是邻居嫂子,好靓呀!’”浩天说这话时,服务员正好进来了,于是对服务员说,“今天有外地来的贵客,你比平时服务得更周到更热情一些好么?”

“是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吧?你好,欢迎光临!”

女服务员马上跟范霞客气地打招呼。

“谢谢你!随便一些好了,不必客气!”

范霞笑盈盈地看着服务员说。

“小李,我们那个地方是出美女的地方,几乎没有一个丑的,这个新来的客人是我们村最美的一个,你再看我们这个女儿,也长得挺漂亮吧?她也是我们那个村子里出生的。”

浩成功认识这个服务员,遂开玩笑说。

“皮肤好,牙齿好,水灵灵的感觉。”

服务员一边倒水一边说。范霞被说得有些难为情,赶紧转移话题说:“这个饭店挺有特色的。”

这句话一下打开了浩成功的话匣子,他先介绍饭店的特色,然后就从他当年承包这里的工程说起,说起了来高家湾的发展。

原来浩成功当年接全家人来,就是因为承包下了这个工程。那之前,他在这里先是凭瓦工手艺挣钱,后来渐渐地成为瓦工的领工,再后来就把从四面八方来的工人组成一支建筑工程队,加入了当地的一个建筑公司,叫兴安建筑公司。

当时他们包了这里三分之一的工程,意味着会挣一笔很可观的钱。浩成功觉得女人孩子来了可以立足了,也该跟女人孩子团聚在一起了。

这个工程的工程款曾经拖欠了一个阶段,浩成功为人心胸开宽,不怕拖欠。凭着这一点,跟开发商建立了很深的感情。于是有了后来的意想不到的大发展,现在书画店那片地方的开发就是得益于开发商工程款的拖欠。

开发商是当地人,拆迁户,那时候家里有个大院子,拿到拆迁费以后,就搞起了房地产开发。村支书跟开发商是好朋友,欠下了浩成功一些工程款后,开发商就跟村支书商量用土地顶了工程款。

那时候土地便宜,买下第二年就翻了一番,后来又跟开发商合伙建楼房,有住宅,有门帘。正好赶上房价大涨,一奠基,一盖起售楼部,就开始卖,资金好流转,出售极容易,压住的门帘放越发是翻了几倍的挣钱。

范霞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浩成功的发迹史,她听完以后,称赞道:“究竟是有眼光又能吃苦的人,没依没靠,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不容易!”

浩成功遂联想起了范霞小时候的情况,于是对范霞说:“我父亲死得早,早早地就承担起了家庭的胆子,不吃苦也不行。你倒是全老子济娘,可你小时候也吃了不少苦。你从小就懂事,姊妹多,生活紧困,当老大的早早地就分担上家里的事情了。再加上你爹爱耍钱,常在外头少在家,家务就你妈做,你看见你妈忙不过来,就帮你妈做。

“你二兄弟在信用社,人家光景好过,我知道,你大兄弟,也是爱耍钱,现在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范霞当即回答到:“他可不行,他自己爱耍钱不说,还娶了个不懂人情礼往的媳妇,借了亲戚的钱从来不还,成天就思谋得利。人吧,娶不下好媳妇真的是害好几代人。媳妇不称心,生下孩子也很难称心。他那个儿子娶了个媳妇,咱们看见挺好的,配他绰绰有余,可是也真怪,人家不嫌他,他倒见不得人家了。娘母两个还合套起来,成天打骂人家。”

李丽清赶紧接住说:“就是呀,不是我就愁咱们浩天的对象,就怕找下个不通人情的,气大人吧气去,主要是对下一代不好呀!”

“你愁得个甚?愁有甚用?”

范云看着哥哥对母亲说,她的用意很明显是想叫哥哥表态。

“我找下的对象肯定不会错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混混,我也绝对不找混混,我要找的,是你们说的那种真正懂得人情礼往的会过光景的女人。咱们这个家庭的传统挺好,我爹在外打拼,我妈把家治理得挺好。我要娶就娶就像我妈这样的爱过光景的女人。”

浩天很自得地说。

“我还治理得挺好,治理得好还管不了你这个儿子?你到底是找方丽呀,还是找甄玉环呀?你妹妹回来这几天,两个天天在门市问你。”

李丽清对儿子说的话,显然包含着一种不放心和无奈。

“今天上下午都来了,我们关门的时候,两个才一起走的。哥你真的是找人家哪个呀?还是都不找,你不要脚踩两只船!”

范云急切地问他哥哥。

“哪个也不找,她们简直都是无赖,早就就分手了,怎么就像死狐子一样的缠人。”

浩天忿忿地说。

浩成功早就想说话了,见女人跟女儿他们想说几句,就等着让她们先说。

浩天这句话说完,他就再也等不及了,于是正颜厉色地跟他说:“这次回来,你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说清楚。方丽是这里方四村的村长,也是当地的名人,我跟人家不是至交,也多打过交道,那个人不是好惹的,你跟人家的闺女交了女朋友,不能说不就不了,那得有个交代,再说你自己做下的事情你自己得负责,不能做了就不管了。告诉你,你这回回来,人家要找你。方丽说怀上你的孩子了,你看怎么办吧?”

“什么?她怀了我的孩子,荒唐,叫她来跟我打对证吧!甚话也能说,想拿这个讹人,简直是笑话!”

浩天顿时气得脸都发青了,他站起来,叉住腰,就像要打人的样子。

“她婶子吃好了没?吃好了咱们回家吧,有甚话回家说,不要在这个地方说了,责骂喝斥的,叫人听见了多不好。”

李丽清觉得脸上有些不好看地跟范霞说。

范霞听见浩成功说的话,就像当头挨了一棒,李丽清问她,她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了句:“吃好——吃好了,咱们那就快走吧!” 03-12
045:狂操驴马

045:狂操驴马回到楼房里,大家都心里不悦,尤其是浩天,他脸色愠怒,疑惑不解。范霞看着浩成功阴沉沉的脸,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儿沉重的石头。

大家都不说话,屋子里的空气显得很凝重。李丽清找茶叶要泡茶,范霞说不要再喝茶了,喝了茶不好睡,说着她就动手往杯子里倒水,范云赶紧从范霞手里要过暖壶,说:“婶子你坐吧。”

李丽清遂拉着范霞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浩成功坐在侧面的单人座上,看了看范霞,见范霞的表情有点紧绷绷的,心里怕范霞感到不舒服,于是露出笑脸来说:“霞霞,你不要取心。我也是把你当成自家人,才不取心,说了浩天跟方丽的事情。咱们两家多少年来交往得就像一家人一样。你帮了我们家不少忙,我跟你嫂子成天说道你。我们家的房子院子要不是你们给关照,早就塌了。

“我这些年遇到点儿好机会,只顾忙挣钱,顾不下回去。就连电话上跟你们说话的功夫也抽不出来。说吧,也不是真的就连三句两句也顾不上上说。主要是浩天回去了几次,她说你对他特别好,他就担起了跟你们联系的事来了。我跟你嫂子就全靠了他。

“我也一直没打对证,他每次回去我都给他带一些钱,叫他给你们,修房子的时候,钱也是我让他给你们往折子上打的,他都给了你们了吧?”

范霞见这样问,心情放松了很多,于是赶紧说道:“都给了,浩天可是重情义的,他不是那种做事不管前后的人。他不赌博,不抽烟,喝酒也有分寸。”

李丽清插话:“我说吧,浩天真也管够好了。就说找对象这事吧,我甚也知道,都是那些女女追他,又不是他追。这会儿那些女女,看见你光景好,眼睛硬瞅着。”

范云见母亲这样说,赶紧插了一句:“再加上我哥哥人长得帅气!我哥哥真够好了,方丽的哥哥吧,大概把几十个女女耍了。”

浩成功紧接着说:“咱们是甚家庭,能跟人家方村长那家人家比?人家是真正的地头蛇,过去有句话说‘强龙压不倒地头蛇’,这话可是不假。不过,甚说甚,我看那个方丽还挺好的,不像她老子她哥哥一样。她妈就挺好,我见过,她有她妈教育,还算不错。

“方村长是养活女人无其数,儿子成天跟那么一帮子混混混在一起,不务正业,靠上他老子的面子和票子瞎胡闹,可出名了。现在这个时代吧,各方面条件都好了,可也把人惯坏了,尤其是把有钱的惯坏了,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儿子,有些简直就是想作甚就作甚,没有一点儿约束。

“现在这个社会,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就说我们这个家吧,现在是要甚有甚了,反倒比原先麻烦了。真是穷有穷得麻烦,富有富得麻烦。我常跟你嫂子说,要不是这些年我抛闹下现在这样一个摊摊,浩天哪里会有好几个女朋友?他也的确是那些女女追他追得不行。 不要追,哪能出了这事?

“你说你哥范云娶老婆没娶对,老婆不懂人情礼往,没教育好儿子,可是你成功嫂,不是那种不懂人情礼往的人呀?咱们浩天到也不是过坏的,可是也是叫人不怎么放心的呀!能找下好工作他坚决不叫找,硬要回去种地。种地吧你种地去,不要给咱们留下这麻烦事。方村长还跟我说了,浩天要是不回来,就叫闺女方丽跟着他一起到村里种地去。

“咱们住在人家这个地方,吃个人穿自己,倒也不怕他,可是咱们是得讲良心呀,浩天真的要是跟人家方丽有了,我怎么想,也不能就不理人家。”

浩天见父亲这样说,平心静气地说道:“爹,你不要硬往自己的身上兜揽,现在找对象是自由恋爱,自由结婚,强迫是不顶用的,不用说是地头蛇,就是地头龙我也不怕他。咱们又没有违反法律,怕他个甚?”

浩成功见儿子心气平和地跟他说话,也温和地说:“咱们做事是讲良心,不能违良心。你要是真的跟人家有了,你就说甚也不能不要人家。方丽那孩子,倒是因为家里头有钱,是娇小姐,可是我们看吧,也还不算错,你可不要做违良心的事情啊!”

“爹,你真的是太过老实了!是不是跟她有了,我又不是三六十七八,甚也不懂?我怎么也是个大学生吧,女人肚里怎么才能怀了孩子,我不会不懂吧!方村长点子多,方丽听上她老子的话,想诈唬我。我是不会叫他们就这样用强硬的办法逼着跟方丽结婚成家的。我真要是叫人家逼住成了家,方丽进了咱们这个家,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要不就是我一辈子忍气吞声,要不就是打红闹黑,怎么能好过得了?你们说方丽好,那是没见方丽真实的一面,她暂来暂往,在你们面前还不是好装的?”

浩天字字铿锵地说着。

李丽清打内心里也不愿意让方丽做她的儿媳妇,虽然觉着方丽也还不错,但总觉得那种五王八侯的家庭,不正规。最关键的是儿子不愿意,那是绝对不行,于是对儿子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这次回来,见了人家看你怎么能说住人家,甚不甚不要叫人家说住你!——你婶子今天走了路了累了,咱们都睡吧,睡起来,看明天人家来了到底怎么说。”

说完又问浩成功说:“我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是多会儿跟你说的?”

浩成功站起来正准备到卧室,听见李丽清这样问他,于是回答说:“方丽父亲打电话问我浩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如实告诉了人家,咱们从来没哄过人。再说我觉得这事情是躲不过的,迟早也得解决,越早解决越好,越拖越麻烦。我怕跟你们提前说了,你们提前麻烦,早说不如迟说,我就没说。这事最终还得浩天自己解决。‘要退东吴的兵还得东吴的人。’——睡觉吧,霞霞好几年没来,一来就遇到这么个事,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没事,知根打底的又不是另人,你们的事情跟我的事情一样。我说吧,这件事情究竟怎么处理,浩天也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了,的确是叫他自己处理好了,你们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兜揽,越兜揽越麻烦。”

范霞听了刚才一家人的说法,心里的石头压得不像刚才那么重了。其实刚才她内心里是最麻烦的,只是浩成功两口子和范云都不知道罢了。

浩天看了一眼范霞,想以眼神告诉范霞根本没事,但他对着全家人,并没敢很明确地暗示出来,范霞却以为他是表示有些对不起她的意思,这稍微给范霞增加了一些疑惑和不安。

浩成功跟李丽清两口子睡在一个卧室,浩天和范霞各自单独占了一个卧室,书房里有个小床,范云到书房睡去了。

浩天心里没事,一倒头就睡着了,范云更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跟哥哥的看法一样,婚姻的事情现在是不能强迫的,即便是方丽真的怀上了,哥哥不同意要,她生下来也箍不住,大不过出些抚养费。

浩成功睡下又跟女人提起方丽的事情,李丽清说他说也没用,就不要说了,明天看人家来了怎么说,到时候再说吧。

别看李丽清是家庭妇女,说起想说的话来会滔滔不绝,做营生来细致,给人磨磨蹭蹭的感觉,可是遇到大事情,反倒很镇静,他从来都是一遇到大事急事就尽力给浩成功稳定情绪。浩成功也很信服李丽清,遇到事只要李丽清不慌,他的心里就踏实。

范霞起心里七上八下的,先不好睡,可一会儿就睡着了,她今天中午倒是睡了一大觉,但身上还是觉着有些累了。

她刚听到浩成功说方丽怀上了浩天的孩子,仿佛当头挨了一棒一时间眼前天昏地暗,而刚回来的时候她的心里还很沉重,可听了浩天说得一番话以后,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她更加坚定了无论如何要与浩天走到一起的主意和信心,她自己对自己说,千万不能自己欺骗自己,一旦浩天离开了自己的生活,她的精神一下子就会垮掉。

她的这种坚定的主意和信心,使她心里很坦然了,遂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跟古杨乡几个行政村的妇联主任拉着两匹马一头驴来到了一片树林里,红彤彤的太阳的刚刚升起来,可她心里却忐忑着。

树林里有一片空地,三个人正在看马和驴吃草,忽然一匹儿马“哼哼”起来,她回头一看,儿马的大丢子胀得挺硬,正要往骒马身上爬,一个陌生男人,在儿马前踢腾空的时候,把那头草驴推在骒马站得地方,那儿马正好就爬到了草驴的身上,那个男人把住儿马的大丢子,对准草庐的屄穴,儿马要一耸,就把大丢子给插了进去,她的下体涌出一股汁液,赶紧夹了一下腿,不由地收缩了一下。她和另外两个女人互相看了一下,羞得都掉过了头。

可她很想再看看,一回头却不见了儿马,那个陌生的男人竟赤身裸体地插那个草驴,那草驴大张着嘴,还不住地“吧嗒”着,见那人插得非常专注,仔细一看,发现插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浩天。

她赶紧过去打了浩天一巴掌,浩天掉过头来一看她,她看到的却又不是浩天,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又不像刚才的那个。那个男人从驴那里把儿马般粗大的大丢子拉出来,抓住她的肩,把她的身子翻过去,然后把她的裙子一撩,就要给她插进去。

她下面湿漉漉的,于是撅起屁股急切等待进入,可是那人并没进入,她回头一看,见那男人穿起衣服,正给那儿马往草驴的屄穴里插大丢子了。

她下面难受,想叫儿马给她插进去,可是没敢说。那人回过头来,见她撅着屁股,就把儿马从草驴身上拉下来,往她这面走。她撅起屁股等待儿马进入,可是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公园。

公园里清清静静的,一个男人正操着一匹骒马,操得很专心,分明就是浩天,她气得想哭,却哭不出声来,于是闭起了眼睛,再睁开一看,却是黑乎乎的一片,她一翻身才清新过来,原来是做了个梦。可刚才的梦如在眼前,心里还是很痛,下体仍然潮湿。


046:乐自心底

046:乐自心底手抚着潮湿的下体,范霞觉着十分饥渴,心想如果浩天在身边,让他给她揣一揣就好了。而他就在旁边那个屋子睡着,要是他现在起来小便,她跟了进去,不就能亲热亲热?

又想自己真成淫妇荡妇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全是浩天给弄的!她的身体真的就像一块儿肥田,在浩天的痴痴迷迷的开垦下,明显地在发生着变化,变得水汪汪、湿润润的了。

梦里的儿马的大丢子,让她很受刺激,款款地就给潮湿了。男人女人一样,有时候浪起来,那浪劲儿真的是不能说。如果叫人知道了,真是羞死了。范霞爱大丢子,大丢子真过瘾,可是不能说。不过,也不一定是爱大丢子。

听浩天说,胡毅也是大丢子,可她对胡毅非常反感。但浩天的大丢子真的是令她太痴迷了。

对比以前的她,她的下面尽管也有被大丢子开垦的需求,但是她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强烈。今天已经被开垦了好几次了,竟然需求还是这么强烈。莫非这片肥田,越是开垦需求越是强烈?

这强烈的需求使范霞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异常旺盛,幸福感在她心头荡漾,战胜阻力的力量和勇气似乎充满了全身的每一个部位。

范霞这样想了一会儿,渐渐地理智了很多,梦里的情景也渐渐地模糊了。

她开始告诫自己,必须有意地控制,要不是有意地控制,只是跟着浩天的性子来,两个人的身体都必定会伤身。

一旦平静下来以后,她才又想起明天还有麻烦的事情。纵然浩天干巴硬铮地说他没有让方丽怀上,可即便真的没怀上,人谋人是准的。现在地头蛇的能量很大,方丽要是对浩天真的痴迷深恋,方丽父亲为闺女出力掌阵,跟浩天一家闹争起来,也够一壶壶喝的。

范霞想,这下可是考验浩天的时候了,一是考验他遇到难事的应对能力究竟怎样,而是考验他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人的能力、意志力和心灵在关键的时候才能充分显现出来。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瞌睡了。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以后,浩成功和李丽清都已经起来了,浩天和浩云还睡着。范霞梳洗打扮完,从卫生间出来,李丽清看着她的一身着装爱见得连声赞叹:“霞霞真是奇人,你这身打扮,看起来比我们刚来的那会儿也年轻了。真是好看!方丽和甄玉环不会打扮,说吧还是大学生,年轻人,真的打扮得不如你好看!”

范霞穿着白色半高跟皮凉鞋,白色紧身直筒裤,薄薄的黑色宽松大开口圆领半袖衫,梳了个马尾辫,看上去线岁的大闺女。脸上一丝丝皱纹都没有,高高的额头名溜溜的,洁白的牙齿水灵灵的。

浩成功看着范霞说:“村里头其实埋没了很多人才,像咱们霞霞,真要是主持春节联欢晚会,谁能顶得住?”

“真要叫我站上去,可不一定好,那地方费人,不跟家里一样,还是人家那些主持人形象也好,水平也高!”

范霞选择着比较恰当的话语回答。

浩成功趁浩天还没起来,问范霞说:“浩天回去这几天,你看他能不能吃下村里的苦,能不能种成个地?不要张罗了半天,闹个鸡飞蛋打一场空,贴了钱不说,还尽做丢人事!”

“才几天的时间,我也不好说。不过能看出来,浩天有大规划,有大决心,不像是想起来一阵子。他挺重视摸情况,交朋友,说话做事也不张狂。”

范霞说话总是很得体,这是她的最大的优点,这个优点体现了她的素质。就因为她会说话,村里谁都尊重。

“那就好,他听你的话不?我说你回去,主要是靠你婶子,人家说话做事一直就有模有样。”

浩成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住地在范霞的身上扫视。

“说他听话不听话吧,该怎么说呢?细节方面,小事方面,我觉得也听我的呢,像我安顿他喝酒的时候要少喝,要少说多听,不要夸自己多么多么厉害,这些他是听的。至于整体上怎么做,人家有自己的一套,我也不能怎么指拨人家。例如怎么交朋友,怎么规划部署,这些大的方面,我觉得我可是不如人家。”

范霞一边思考一边说,生怕说得不妥,更怕被听出破绽。

“这么说,就叫他锻炼上几年吧。现在好多男孩子结婚都是30出头,他到30还有五六年的时间,至少可以折腾3年,3年下来,好了继续干,不行的话,再想办法。不过,这还得看今天这场戏他怎么唱了,唱不好,恐怕事情还得重新考虑。”

浩成功一想到方丽父子要来,心里就觉得没底。

“就是,”

范霞附和道,她的担忧并不亚于浩成功,但她不能多说。他有一种预感,觉得浩天会从容应对的。他比较相信浩天,而且她根据自己体会,觉得一个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身上会产生出极大的能量,有时候连自己也感到吃惊。

浩成功和范霞说话的时候,浩天和浩云姊妹两个起来都到卫生间洗漱去了,他们家两个卫生间大小一样,装修也差不多。

李丽清已经做好了早点,她勤快,早点几乎每天都是自己做,全家人也都吃惯了家里的早点,不大愿意到外面吃。

稀粥,奶茶,鸡蛋,饼子,还有昨天中午剩下的包子,酱豆腐,花生米,范霞拿来的黄瓜,自己腌下的豆角,已经摆上了餐桌。

浩天从卫生间出来,李丽清跟浩天商量说:“你要不下楼去给你婶子买上点儿烧麦吧!”

“啊呀,你快不要这么麻烦了,你看人家是不是那种爱吃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你把人家的皮肤吃粗了,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浩天说着看了一眼范霞。

“看看你,说了点儿甚话了?”

浩成功觉得浩天这话说得有点没大没小的。

“这个浩天说话真逗人,我就喜欢他这种性格。他也是跟我说话不取心,知道我不爱吃烧麦,才这么说的。这早点就最好了,现在吃东西,跟过去不一样了。咱们吃的是绿色食品,又有营养了,又吃上舒服。”

范霞看着浩天说。她仿佛好几天没见了似的,觉着浩天愈发帅气了,眼神里充满了对浩天的由衷喜爱与信任。

“这个孩子,有时候真叫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婶子不爱吃烧麦,你就说不爱吃不就行了,可你不知道说了点儿甚?回了村里头,你可不要不管对谁都这么没大没小没勾头地说。”

李丽清慈爱地看着儿子嗔怪地说。

“那么是呆不愣怔点儿就好?我可不听你的!村里人最喜欢我这种说话法,开个玩笑多开心!把关系一下就拉近了。咱们村里头,年轻人说话,都是骂骂咧咧地说才是好关系。我说话不带脏话,这就够不错了。我跟村里的年轻人呆的时间长了,又能学到他们,又能影响他们,他们跟我在一起说话,嘴就可脏一点儿了,我这也算是为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做贡献吧,范主任!”

浩天的一连串话,把众人说得都笑了。

范云正好洗漱完出来听见了,笑着说:“我哥回村里走了几天,变得可潇洒了!看来只要心里愿意,到农村生活也能找出感觉来,也能提高幸福指数的。”

“那当然了!你大学毕业以后也到农村去吧,农村那个好呀,你是忘记了,我这回回去才又找回感觉来了,那空气呀是相当地好,那天呀是相当地蓝,那云呀——是相当地飘,”

浩天说着就大笑起来,笑完继续说道,“那阳光呀——是相当地灿烂!”

大家全都又笑起来了,范云跟大家一起笑着笑着,突然就停下来责问浩天:“哥,你刚才说那云呀——相当地飘,是另有所指吧?云怎么就相当地飘了,你不要以为我是傻瓜啊?你怎么嘲弄人啊?”

“你是云,奥,对了,可你是浩云,浩是什么意思?浩是大的意思,是大云,是铺天盖地的云,是下雨的云,没有云哪来雨?你怎么就是漂呢?不要硬要往自己头上兜揽,人吧,在生活中有好多时候,总喜欢往自己头上兜揽一些事情,有时候是有意的,有时候是无意的,有些人就是抓住了人们的这种心理吓唬人的!”

浩天给范云解释,正应了范云说的另有所指。

“你这说话也真够张狂的,回村里可不能这样!我刚才问你婶子,你回去表现怎么样,你婶子夸你不张狂,就你这个样,我看是紧不张狂就够张狂了。”

浩成功严肃地责备儿子。

“爸,我哥真的到村里没几天就变了,你忘记临走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了?那时候,他脸上总是堆着乌云,看现在多好——阳光灿烂,我也是受了我哥的感染,故意给她出了一道题,他的答案多绝妙,加10分!”

范云说完就拍起手来。

“浩天很会看事做事的,他是该严肃就严肃,该幽默就幽默,跟他在一起真开心!”

范霞刚才笑得眼里流出了生泪,范云说完以后,她赶紧插话。

浩天的一番诙谐话语,使得范霞心里更加有底更加踏实更加放心了。浩成功和李丽清也觉得儿子肯定没做下亏心事,不然不会这么洒脱。浩天看着范霞典雅清丽的神态和落落大方的样子,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幽默诙谐。

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就叫浩天调动起来了,屋子里充满了和谐轻松的氛围,大家并没有因方丽跟她父亲上午要来而感到紧张兮兮和闷闷不乐。

他们在一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吃完了晚饭,浩成功不再像这几天那样心事重重了。李丽清看着儿子由不住地乐,她觉得儿子越来越就像他舅舅们一样了,——遇到事情不慌不忙。


047:骚眉蹙眼

047:骚眉蹙眼吃过早点,浩成功和浩云就要到门市开门去了。本来浩天昨天晚上就想带上范霞到另一个小区的房子里和门市看一看,可因浩成功提起方丽的事情来,就没有去成。

浩天对他父亲说:“你就不要去了,我跟云云去把门开了,我婶子也想去看一看,我们一块儿走吧。你在家里给人家打电话,问好了几点来,快来的时候给我们打电话。”

浩成功很想再跟范霞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和包下的地种什么好等事情,可是见范霞想走,就答应了浩天。

到门市开了门以后,浩云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叫她去有点儿做的,浩云说今天走不开,可是同学说十来分钟,误不了大事,浩云叫那个同学来门市,同学说不能去,非得亲自来。

浩天听见了,说快去吧,去20分钟也行。浩云走后,浩天给范霞介绍起了书画店的情况,说这些东西都很值钱,如果全部是自己花钱上货的话,根本上不起。全凭他父亲交下的朋友,有三分之二是通过他父亲的朋友介绍,先上货,卖了以后再给钱。

范霞见书画店里有十字绣,就对浩天说:“我真爱这种十字绣,可就是没时间绣,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好好儿地绣上一幅!”

“你爱哪一幅,走的时候带上不就行了,何必要自己绣?”

浩天说着走到写有“室雅人和”的十字绣前,说:“你看这个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我不爱,我是想把‘霞天景丽’绣进去,然后配上图案,再配上一首诗。”

范霞若有所思地说。

范霞心里又考虑起了自己跟浩天的关系能坚持多久,她总是感觉年龄相悬,隐患太大,不确定因素太多。

浩天看出范霞有些不悦,十分关切地说:“我领上你,去绣十字绣的那个女人家里,叫她给绣上一幅不就行了。”

“那得有样子,绣十字绣的都是照样子绣的,”

范霞看着浩天的天真劲儿,笑着说。

“对了,那咱们等一等,叫这里最好的那个书法家把‘霞天景丽’写一写,你不是会画么?你画图案,我再写上四句诗,要么写上二句,写成一副对联,也叫书法家写一写。你的这个创意真好!”

浩天审视着范霞的身材,就像从来没有见过似的。

“看你今天这一关怎么过吧,过不了,你连地也种不成了,还想这些,那不是做梦?”

范霞的话及时激将,也包含着担心。

“我要是没有一点儿把握,我还敢追你,你简直把我看得没了!”

浩天拍着胸脯激动地说。

“呀!你快低声点儿把,叫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们两个在吵架!”

范霞“扑哧”一下笑了,浩天看了看门外,回过头来也笑了。

范霞遂又转移话题问浩天:“你们住的楼房那么宽展,是不有200多平米?”

“188平米,你估计得差不多,”

浩天看了一眼范霞,然后试探地问:“看见我家的楼房和门市,你乐不乐?”

“不乐!”

范霞做出不屑一顾的神态说,“财产多了又不是好事情!”

浩天迷惑不解地说:“人到底有钱好还是没钱好?”

范霞立即回答说:“有钱没钱,关键是相配,我看见你爹你妈真羡慕,我一跟人家比,就觉得不如人。像你爹和你妈,有钱也好,没钱也好。现在好些人家,钱倒是不少,可就是夫妻不和。就像我妹妹,有钱有甚用?”

“你找了我,咱们家的门风就能保存下来了,”

浩天看着范霞娇美端庄有内涵的样子,内心再一次产生出了深深的敬慕之情,他见范霞圆圆的脸上泛着青春的光彩,遂以敬佩的目光看着范霞,幸福感充满心头。

浩天见范霞默默地思考,又说道:“夫妻不和的生活,你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早已经是名义夫妻了。我跟你结婚理所当然了,早一点跟他离婚吧,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倒是没错,可你做下的事情不好收拾呀!”

范霞忧伤地说。

“这个你就不要说了,一会儿你结果就是了!我现在怎么跟你说都是白的。咱们说点儿别的好了。”

浩天非常郑重地说,他 的英俊的脸上,写着自信、坚毅和无坚不摧。

范霞于是改变话题说:“你爹真是好样儿的,来高家湾能发展成这样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浩天心里开始考虑怎么对付方丽父子上门的无理取闹,他是胸有成竹的,想了一下,觉得不必事先多想,来它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

他听见范霞赞他父亲,于是解释说:“我爹来高家湾是赶上好机会了,沾了这里大开发的光。你今天也听我父亲说了,他起初是当瓦匠,后来包工程。顶账顶下些地,过了一两年地价房价呼啦啦地涨,一下子就把我家涨发了。

“去年,房地产开始疲软,我爹就更我妈商量开书画店。我爹一直喜欢书画,别看他才念了个小学。我爷爷是教书的,好文采,还有一笔好染,你知道吧!”

浩天说起这些来,充满了自豪。

“怎么能不知道?”

范霞手托着下巴,眼看着浩玉,问道:“你家现在有多少房子?”

浩天听见范霞说“你家”有点儿不大高兴地纠正道:“你应该说咱们家,这些将来都是咱们的,怎么能说‘你家’?——开书画店占了800多平米,租出去的有8套上下层的门脸房,十几套家居楼房。”

范霞吃惊地说:“光房就那么多,那你家现在的资产有多少?”

浩天十分神气地说:“资产也不多,主要是房子,按现在的房价计算,也就值个几千万吧!”

范霞惊叹道:“啊呀,那么多了你还嫌少,真是人心没尽!我看全国说下来也算是挂上号的有钱人家了!莫非地头蛇的比你们的资产也多?”

浩天笑着说:“那当然要多了,至少是我家的三四倍,也主要是房地产,现在高家湾这样的人家好多好多,究竟有多少,咱们不清楚。不过要在全国排上号,那是不可能的。去年中国首富是王传福,个人财富350个亿。”

浩天说着见范霞低着头不说话了,遂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不怎么呀!我只是低下头想了一下,350个亿是350个万万,妈呀!想也没想过。”

范霞深情地看了一眼浩天说:“人发财,一是要碰上好机遇,二是要有心眼,有心眼没机遇不行,有机遇没心眼也不行!”

浩天直了直腰,对着范霞笑了一面,说:“我这个人不想发财,就想种地,我觉得种地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反正你是个奇人,做了一件变事,也算今古奇观了,写成一本书肯定好看,像你这种人世上难找!”

范霞说着见浩天又用色迷迷的眼睛看她,遂说,“刚才还人眉溜眼的,一会儿就变了,你呀!”

“你就不说你有一片好地?金木水火土,土是最为贵的东西,沃土就越发值贵了,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的那片肥田沃土!”

浩天说着就走到范霞身边在她两腿间摸了一把。

范霞赶紧躲开到了门口,恰好浩云回来了,她回头瞅了浩天一眼,赶紧把脸掉过去问浩云:“叫你有甚事了?”

“开玩笑,叫我看她哥哥的一个同学,人家去找他哥哥去了,她就叫我去看,说我要是看对了再跟人家说。”

浩云脸上喜扑扑的。

“你看对了没有?”

范霞端详着浩云问。

“人样样长得倒是不错,他在公安局上班,老子在法院,好像还是副院长,我说我不考虑,她真能胡闹!”

浩云说着的时候脸有些红。

范霞心想这云云看对了,看脸色就能看出来。浩天听说是公安局的,赶紧问浩云:“记下手机号了没有?”

“我不记,我同学要叫我记,记下了。”

浩云的脸越发红了。

“好,我也记下吧,这种人当紧就忙有用,比方门市被盗了,有个内部人能给用心地查一查。”

浩天看着妹妹笑嘻嘻地说。

“你快记住吧,记住你跟交朋友去吧,我不跟他来往!”

浩云说着就拿起手机给浩天念号码,并说给他叫“郑立”“你不跟来往人家能认我?我这个妹妹是想捉弄我吧?我说你相当飘,你还嫌我说,说我是嘲弄你。你应该好好儿地跟人家交往。”

浩天看着这个他的印象里“不开化”的妹妹说。

“这是云云人家自己的事情,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要干涉人家!”

范霞眼睛望着大街说。

范霞心想现在年轻人找对象的确跟过去是大不一样了,就说这姊妹两个吧,哥哥是这么个样子,妹妹又是那么个样子,社会的发展变化也真是太大了!当年自己要是像现在的人这样的话,也就不会是自己现在这样的结果了,话说回来了,现在要是还是像过去那样,自己跟浩天也就不会这样了。

浩天要回去了,范霞跟浩云打过招呼,就跟浩天一起走了。浩天要带上范霞去另一个小区看楼房,范霞不大愿意去,她虽然很相信浩天能够从容应付方丽父子,但是事情没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心里总还是悬着。现在她的心已经完全被浩天吸摄住了,她想都不敢想,浩天要是离开她的生活她会怎么样。

回到楼院里停下车来,浩天因为还没有接到父亲的电话,就跟范霞在院里又转游起来。

范霞昨天看见院里的小树苗和花,就想过在村里承包的土地上育苗种花。但是没有说,觉得对育苗养花没有一点儿经验,想也是瞎想。现在又看见了,随便对浩天说:“你说这树苗和花值钱不值钱?咱们在承包的地里种上些花和树苗怎么样?”

“你真行,说你有眼光,你真的太有眼光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而且是准备再做一些调查以后,觉得可行了才跟你说,没想你也想到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你说咱们那地方育苗种花行不行?”

浩天看着范霞如花般的面容说。

“怎么就不行?土肥加上有水,既能长出好庄稼,就能长出好的树苗和好的花来,咱们那儿的果园,现在是经营得不好,以前的果子接得真繁,又好吃。”

范霞听见浩天早有打算,心中甚是高兴,遂给浩天抛了一个媚眼,而后说道。

“咱们村里真是大有可为呀!谁能说我的选择不对?我要叫时间证明,我浩天是一个现代种田能手,我要亲自看着我最喜爱的田地里长苗,开花,结果!”

浩天走近范霞,眼神里又放出了色迷迷的光。

范霞心里高兴,但是怕人看见,说了句“骚眉蹙眼”就赶紧躲开,向喷泉那边走去。

浩天跟在后面,正要逗范霞,问她身体里的喷泉什么时候喷水,听见手机响起来了。

他父亲叫他赶紧回家,于是叫上范霞,赶紧向单元门走去。

范霞的心顿时绷得紧紧的,可她见浩天没事一般,遂也从容了许多。


048:啼笑皆非

048:啼笑皆非浩天和范霞回到楼上,见浩成功有些紧张,李丽清不紧不慢地拿着一块儿毛巾擦沙发和茶几。范霞从李丽清手里要过毛巾,动作很麻利地擦了起来。

“看我阴阴雾雾的,心里不知道想甚?你要毛巾我就给了你了。你快坐下吧!我也没做的,还是我擦吧!”

李丽清说着就把范霞手里的毛巾揪在她手里,并推着范霞,要让她坐下。

范霞见状,只好把毛巾给了李丽清,但没有坐,她见浩天倒了一杯水给她,接住杯子赶紧给浩成功拿过去,浩成功摆了一下手表示不喝,又示意让她喝。

范霞要从浩天手里拿过水壶来倒水,浩天已经给自己倒好了。待浩天放下水壶后,范霞拿起来,又倒了一杯,让李丽清坐下喝。

李丽清也摆了摆手示意不喝,然后手指着浩成功笑了笑说:“你他看这个人,一听见人家说来呀,就紧张起来了,看吧做了挺大的事情,遇了这么点儿事情,就压不住了。”

“咱们是就怕人说,从来也没叫人说过个长短。倒也不是紧张,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

浩成功抬起头来看着范霞说,“你坐下吧,他们来了,你要是不想见,就一个人到里面去吧!”

“没事,我见一见听一听吧!”

范霞仍然没坐。直到李丽清把毛巾放到红木沙发后面的横栏上,坐下来,范霞这才坐下。

浩天见大家都坐下了,他把喝光了水的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叉住腰,悠悠然地说:“这就像演戏一样,我是主角,你们是配角,你们得围绕我说话行事,不要主次不分,把我这个主角弄成配角了。”

他的话没有像吃早点时那样引起大家的笑声,大家都是一副严肃的面孔。比较起来,还数李丽清比较坦然,她对儿子说:“好汉做事好汉当, 18岁就是成年人了,你现在倒25了。你不当主角叫谁去当,还有脸叫你爹当?”

浩成功听见老伴这样说,脸色稍微变过来点儿,遂伸手去拿水杯,想喝一口,可刚拿起水杯,手机就响了。他赶紧放下水杯,急急忙忙地掏出电话,一看就忙说道:“来了!”

李丽清瞅了他一眼。

浩成功一边接电话一边就站起来往门口走,“你好!你好!——东户!东户!”

浩成功说完,匆匆装好手机,就开门去迎接,浩天也随着出去了。

李丽清和范霞在房间里面向门站着等人家进来,这就像是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一般。

“这楼房好住不?”

方丽父亲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瓮声瓮气地问浩成功。

“好住的,快回家里吧!”

浩成功一面把门打开,一面笑盈盈地说。

范霞见一个身材不高肚子不小的男子先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身材很苗条的清秀女子,心想这父子俩一胖一瘦,个头差不多,外表看真不像父子俩。

方丽父亲一眼就看见了范霞,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问范霞说:“你是浩天妹妹吧,第一次见,长得好喀稀!”

还没等人解释,他就又对李丽清说:“你这当妈的真会生,生下儿子儿子帅,生下女子女子靓!不简单!”

“这是我们村里的邻居,浩天叫婶婶的呢!浩天妹妹到门市了。”

李丽清一边解释一边倒茶。

“是这样,我就见过老浩,你们都没见过,闹笑话了。不过邻居婶子也一样,喀稀就是喀稀么!刚结婚吧?”

方丽父亲看着范霞说道。

范霞赶紧转过脸,端详着方丽让她坐下,没注意方丽父亲问她。

李丽清见范霞没注意方丽父亲问她,就代替她回答说:“他婶子的儿子都跟我女儿同岁了,还能是刚结婚?”

说完就笑了。

“不像,不像,你跟我开玩笑,我不信!”

方丽父亲很武断地说。

“就是,我们这个小婶子,生来嫩面,生人见了她,都以为她还没结婚。她今年41岁,比浩天他妈才小5岁,我说她们两个要是相跟上到服装店买衣服,款款能叫售货员认成是娘母俩。”

浩成功解释并帮方丽父亲圆场。

“这可是不能怪我眼光不好!人们都是这么看的,是不是?”

方丽父亲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盒“冬虫夏草”牌儿香烟,浩天赶紧把茶几上的中华烟拿起来抽了一支递给方丽父亲。

浩成功赶紧道歉说:“这才是!我们父子两个不抽烟,记不住给你们这些吃烟的拿烟。”

方丽父亲从浩天手里接过中华烟,把那盒冬虫夏草放到茶几上说了句“不抽烟好,我忌烟忌了好几次,忌不了”然后在浩天用打火机打着支在面前的火上抽着了烟。

“快喝水吧!我刚才不以为是跟我说话,对不起了!”

范霞彬彬有礼地对方丽父亲说。

“没事!”

方丽父亲眼睛盯着范霞白嫩的胳膊,大大地地吸了一口烟,随即吐了一口烟圈,而后放低声音说,“老浩,你看我今天来你家,也是看得起你,你说是不是?——你虽然是个外地人,可来了这里也这么多年了,这几年也搞得不错了,也有了名声了。咱们弟兄们交往说多也不算多,可通过别人也见过几次面,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就特别好。

“娃娃们的事情本来也不该咱们管了,可这也算个特殊情况,也是个缘分,现在女娃娃们不能生孩子的越来越多了。听丽丽说,她当初不愿意跟浩天到村里,现在她想通了,想不通也得想通,事情逼在这儿了,‘不怕人箍事,单怕事箍人’,你说是不是?不过,方丽还是看对你家浩天,要我说吧也箍不住。我可真是舍不得叫她到村里受那个罪,土眉混眼的,谁想住?咱们倒也是庄户人出身,可是那个时候没办法,好不容易有了现在这样的条件,谁还想自己硬去找苦吃?

“浩天这次回来,我看就把方丽领上回村住去吧,现在条件也好了,有车,路途也就不算有了。去那儿住上一段儿,回来住上一段儿,两来两回地跑,也挺好,是不是?你们一家家商量好了吧?”

“村长——我这样叫惯了,我这么叫觉得得劲儿,就这样叫吧。——这是孩子们的事情,叫浩天说一说吧。”

浩成功很想说“就是就是”可他怕说了叫全家人怪怨,就没说。他很不好意思地跟方丽父亲说完,看了看浩天。

浩天站起来,把身下坐的椅子重新摆弄了一下,然后端端正正地坐下来,眼睛看着木地板,语气很平和地说:“我已经跟方丽分手了,不存在她愿意不愿意去村里的事情了。”

进门一句话也没说的方丽,见父亲的一番话没起一点儿作用,立即站起来对住浩天说:“你不要以为这么一句话,就能把事情推远了。不管怎么,也得对你做下的事情负责,我有了,我怀上你的孩子了!”

“你坐下说话,有理不在声高,你坐下慢慢地说,好不好?”

方丽父亲见方丽有些发怒了,赶紧劝阻道。

“这样吧,你们看好不好?让村长和我爹回避一下。”

浩天从容地说。

“那就你们在客厅里叨拉,叫浩天跟我们这几个女的到里面的卧室里去说,行不行?”

范霞当即提出建议。

大家都说这样挺好,方丽立即站起来就往里面走。

进了大卧室,李丽清把门关住,让方丽坐在床边,方丽不坐,浩天也不坐,范霞也没坐,就李丽清坐了。

“你说你有了,什么时候有的,怎么就能有了?”

浩天站在方丽侧面,侧过头问方丽。

已经气呼呼的方丽,双手叉着腰,听浩天这样一说,也侧过身子,对浩天说:“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怎么问起我来了,对着人说这事,你也不害臊?”

“我有什么害臊的?要是你可能有了的话,我也就不说了 ,但我跟你是不可能有的,我不说不行呀!这是你逼下的呀!你不要这么闹好不好,按道理,你既然想找我,就该和气一些,照你这样说话,还说想找我,还要去村里,能行么?你就是找成了,照你这种态度,怎么能过成?”

浩天说着就挨着他妈坐到了床头柜跟前。

“行!我跟你好好儿说,我也是一时气得不行才这样的,那是因为我在乎你呀!”

方丽的口气放缓了许多,范霞让方丽也坐到床上,说着她就拉了方丽一把,让方丽坐在李丽清旁边,她跟方丽同时坐到床上,跟李丽清把方丽夹在中间。

“我简要地说一说咱们的情况,——房间里也没别人,要不是这种情况我也就不说了,——我跟你一共就有过3回,具体细节我也记得清清楚楚。3回没一回完成过,你还损伤了我的自尊心,说我是驴,你受不了,你怎么就能有了?怀孩子总有怀孩子的原理吧?你是大学生,不是文盲,不会连这样的原理也不懂吧?”

浩天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说着,虽然他说的内容对上母亲不好说,但是由于措辞得当,听起来一点儿觉得很自然。

“你原来是背信弃义,翻脸不认人,我已经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就在我的手里,你看一看,看你怎么狡辩!”

方丽从小包里掏出医院出具的怀孕检查结果,给浩天扔了过去。

浩天看也没看,就说:“这没用,这说不明问题。这个证明要是真的,那就越发麻烦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丽从床上站起来,说,“你也甚话不用说了,你就说你另有新欢就行了,何必丢人现眼说这种话!”

方丽说着就开门到客厅去了,李丽清、范霞赶紧追了过去。

李丽清看着方丽父亲说:“方丽这么好的闺女,你又那么好的家庭,我也看了,我的这个儿子不是个东西,快不要找他了,找了他没好果子吃,一点儿责任心也没,尽说白话!”

方丽父亲听了李丽清的话有点儿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一时无语。方丽坐到沙发上,没头没脑地说:“我看出来了,浩天到村里种地是个影子,想甩我是真心,他另有新欢了,我看穿她了。”

浩天正好出来听见了,待方丽说完他说道:“这与你无关,你不是说你怀孕了么?这种话说是说不清的,但我不承认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咱们可以打个赌,你如果敢打的话。你生下孩子咱们做DNA鉴定,孩子是我的,我二话没说,跟你结婚,孩子不是我的,与我无关,我这话不是不负责任的话吧!”

方丽听浩天这样一说,立马站起来,气呼呼地说了一句“妖精,我全清楚了!”

就走了,方丽父亲就像跳蚤没了血一般,脸上无光地跟众人打了一下招呼,就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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