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你的爱[全本]-2

  
第十二章 温柔

尤洋是被静之放在床头的小灵通的震动声惊醒的,他呻吟着翻身,习惯动作的拿起,却在最后关头发现不是自己的电话——那是一枚轻飘飘的小灵通电话——完全不同于他的那款限量白金版索爱手机。

电话固执的震动着,他犹豫了一下,按了接通建。

“姐~~~~~”电话那边是一个公鸭嗓,刚变声的男孩子的声音:“妈妈的药费用完了,你给的那个账号为什么拒绝继续拨款了啊?没钱了,你快查查怎么回事?”

尤洋一愣,拒绝付款?药费?

他突然回忆起静之的哭喊:“给我孩子,我不能毁约,不能……”

还有吴彦雅说过的话:“协议上签的是她必须怀上孩子才能得钱,如果怀不上,她一分钱也得不到!”

这个女孩子,她究竟有什么苦衷?难道是她妈妈看病要用钱?

尤洋猛地坐起身,纠结的床单、凌乱的被褥,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头疼万分的忆起午夜的疯狂,那激烈的做爱透支了他的体力,他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酸疼万分。

即使现在,他仍然不敢伸手去碰昏睡着的静之,他怕一伸手,就停不下来。

在黑暗中,尤洋摸索衣物的动作一停,他昨夜的表现有地方不对!他原本不是想来把那事后避孕药拿给她吃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洋洋,你的啤酒!”他的眼前浮现吴彦雅的笑容,那啤酒……

该死,他回想起来在那情趣超市里面看到的饮料柜,吴彦雅一定是掉了包!

“醒醒!”尤洋突然横过大床,找到蜷在被窝里的静之:“醒醒!”

静之呻吟着,爱娇的嘟囔了几句,猛然惊醒!只感觉黑暗中的尤洋压迫一般的困住她!

几乎像条件反射一般,静之的心脏猛地收缩,即使尤洋和她之间隔了薄薄的被子,可是她也禁不住小腹痉挛,两腿颤抖……

“怎……怎么?”

“把这个吃了!”尤洋寻到她的唇,向她的嘴里塞了一个药丸。

“唔……”静之被他突如其来塞到嘴里的药丸弄得一呕,什么呀,好苦……

“喝下去!”尤洋托起她的后脑,又把一个杯子凑到她的唇边。

好苦……静之从小就不喜欢吃药片,每次吃的时候,喉咙都会鲠到,妈妈每次都是将药片磨成粉,兑了糖水喂她喝,长大之后有病了静之宁可硬挺着,也不要吃药!

尤洋喂给她的药丸,一到嘴里,她就呕了出来,顺着下巴滚到床单上去了,可是黑暗中,尤洋没有看到罢了。

“什么啊!”静之被他灌了一大杯水,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

“事后避孕药!”尤洋的语气冷淡:“只要一片,保证没有后遗症!”

“什……什么?”

“我说!”尤洋将她平放在枕头上,然后仿佛当她像麻风病人一般离开很远的距离:“不要让你怀孕!我就要说到做到!”

静之想争辩,她很纳闷这个男人为什么不要她怀孕?难道昨晚、前晚,他那么努力,就是图一乐儿?

可是她理智的保持沉默,她不能,不能和这个男人说太多,那个药丸被她呕出来,他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作出啥事情来。

“你需要钱?”尤洋又问:“需要多少?”

静之摇头,然后想起他看不到,低声说:“很多很多……”

“我问一句,”尤洋语气阴沉:“你接这单买卖,拿了多少钱?”

“我……”静之困惑。

“我双倍付给你!”尤洋的语气像是谈判:“只要你不给我生孩子!我昨晚……”

静之突然屈辱的想起刚刚过去的狂野的昨夜,泪水涌上眼眶:“你不要说了!”

她声音破碎的哭出声来:“你太太让我遵守协议,你却又让我不遵守协议,我一个举目无亲的穷学生,真的输不起!求求你,不要逼我啦!”

尤洋愣住,他默默地听着静之委屈万分、屈辱万分的哭着,他伸出手想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可是却又在离她头发几厘米的地方攥成拳头。

直到现在,尤洋才在自我为中心的迷雾中清醒,他不敢想象,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他不知道她是遇到了多大的难事,才会被逼无奈的出卖自己和一个陌生人生孩子。

他这几天,被吴彦雅不断灌输的代孕母亲都是拜金的、好吃懒做的坏女孩的思想迷惑住了,等他们在黑暗里相会,他又被这个女孩子迷惑住了。

还有昨夜……昨夜他就像不知疲倦的野兽一样,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不敢挣扎、不敢反抗,相反的,为了能怀上他的孩子,她还……

“对不起!”尤洋冲动的搂住她不断颤动的肩膀:“我会补偿你,我……”

“你太太……”静之抽噎着:“她想要孩子,我必须……为她生一个出来,求求你!”

静之攀住他的手臂:“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失去那笔钱……”

“好,我不逼你!”尤洋软语相劝,紧紧的搂住静之:“我发誓,我再也不逼你!乖乖的,不要哭了!”

“我也不想哭啊!”静之喃喃着:“可是……”

“听话!”尤洋紧紧搂住她,下颌放在她的头顶:“乖乖睡觉,明天,明天我给你签张支票,不用你生孩子!”

“不行!”静之突然挣扎大哭:“你什么意思?我不会出卖自己,我不会当你的情妇!”

“好!不做情妇!”尤洋被歇斯底里的静之,弄得满头大汗。

这个女孩子,好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也没有人可以倾诉,现在她说的什么,哭的什么,也许她自己过一会儿睡着了就会忘记,他现在就是想搂紧她,让她激动的情绪平稳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不做情妇?”

“不做!乖乖的再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静之被他安抚的语气迷惑,加上又累又怕,不到几分钟,就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的睡去……

尤洋搂着静之,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他这些天都做了什么?他的眼睛瞎了?这个女孩子,根本不是那种拜金的女郎,相反的,吴彦雅……

那罐吴彦雅递给他的啤酒里面,一定有蹊跷

第十三章 羞辱

“婊子!贱人!”吴彦雅恨恨的将手机摔到地上,那个曾丽丽,真的是太过分啦!那个贱女人竟然在电话里用命令的口气,让她和尤洋晚上回家吃饭!

回家?回个屁家!那哪里是她家啊!吴彦雅简直要气疯了!

这个曾丽丽以为她是谁?以为她是尤洋的继母吗?

该死的,她曾丽丽不过是尤洋父亲的女朋友罢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尤仕群那个老狐狸才不会那么轻易上她的当呢!

老狐狸……

吴彦雅眼珠一转,突然微笑起来,她拾起手机又给曾丽丽拨回去:“丽丽啊,白天我和尤洋去买订婚戒指,告诉吴妈晚餐晚点开始啊!”

“吴妈?”曾丽丽在电话那头笑了:“你说的是那个厨房里做菜的吴妈啊,她是不是你亲戚啊?”

“不是!”吴彦雅奇怪的问:“你干吗这么问?”

“哦,我只是觉得她做的菜不好吃,正想和仕群说解雇了算了,如果是你的亲戚,那就算了!”

“她不是我亲戚!”吴彦雅只觉得怒气直撞顶额,这个曾丽丽,真是太拽了,她本想用尤洋答应给她买订婚戒指的事刺激她一下,没想到又被她气着了。

“什么亲戚?你说什么呢?”尤洋推开门,正看到吴彦雅气冲冲的又把手机扔在地上,还使劲儿的踩了两脚。

“气死我了!那个曾丽丽越来越过分!你知道她说什么?她问吴妈是不是我亲戚!”

尤洋不在乎的笑笑,转身关上门:“我以为什么事?火气那么大!来来来,我给你拿一罐饮料消消气!”

他越过吴彦雅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德国啤酒,拉开拉环,啤酒丰沛的泡沫涌出来,他半转过身将啤酒递向跟在身后的吴彦雅。

吴彦雅缓缓地走向他,盯着他凌乱的头发,下巴上长出的胡茬,一夜未睡而变得深陷的眼眶,他还在向她微笑着,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那么的自然。

可是,可是,他变了!

他脸上的笑意再也扩散不到眼睛里,他的目光沉静、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喝啤酒的,洋洋!”吴彦雅小心翼翼的说:“你,生气了?”

尤洋微微一笑:“怎么会?我忘了,是我最爱喝这个牌子的啤酒。”

他举起手里的啤酒,啜饮了一口,目光没有离开她的脸:“小雅,你知道么?”

“什么?”吴彦雅被他的目光盯得发毛:“我知道什么?”

“我爱你!”尤洋仰头一口喝干罐子里的啤酒,他吞咽的时候喉结颤抖,泪水突然滑下脸庞:“我曾经是那么那么的爱你!”

他突然扔掉空着的啤酒罐子,猛然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上她的唇,辗转蹂躏她的舌,那吻,冰冷、缠绵,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无奈,又仿佛只是欲望的发泄!

吴彦雅迟疑的搂住他的腰,她喜欢这样粗鲁急切的尤洋,可是,不对,似乎他并不是因为欲望而吻她。

“怎么了?洋……”她的双手环着他的腰,紧紧靠着他的身体,她迟疑的抬起头,搜寻着他的目光:“你有什么不对?洋洋,你在打算什么?”

吴彦雅狐疑的审视他的脸庞:“咱们下午就要去选订婚戒指了,还要去和你父亲说我们订婚的事,还有我可能会怀孕的事,你为什么哭啊?”

“没事!”尤洋昂起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小雅,要是受孕不成功,你还会继续给那个女孩子钱吗?”

“当然……不会!”吴彦雅皱皱眉头,“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我承诺她要是怀上了,给她一半的钱,生下来才能付全款,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我只是问问!”尤洋长叹了一口气:“我去洗澡!”

浴室的门关上,吴彦雅扔在地毯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拾起一看,是静之打来的。

“喂?”吴彦雅没等静之说话,先是急切地问:“昨晚如何?你有没有圈住他的腰?他射了吗?”

“有,我有,他……做了好多次……”静之的声音吞吞吐吐的:“对,对不起!能不能先将第二笔10万元打给我呢?我急着用钱啊!”

“你急?我比你还急呢!”吴彦雅把在曾丽丽那里受到的气,都撒在静之身上:

“昨晚,他把你干得挺爽吧?又爽又能拿钱,这样的活哪里去找?我告诉你,第二笔钱,我先扣下,你要是不能怀上,第一笔也得给我退回来!”


“可是……”静之急得想哭了:“不是说好了?”

“什么时候说好了?”吴彦雅气急败坏的:“别拿眼泪哄我,你有本事勾引得他神魂颠倒的,没本事怀孕啊!我告诉你,要是怀不上,等着陪钱吧!”

静之被她吼得一哆嗦,然后听到电话挂断的忙音,刚刚,弟弟的电话吵醒了她,又没钱了,这可怎么办啊!

静之在黑暗中蜷缩着身子,她浑身的肌肉酸疼,大腿和臀部的肌肉抽痛,两腿间粘粘腻腻的难受死了,可是她没有力气挪动。

那个女人好凶,好像她只要能怀上孩子就完事大吉了,可那个男人好像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怀孕,这对夫妻真是奇怪。

电话又振动起来,静之接听,还是吴彦雅:“我告诉你,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今天晚上再来一次!如果这三天怀不上,再让我安排,那往后的费用我都要在你的报酬里扣除!听到没有!”

“对不起……”静之的声音微弱无力:“我会尽力的,不过,能不能,先预付我一点儿钱?哪怕是1万也好。”

“你等着吧!”

吴彦雅冰冷的话语就像刀子:“要是你等不及,可以趁着今天白天空档的时候,找找来这里度假的老男人赚点外快,不过,可别带了野种,要是带了野种,你就等着付违约金吧!”

静之默默地关上手机,她只觉得好冷好冷,她就要死了吧?

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怎么会这样?

她在被子下面蜷紧身体,泪水流干了,可是恐惧却如影随形,假如,假如怀不上孩子,她不但筹不到妈妈的医疗费,还会害死妈妈的!

长这么大,静之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了绝望的滋味。

第十四章 游戏

爱情就是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狩猎游戏,究竟谁是谁的猎物,谁是谁的猎人,究竟是谁捕猎了谁,不到爱情修成正果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

尤仕群开着他的捷豹跑车,滑行在城市的街道上,车子里放着一首舒缓浪漫的法国情歌,低沉沙哑的男声反反复复的吟唱着他对女友的爱……

尤洋和吴彦雅的同班同学——曾丽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一向打扮得细致优雅的脸庞因为紧张而变得苍白,望着车窗外的城市景色,犹如一尊雕像。

尤仕群今天的表现真的有点不对,她不敢直接转过头去看他,只是从包包里拿出补妆的小镜子,假装补妆,实际上是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

46岁,英俊多金的尤仕群,是个不容小觑的男人,他正当壮年,乌黑的头发没有一根白发,修剪成一个时尚但是又不失稳重的发型,如果不作介绍,所有的人都会误认为他是尤洋的哥哥,而不是父亲。

他是那种既拥有猎豹一般的致命吸引力,又有拥有那种天生领袖气质的男人。

他富可抵国,权倾一时,政府各级的官员和他称兄道弟,黑白两道都是他的熟人,公司的部下对他卑躬屈膝惟命是从,家人老小对他又敬又畏不敢丝毫忤逆。

在某些层面上来说,他的话就是不成文的法律,他从不希望别人对他说不。

熟悉尤仕群的对手和盟友都知道,在商界上从来没有人胆敢挑战他的威严,因为挑战他的人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却拥有致命的吸引力,这样的男人成熟、多金、慷慨,风流而不下流,最最美妙的是——他的老婆恰好在适当的时候死了!

一个成功富有的男人,人生最美的一大妙事,就是老婆在恰当的时候死了,曾丽丽不知道他是不是爱尤洋的母亲,他们相处的时候,他从不谈她。

可是,曾丽丽知道,在他的钱夹里面,有一张尤洋母亲的照片,他每天把那钱夹放在靠近心脏的衣兜里。

在他们亲热的时候,尤仕群总是将那装着钱夹的外套,挂在衣柜里面,而不是放在床头。

曾丽丽情愿用二十年的阳寿来换取他夫人的位置,不单是因为他的钱,还有他成熟致命的吸引力——他那张坚毅、刀削一般英俊的脸孔,简直就和尤洋像是兄弟而非父子。

“怎么不说话?”尤仕群调低了音乐的声音:“你在想什么?”他对她的态度,总是那么若即若离。

曾丽丽放开手中的化妆镜,盯着他握着汽车方向盘的双手,他的手指修长而匀称,熟练的操纵方向盘的动作,就像他操纵女人一般——自信,而且果断!

曾丽丽禁不住一时失神的比较起他和尤洋的区别……

尤洋,是她一上大学就开始暗恋的对象,可惜那时候吴彦雅捷足先登,不过,她却又庆幸自己遇到了尤洋的爸爸……这个男人既成熟又多金,比尤洋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好了一千倍。

突然,曾丽丽的眼神碰到了尤仕群那双炯炯有神、写满怀疑的眼睛。她急忙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哦,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尤仕群淡淡的一笑:“紧张?和你的同学,我的儿子一起吃饭,你很紧张?”

曾丽丽的头嗡嗡直响,她不知道尤仕群对她曾经对尤洋的暗恋知道多少。

不过曾丽丽回想起半年前,在他们的关系刚刚开始的时候,尤仕群曾经问过她,有没有和尤洋谈过感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曾丽丽当时很奇怪他的问题。

“因为我要先确定一下,”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不会和我的儿子,共同拥有一个女人。”

“当然没有!”曾丽丽记得自己有一点恼羞成怒的回答:“你的儿子有女朋友!”

“我懂了,”尤仕群点点头,微微的一笑,曾丽丽注意到他的眉毛乌黑浓密,长长的睫毛间的眼睛炯炯发亮——他简直是过分的英俊了!

“那你应该清楚作为我的女朋友,应该懂得自己的本分!”尤仕群的目光冰冷如水:“除了婚姻,什么都可以和我谈。”

“我懂了!”曾丽丽的声音低低的:“可是如果,如果我有了孩子?”

有那么一刹那,尤仕群的似乎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愣,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几乎全无血色,完美的面部轮廓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他突然站起身大步地走向办公室的大门,曾丽丽出神地注意到,他走路的姿态真是完美得无与伦比。

办公室的大门被尤仕群打开,他转过头望着曾丽丽:“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作我的女朋友!第二,离开!没有第三个选择!我孩子的母亲,只能是,也只会是尤洋的妈妈!”

曾丽丽呆坐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走向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听明白了么?如果听不明白,请离开!”他宣布道。

曾丽丽可以感觉到他那自信满满的大男子主义的满足感,他打定了主意,她不会放弃他,而她,真的不会放弃他!

现在,当她转过头,望着尤仕群消瘦俊挺的侧面脸庞,曾丽丽的心脏仍然像他们刚见面的那一次一样,在胸腔里像打鼓似的狂跳不已。

是的,每每看到他,她的内心就会浮现这种不安的感觉,这不安的感觉,又很像兴奋的感觉。

只要和尤仕群在一块儿,他们周围空气都会变得那么紧张,紧张……她怕他,怕极了!
“我问你呢,有什么不对?”尤仕群奇怪曾丽丽的沉默。

“哦,没什么,只是,我听说,尤洋要和吴彦雅订婚了?”曾丽丽小心翼翼的看了尤仕群一眼。

“哦!那个呀!”尤仕群漫不经心的调转方向盘,将车驶入城郊的他的豪华别墅的院子:“小孩子过家家!别当真!”

“可是,她说了,尤洋要给她买订婚戒指去!”

“戒指会买,买几个都行,”尤仕群停稳车,转过头看着她:“不过,相信我,那是分手了礼物,而不是订婚的戒指!”

看到曾丽丽的震惊,尤仕群竟笑了,她几乎没有看他笑过,可是他真的笑了,虽然那笑容,只是他那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但那确实是一个微笑!

“你阻止不了的!”曾丽丽喃喃着:“尤洋很固执,他爱吴彦雅,如果他们有了孩子?”她带着一丝担忧地看看尤仕群:“很有可能啊,吴彦雅好像近来就是在策划奉子结婚!”

“放心!”尤仕群推开车门,下了车又帮她将车门打开:“如果他们有了孩子的话,我很高兴尤洋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只要那个孩子真的属于他,那个孩子就属于这个家。”

第十五章 斗智

尤仕群的别墅,座落在这个城市远郊的一处风景区,整栋建筑物按照欧洲的贵族豪宅1:1的比例修建,单单是一楼的大厅,就有200多坪。

在大厅中央有宽敞的螺旋式的楼梯可以盘旋而上,透过一排郁郁葱葱的盆栽热带植物,可以瞥见落地窗外面的后院,好像有一个玻璃房的室内游泳池。

正厅的另一边就是餐厅啦,又是纯粹的欧式风格,所有的餐具全都是昂贵的薄胎瓷器、还有整套的威尼斯水晶酒器,更不要说摆在餐厅中间的那张足可以坐下十八个人的古董长桌啦。

曾丽丽默默的跟着他,这宽敞的饭厅、发亮的是木地板、擦得锃亮的银器餐具,每一样都是那么精致,她还是第一次来尤仕群的家。

曾丽丽甚至有一丝紧张,是的,她曾经冲动的打电话去挑衅吴彦雅,故意说得好像是自己已经把尤仕群抓在手里。

可是,事实是她和吴彦雅一样,都没有得到尤仕群的认可!甚至,她还不如吴彦雅,起码吴彦雅还有希望成为尤洋的妻子。

尤仕群快步走近房间里的一处吧台,他的手在那黑色大理石做成的吧台边缘触动了隐藏着的一个按钮。

轻柔的音乐顷刻间回荡在房间里面,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悄无声息地在饭厅的另一面出现:“晚餐准备好了,先生……下午好……女士。”

曾丽丽推断这一定是吴彦雅口中的那个吴妈,这个老妇人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管家类型,曾丽丽不好意思的想起自己讽刺她是吴彦雅的亲戚,狠狠的伤了她的虚荣心。

尤仕群哦了一声,然后平静地说道:“这位……小姐是我请回来的客人,吴妈,给她先弄杯热茶。”

“好的,小姐!”吴妈似乎对曾丽丽的出现很好奇,她有意的又向她确定一下“女士,绿茶还是普洱茶?您还要点什么别的东西吗?”

曾丽丽暗暗思忖:这位吴妈也不是省油的灯。

“绿茶吧,碧螺春就可以。其他的没有就不必麻烦您了。”

吴妈点点头转向尤仕群。“您呢?”

“我也一样,尤洋还没到家?给他打个电话,我们半个小时后开饭。”

吴妈点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几乎就像是应合着尤仕群的话,尤洋和吴彦雅的车子无声的驶入前院。

“爸爸!”尤洋一走进饭厅,先是向曾丽丽点点头,然后转向尤仕群:“我要和你谈谈!”

“谈什么?”尤仕群不动声色的拿起小小的茶盏,啜饮着杯子里的茶水:“小雅也来啦?你爸爸好么?”

“尤叔叔!”吴彦雅温柔婉约的向尤仕群鞠躬,礼数周到的递上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我爸爸刚从印度回来,知道您爱喝茶,给您带了一点儿大吉岭的红茶。这是以5-6月的二号茶哦。”

“哦,上好的‘红茶中的香槟’让你爸爸破费了!”尤仕群接过礼盒,放在一边:“听说你爸爸的公司现在财务上有点困难?你回去告诉他,有困难可以找我么!”

“谢谢尤叔叔!”吴彦雅眉开眼笑的,退到一边和坐在沙发上的曾丽丽小生的交谈。她没有想到尤仕群竟然这么客气有礼,前几次在公共场合碰面,尤仕群可是将她和她的父亲当成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爸爸!”尤洋上前一步:“我有事情和你说!”

“什么事?”尤仕群的眉毛一剔,目光瞥到吴彦雅正在向曾丽丽展示手指上的一枚的钻石戒指,大约有三克拉。

“去书房!”尤洋拽了他的衣袖:“这里不方便谈!”

书房的房门一关上,还不等尤仕群说话,尤洋就开口了:“爸爸,我想和吴彦雅分手!”

“分手?”尤仕群大出意料,他转身望着几乎比自己还高了半头的儿子,笑了:

“这是怎么说?前几天你不是还哭着喊着要结婚?还骂我是冷血的魔鬼啥的?”

“对不起,我太冲动!”尤洋烦躁的耙过头发,他转身走向落地窗前:“我现在想明白了,我想分手,可是她不会答应的!她一哭,我就……”

“心软!”尤仕群接了他的话茬:“你这孩子,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让你狠下心来了?”

“你不必知道!”尤洋沉吟了半晌:“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你越是和我说不喜欢她,我越是和你对着干,但是,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能问问吗?”尤仕群半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儿子渐渐变得宽阔的肩膀:

“我一直想和你做朋友,你妈妈……她死之后,你就再也不和我说实话了,我现在想听你的实话!”

“小雅她……,不能生育!先天子 宫发育不良。”尤洋握紧拳头:“我本来不在乎,可是她太过分了,弄了一个代孕的女孩子,说是人家自愿的,说那个女孩子就是乡下来的,就喜欢钱,有钱就能帮我们生孩子!”

“然后呢?”尤仕群皱起眉头:“你相信了?你想用一个孩子,逼我答应你们的婚姻?”

“对不起,爸爸!可是……”尤洋困惑的转过头:“我一直觉得我爱她,她也爱我,我甚至会为了她和你脱离关系,可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念叨的就是生孩子、结婚!”

“你就听了她的?先天子 宫发育不良,是不会有卵子的。”尤仕群审视着儿子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你不会真的听她的,傻呼呼的和那女孩子见面了吧?”

“是的!”尤洋诅咒一声:“我头脑发热,我以为那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女人,没想到……”

“却是一个美女?”尤仕群带着纯然的好奇:“你爱上她了?”

“没有!”尤洋烦躁的转身:“我根本不知道她的样子,我们是晚上见面,我……我喂了她事后避孕药!”

“儿子!儿子!”尤仕群笑了:“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尤洋冲到尤仕群的面前,年轻的脸庞扭曲:“第一个晚上,那个女孩子哭着求我慢一点,可是我以为她就是矫情呢,我强暴了她,是的,那就是强暴!她不敢反抗,第二天……”

“第二天?”

“第二天吴彦雅她好像知道了我不想再去和她相会,她……爸爸,你不要问了!”尤洋烦躁的踱步:“我现在好乱!那女孩子好像急需钱给她妈妈治病,要是她生不下孩子,就没有钱拿。”


“明白了!”尤仕群点点头,“我们先去吃晚饭吧!其余的,事后再谈。”

餐厅里面,四个人隔着宽阔的餐桌,可口的餐点一道道递上来,可是四个人里面,曾丽丽和尤洋两个人都不作声,只有吴彦雅和尤仕群在谈着家常。

“小雅戴的戒指很漂亮!”尤仕群笑着:“是洋洋给你买的?”

“是啊!”吴彦雅得意的抬起手:“您看看,尤叔叔,尤洋给我买的订婚戒指!”

“订婚?”尤仕群一挑眉,看向尤洋:“这么快?”

“啊?尤洋没和您说?”吴彦雅用带着戒指的手,优雅的掩住嘴,呵呵笑了:“也是,等有消息了,告诉您也不迟!”

“消息?”尤仕群叉起一枚虾仁,挑动眉毛:“洋洋和我说过有惊喜,但是他说你会在餐桌上宣布!”

“我就知道!”吴彦雅爱娇的瞪了一眼尤洋:“是这样的,我们打算给您添一个孙子!”

“孙子?”尤仕群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小雅,你在开玩笑,我还这么年轻,你舍得让我早早的就当爷爷?”

“唉呀!尤叔叔说笑了!”吴彦雅咯咯地笑了:“谁敢说您老啊,可是,您不是也是在尤洋现在的年纪,生的他么!再说,早抱孙子,等孙子长大了,尤叔叔还是那么成熟英俊。”

曾丽丽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餐巾捂住嘴,挡住微笑,这个吴彦雅,说了那么多,言多必失她都不知道。

“说得也对!”尤仕群乐了:“想给我生孙子可以啊,可是,你舍得自己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孩子?那很辛苦的,为了孩子你舍得自己美好的身材?你愿意呆在家里待产?”

“那都没问题么!为了洋洋,我愿意牺牲!”

“可是,我介意!按照通常的程序,怀孕了就要先结婚吧?”尤仕群示意站在身后的仆人倒酒:“我是一个生意人,如果,你十月怀胎,到头来生下的不是我们尤家的骨肉,那又如何?”

“尤叔叔,您说笑了!”换作了别的女子,要是被这么质疑,早就会气得挥袖而去了,吴彦雅却不动声色:“那您的意思?”

“想生孩子也可以!”尤仕群好整以暇的拿起餐巾擦擦嘴:“孩子可以先生下来,验过了DNA,如果是尤洋的种,我二话不说,孙子认下来!”

“尤叔叔!这是您说的!不要反悔噢!”吴彦雅得意的扬起下巴:“要是有了孩子,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没错!”尤仕群笑了:“我怎么会让我的孙子,做不明不白的作私生子呢?”

“干杯!”四个晶莹的水晶杯子轻轻碰触,曾丽丽看着吴彦雅得意的用带着钻戒的手矫情的捏着酒杯,她禁不住想笑出声来。

这个吴彦雅,真的没听出尤仕群话中话的含义?他的孙子不会做不明不白的私生子,他会接纳孙子,可是没说过会接纳孩子的妈妈啊。

第十六章 偎依

为什么这么冷呢?

静之蜷缩在被子里不停地发抖,她曾经想支撑着爬起来,去浴室泡一个热水澡,可是……蜷缩在被子里面,也许还能保持一点温暖,如果她爬起来,只怕不等到浴室边就会晕倒。

时间过得好快,静之晕晕沉沉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一转眼透过厚厚的窗帘招进房间的光芒退去,又到了黑夜。

木屋的房门又发出一声声响,是服务员么?白天的时候,服务员按门铃问问是否要打扫房间,静之根本没有力气回答,看看没有人应声,服务员根本没有进来。

这一次,房门是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是他?静之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音走上楼梯,笑话啊,刚刚两天,那脚步声怎么就是熟悉的了?可是,那脚步声真的很熟悉啊。

尤洋仿佛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异样,今天,他的神志清醒,从爸爸那里回来,吴彦雅又催他来履行第三次约会,这一次,他聪明的没有反驳,来就来吧,和这个女孩子说清楚。

可是,当他打开房门,房间里却静悄悄的,仍然没有电,他摸索着上了二楼,卧室里面的大床上,被子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谁?”静之的声音微弱而且沙哑。

“你生病了吗?”他上前一步,伸手试探她的额头。

“没……只是觉得冷。”静之的额头一碰到他的手,就能的向后一缩,想躲开。可是,他的手散发出的温暖却使她不由自主地向靠近他。

静之的额头很凉,“没有发烧。”尤洋继续追问:“就是觉得冷么?”

如果静之可以忍受那寒冷的话,她也许可以坚持说不冷,但是,她咯咯的打着寒战的,说出的话也显得底气不足:“有点冷,躺躺就好了。”

“你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尤洋非常果断地打断她的话:“起床,我开车带你去看大夫。”

“不。”静之拉紧被子,想起吴彦雅的威胁:“我没事,我……我们继续吧!”

“继续什么?”尤洋皱起眉头,他的手指碰到她冰冷的额头:“你病了,你不会以为我还会继续像昨晚一样……”

静之咬紧牙关试图想阻止因为寒冷而咯咯作响的牙齿,她从心底希望他会离开,她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应付一个男人,即使是吴彦雅拿刀子逼她,她也没办法继续,听到尤洋的说不会像昨晚一样,她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

可是,尤洋突然松开她的手,开始解开钮扣,脱下上装,然后是腰带,牛仔裤……

听到他脱衣服的声音,静之不由得惊慌地问:“你……你在做什么?”

然后她脸红的发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愚蠢,他脱衣服还能在做什么?

尤洋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薄被,还没容得她抗议,他温暖赤裸的身体已经将她搂到了怀里。

一时间,静之全身僵硬,她惊慌失措的一起昨夜他狂野的入侵,那干涩的疼痛……无休无止的欲望……那一切的一切不由得令她小腹打结,腿间的不适感又复苏了。

不只是哪里来的力气,她一边用力推他,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别动!”

令她惊讶的是,尤洋并没有像昨夜那样强要了她,他只不过是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然后用被子裹住他们两个。

“让我温暖你!”尤洋的声音平静:“你现在马上就要冻僵了!”

静之放松的自己沉湎在他的怀抱里,尤洋的手握住她的手,脚掌也覆盖住她的脚,高高大大的尤洋搂紧娇小的她,“乖乖的放松,让我温暖你。”

尤洋被自己温柔溺爱的语气吓了一跳,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和吴彦雅说过话,吴彦雅总是哄着他,而且吴彦雅喜欢他略显粗暴的对待她(这个女人貌似有受虐狂)。

“嗯!”静之本想挣扎,可是他的体温太诱人了,那温暖令她四肢酥软、昏昏欲睡。

她根本没有发现,被子下的自己本是赤裸着的,而同样赤裸的尤洋拥住她之后,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裤下面,不由自主的变得坚硬的男体抵住了她两腿间……

真是温暖,静之将冰冷的鼻尖埋入他温暖的颈窝,她柔软的乳房抵着他的胸。

尤洋僵住不动,他本是想温暖一下她,可是,他忘了抱着怀里这个香香软软的身体是多大的诱惑,她的体香——如春药一般……

还有她赤裸的乳房,他会想起自己昨夜是如何握住它,爱抚她那渐渐变硬的乳头,他闭上眼睛回想自己埋入她体内的感觉……


今夜,他不应该和她做爱了,可是,心头一个小小的声音问他:为什么不可以?这个女孩儿,已经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为什么不可以再一次?

何况……她已经吃了避孕药,不会有后遗症的!

尤洋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可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想要用力吻的她!

然后他真的就那么作了,那狂野的吻慢慢的变成疼惜的索取,静之在睡梦中被他吻醒,寒冷已经离她而去,她的唇在他的掠夺之下颤抖着,他锲而不舍的诱哄着她张开嘴,然后舌尖顺势侵入她的口中。

欲火……突然之间变得来势汹汹,他迫切的想要进入她体内,可是,他强迫自己压制住那欲望,他知道,经过了昨夜之后,现在的静之,就像惊弓之鸟一样胆小而且脆弱。

终于,他的忍耐还有诱哄生效了,静之第一次开始回吻他。

她的舌尖在他的引诱之下先是迟疑地移动,在他锲而不舍的挑逗下,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投降般的呻吟,他可以感觉到静之弓起身体贴向他,她的指尖掐进他的肩膀。

尤洋慢慢的加深那个吻,缓慢而且自信的攻占她柔软的唇舌,那坚定的动作,既是占有也是诱惑。

静之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怀里,变成了阳光下溶化的奶油,软软的使不出力气,这一次,他是温柔的,温柔的就像她是最完美的瓷器……

尤洋微笑着,他一边移动自己停在静之的腿间,一边伸手去衣兜里面,找到一枚小小的手电筒——他今天特意带来的,他要看看静之的样子,他也要静之看看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低声问这静之:“我想知道!”

“不,不能说……”静之喘息着:“合同……”

“不要提那合同,”尤洋举起手电:“让那合同见鬼去,我要看看你的样子,我也要知道你的名字!”

第十七章 撕裂

“不!不要!”

静之突然醒悟了他想做什么,她不要他看到她!第一次,她的心脏撕裂一般的疼了起来!

不只是哪里来的力气,她抢过尤洋手中的小手电,远远的扔了出去。

“干什么?”尤洋一愣,这两天怀里的这个女孩子,总是柔弱的被动的接受他的掠夺,她从来没有表现出现在这样激烈的情绪。

甚至,他有时候会以为这个在黑暗中的女孩儿,只是他自己的春梦中的人物——没有脸孔、只有模糊的轮廓还有若有若无的香气……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尤洋有一点生气了:“看看又怎么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静之的眼泪泉涌而出:

“只要不被看到,我就可以欺骗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如果你看了我,我还要怎么活下去?我不想被你看到!我需要这笔钱,我只想得到这笔钱而已!”

“钱?钱?”尤洋冷笑:“不就是钱吗?你想要多少?我给你!”

寒冷,彻骨的寒冷霎那间几乎击垮了静之,如果,白天的时候吴彦雅的话令她如堕冰窖,现在尤洋漫不经心的轻蔑的口吻就是使她彻底的寒了心!

是啊,他是一个有钱人,他怎么知道没有钱的难处?

静之苦笑着,她为什么会幻想这个男人会尊重她呢?他们两个人,只是因为赤裸裸的一纸协议躺在这张床上,也许,在这个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应招的妓女!

静之咬紧嘴唇,屈辱还有无可奈何使得她一时间失去了控制:“对不起!我出卖我的子 宫来为你生育孩子,可是,我不会出卖我的尊严!我不会接受你的钱,我只要我应得的钱!”

“这有什么关系?”尤洋放开她,翻身躺倒在她的身边:“实话告诉你吧!她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给你和她给你又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静之的语气也固执的加重:“当时的协议里面,说好了在黑暗中不见面,如果现在违背协议,我自己就不答应!本来,说好的是做试管婴儿,可是你太太她却说……”

“她说什么?”尤洋很好奇吴彦雅都说了什么。

“她说你们做试管失败,要我们直接见面!我当时不想答应的……可是……”

“你需要钱!”尤洋叹口气:“对不起,刚刚我说话的语气,让你误会了,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没关系!”静之低声喃喃着:“所以,请你体谅我的苦衷!在黑暗里面,我比较不会那么尴尬,请你给我一点隐私和尊严好吗……”

尤洋静静地躺着,他可以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子簌簌的发着抖,她极力保持着语气的平稳,可是……

他慢慢的伸出手,握住她的,然后用力将她拉进怀里,他的唇截住她没有说完的句子,果断的占据她的唇舌,这一次,这个吻,缠绵而且心痛。

是的,心痛!他为这个陌生的女孩子感到心痛,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她要自我催眠多少次,才能勇敢地躺在这里?

静之颤动了一下,在他的唇下呜咽出声,仿佛她的身体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她无法抗拒这个缠绵的吻。

在他锲而不舍的唇舌的攻占之下,她不由自主的攀住他,颤抖的唇张开,迎接他的入侵。

“好,那就不看!”尤洋的手覆上她柔软的双乳,温柔怜爱的爱抚,这一次,他要让她感到受人疼惜!尤洋暗暗下定决心,他会看到这个女孩子的面容,即使她不要,可是现在,现在他要专心的取悦她!

静之在他的刻意的抚摸之下呻吟,她稚嫩的身体无助的在汹涌的情欲中颤抖,又一次吗?

她记起来这一晚是三天来的最后一天了,他不知道那片事后避孕药她没有吃,所以,她还有机会!

就在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向他打开的时候,他突然退开,静之想都没想,就没命的抓牢他:“求你……不要离开……求求你……”她哭泣的低语。

“我不会离开!”尤洋在她的耳边嗄声的保证,他迅速的褪下身上的最后一片衣物,然后俯身抱着她,低下头亲吻她脖颈上细致的肌肤。

“亲爱的……”他身体覆上她的,嗓音因为欲望而变得沙哑:“我想让你知道,我多么希望我们在一个适当时机相遇,而不是现在……可是,我现在无法思考。我要拥有你,现在,就是现在,我不想等了!”

“那就不要等。”静之搂住他的脖子:“我不要再等了!”她说出这句话之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会真的说出心里的想法,是啊,如果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相遇,会不会有不同?

静之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从心底想和他做爱,他们的唇舌迫切、饥渴、疯狂的绞缠在一起,她的手抚过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年轻而且强壮,他背上的肌肉因为欲望而纠结。

“这一次,让我把它做对!”他的手探进她两腿之间,找到她温暖湿润的入口,静之战栗的闭上眼睛。

他缓慢的挑逗着她的感官,等她终于变得足够湿润了,他才停在她的入口前面,她焦躁不安地扭动,摩擦着他的坚硬,可是他就是不进入她。

静之被他挑动起的欲火变得愈来愈热,她惊讶的发现自己一面喘息一面扭动,喉咙里发出渴望而且焦灼的呻吟。

当尤洋温柔而且坚定地进入她的体内,静之突然感觉到一股类似疼痛,又仿佛是疼痛得到舒缓的喜悦充满了她,狂野的欲望在紧密地结合霎那间改变了一切。

汗水滑下尤洋的脸庞,他几乎就要被自己着缓慢的动作逼疯了,可是,除了要给静之欢愉之外,这一切难熬的折磨都值得了,他温柔有力地不停持续着埋入她的温暖。

静之无法形容那一波波的极致的欢乐,她紧紧地环紧他的腰,渴望着他更深的接触。朦胧中,她听见他满足地低喊一声,将他灼热的种子射入她的体内。


当一切趋于平静,他们静静地呈比字形躺在一起,静之的身体蜷曲在他的怀中,她终于沉沉地进入梦乡,像一个孩子,信赖地躺在他的臂弯里。

可是,没过一会儿,尤洋又兴奋起来,他顾不得将静之推醒,从身后直接进入了她,这个姿势竟然更让他战栗得兴奋。

静之的身体被他猛力地入侵刺激得一震,“嗯……”她在迷蒙中睁开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热切的攻占了身体,她不由自主地摇摆着纤细的腰身迎合着他的入侵。

抚摸、拥抱、叹息、所有的甜蜜仿佛是两个亲密无间的情人之间才会有的,静之想着,可是,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晚了,今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的心脏仿佛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起来!她挺起腰迎合尤洋的冲刺,迎合他灼热滚烫的种子,起码在那一刻,她可以伪装这个男人是她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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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晚,他都是天没亮就走了,可是这一次,天蒙蒙亮了,沉重的窗帘虽然挡住大部分的光线,可是房间里面毕竟有了一丝光亮。

尤洋醒过来的时候,透过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他可以看清趴在床上背对着他的静之身体的轮廓!

他犹豫了半晌,慢慢的撩起静之纷乱的头发,他要看看这个女孩子的样子!

她露在外面的半边脸庞,线条柔美,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还有微微上翘的小鼻子,完美的唇型……

木屋的房门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尤洋惊了一跳,这么早会是谁呢?

然后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响彻楼梯,尤洋在腰上围上浴巾,打开房门,几乎迎面撞上了吴彦雅。

“天亮了!”吴彦雅怒气冲冲的质问:“为什么不离开?那个小贱人怎么敢……”

“我正要去洗澡!”尤洋被她的语气激怒了,“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

吴彦雅看到尤洋生气了,马上转变了语气:“唉呀,我是担心你嘛,咱们回咱们那里去洗!”

“好!”尤洋盯住她的眼睛:“我们一起走!”

“好吧!”吴彦雅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静静睡着的静之:“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你先走,你的衣服我来收拾。”

“我不饿!”尤洋冷冷的看着将他往门外推的吴彦雅:“既然这一段协议履行完了,我要你马上把第二笔款子给她!”

“好!好!第二笔十万元我已经打过去了!”吴彦雅生怕静之醒过来,急急忙忙地将尤洋推出房间:“你快回去洗澡!”

等尤洋走了,她转过身,冷冷的盯着在零乱纠结的床单中沉睡的静之半晌,然后关上了房门离开。

第十八章 勾引

她还有一个小时!

吴彦雅看看手表,离尤洋和她约好的时间足足有一个小时,这繁华的商业街上行人如织,可是,她还得自己消磨一个小时。

那三天的约会之后,尤洋突然搬回家里去住,说是他现在已经开始接管一部分尤氏企业的管理工作了,每天的九点半必须到尤氏总部去上班。

而且他也突然变得繁忙起来,他对她有点冷淡,打电话总是匆匆的挂机,说是在开会。

所以他们总是匆匆的在早上见一面一起吃早餐,然后各自去上班。

尤洋在和她闹别扭,她知道他不满她扣了静之的定金,不过,他还不知道她算计的不只要扣定金,余下的钱她也不想给静之呢!

吴彦雅又看看手表,早上七点三十分,现在她有一个小时自由的时间,那应该够了。

她招手打了一辆车,驶向她的目的地——两个街区以外的一栋花园洋房。

那是一栋外表普通的洋房,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在这座城市的繁华地段拥有这么一栋古老的花园洋房,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门房的老头看到她来了,直接就开了门放她进入。

“你们老板在吗?”

还没等老头答话,洋房的大门打开了,出现一个一身笔挺的西服的中年男人:“嗨!小雅!”他面带笑容的冲吴彦雅打着招呼:“这么早?”

“程健哥早!嫂子不在么?我找她有事!”

这个男人大约和尤洋差不多高,大概有一米八五,和尤洋健美匀称的身材比起来略显单薄,他的脸孔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英俊。

吴彦雅微笑望着面前的这张男人的脸,在心里把他和尤洋比较着,尤洋,是那种健康的而且阳刚的英俊,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是令所有的女孩子忍不住盯着他看。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英俊归英俊,可是眼含桃花,嘴角含煞,一看就不是好人,不过……她喜欢……

“你嫂子在楼上睡着呢!”程健微微一笑,他的这句话是说给门房听的:“进屋来!我去叫她。”

“好啊!我还真的很想她……”

程健带着她大厅边上的书房,还没等吴彦雅回头,就听到了门锁的声音,吴彦雅笑了,这个男人,很谨慎啊。

“说吧!”程健的语气一反刚刚彬彬有礼的口气,变得戏谑了起来:“干什么来了?”

“那还用问吗?”吴彦雅回过头冲他一笑:“想你了呗!”

程健撇撇嘴,冷笑着:“想我了还是想我的这个……”

他上前一步,一手抓住她的胸部,随手把她按倒在大沙发上。

还没等吴彦雅松开手里的小拎包,他就已经拉下他的裤子拉链:“想这个了吧!”

吴彦雅咯咯的笑着:“看你急的,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程健喘息着撩起她的裙子,撞入她体内开始猛力冲刺:“我太太正在楼上洗澡,时间不多了!”

“怎么,”吴彦雅被他按在沙发上,猛烈的冲刺撞得她在沙发垫子上一耸一耸的:“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感觉?你怕被她发现?”

程健嗤笑着:“我不怕,而且……”他脸色紧绷,突然解下皮带绑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喜欢这么被干!”

“是,我喜欢!”吴彦雅昂起头,冷冷地看着他青筋暴起的额头:“我还喜欢被很多的男人干,不像你的那个古板的妻子,才两个男人就哭哭啼啼的,这也是你喜欢我的缘故吧?”

“是啊,”大力抽送的程健臀部一挺,达到了高潮,“你他妈的就是这一点好!”他气喘吁吁地抽身退出,熟练的整理仪容,也不管她是否舒服了。

吴彦雅优雅的坐起来,伸手让他解开绑着手的皮带,“有一件事我很奇怪,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搞我?”

“喜欢你,更喜欢搞你!”程健悠然的在办公坐桌之后坐下,笑容中充满志得意满的自信:“说说,找我什么事?”

吴彦雅耸耸肩,拿出一张小卡片放在桌上:“听说你们有一个俱乐部,入会费是20万吧,这是我单独开的卡。”

程健冲那卡片点点头:“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们这个俱乐部可不是一般的俱乐部!你……能吃得消么?”

“好说!”吴彦雅站起身来,拾起扔在地上的被扯破的内裤塞进手提袋里,“时间地点你说,我会去的!”她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望向他:“要不……再加上10万凑成30万吧!”

程健挑挑眉毛:“听说你攀上了尤家的二世祖,那凯子满足不了你?这个俱乐部一般人都吃不消,你真的打定主意加入了?”

“不是钱的问题!”吴彦雅微微一笑,将手指按在胸前:“心灵!我喜欢狂欢之后心灵的纯净!”

“狗屎!我看你是欠操!”


“对!我就是!怎么了?”吴彦雅昂起头:“我有权利选择我的生活,记得多找两个管用的来!可别一上来了就软了!”

“如你所愿!”程健两个手指捻起那枚卡片:“货,随你挑!”

吴彦雅回眸一笑:“我看中的,是你们的保密功夫,不要让我失望!”

“好说!今晚9点,城南欲望九重天PUB,正好有一个派对!”

“我会去的!”

房门咔嗒一声关上了,程健捻着金卡的手指一顿,他大步走向落地窗前,看着吴彦雅优雅娉婷的扭着腰肢走过庭院。

他抬起头,墙上的钟表的时针正好指向八点三十分,他掏出手机拨通:“尤老板吗?”

“是我!”尤仕群很奇怪这个陌生的号码:“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我相信,你会很喜欢一场好戏!”程健微笑:“这场戏的戏票对您来说并不贵,50万!可是对我们升斗小民来说,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什么戏?”尤仕群漫不经心的靠向沙发椅,他总是接到这种拉赞助的电话,真是有点烦了。

“今晚9点,城南的欲望九重天PUB,有一场好戏,主角是你未来的儿媳哦!您想好了,这戏票不买的话,可是……”

好戏?未来的儿媳?

“买!”尤仕群提高声调:“买两张,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请讲!”

“我要这场好戏,只为两个人来表演,并且要严格保密,至于那剧的剧本,能不能让我来修改一下呢?”

“好说!”程健微笑:“我们会根据观众的需要,调整剧本的。”

第十九章 好戏

一出完美的好戏应该具备以下几个要点:首先是构思巧妙的情节,其次演员在演戏的时候,要充分发挥戏剧的现场感,而这个现场感可以使观众真实的融入到剧情当中,并且产生意味深长的思考与回味。

欲望九重天PUB,单单是名字就够悚了!更何况即将要到来的好戏?

尤洋很奇怪爸爸为什么要带他到这里来?尤仕群只是说有好戏,可是什么好戏,他没说。

那是坐落在南城的酒吧一条街上的一栋红砖洋房,外墙爬满了葱葱郁郁的藤蔓植物,乍一看,谁也想不到那是一个伪装成酒吧的高级会所——那是一个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低俗与秽行,却又蕴含着人间至大的欢愉!

这里就是欲望九重天,前面的店面是PUB,后面的入口很隐蔽,一丛青青的翠竹掩映下,隐隐约约的露出一圈黑色的金属扶梯。

尤洋犹豫着看看父亲,这个地方好奇怪,尤仕群带着他走下那个宽阔的扶梯,迎面与一对男女擦身而过。

那女人打扮得珠光宝气的,看到迎面而来的尤洋父子的时候,连忙用围巾遮住了脸。可是尤洋也看出来那女人大概四十多岁了,跟在她身后的男孩子也不过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当尤洋站在旋梯下的大厅里的时候,禁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间装饰成水晶宫一般豪华的酒店大厅,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匆匆迎上前来:“尤先生?我是九重天的老板,叫我程健就好!”

尤仕群点点头:“原来是程老板,我有一个疑问。”

程健一笑:“您是问您的的私人专线电话?这个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边请!”

“你的这个俱乐部很有名啊,”尤仕群和尤洋被他让进一间装饰豪华的密室,那房间的一面墙壁,整整一面墙都是透明的玻璃幕。

透过那玻璃幕墙,可以看到隔壁的房间简简单单的在房间的中央,摆了一张四柱的大床。

尤仕群在沙发椅子上坐好,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看看儿子:“什么时候开演呢?”

“这个……”程健呵呵笑了:“当然是马上。”

“哦,那帮忙刷一下我这卡!”尤仕群从怀里拿出金卡,递给程健。

“马上就好!”程健接过卡,慢慢的退下,几个服务生悄悄地送上新鲜的水果还有酒水饮料。

尤洋仿佛也醒悟了尤仕群带他来的是什么地方,他略带尴尬的看看尤仕群:“爸!咱们怎么来这种地方?”

尤仕群微微一笑:“尤洋,你多大了?”

“24!”尤洋涨红了脸:“可是这种地方……”

“来这种地方怎么了?都是成年人了!”尤仕群到了一杯红酒,轻轻的呷了一口:“好戏,得有好的环境。”

“什么戏?”尤洋只觉得喉咙发干,他怎么会猜不到这暧昧的环境里会上演什么,可是他搞不懂爸爸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咱们这样,岂不是成了偷窥狂了?”

“不必担心,咱们是付了票的。”尤仕群以手支额,看着眼前玻璃幕墙慢慢的被幕布挡住,过了一会儿,他们坐的房间灯光变暗,幕布缓缓拉开。

几乎就像是电影的放映一般,尤洋看到在那个超大尺码的床上,竟然滚满了十多个男男女女,和男生宿舍里常见的A片的场景一样,里面竟然还有白人和黑人,这些赤裸的男女,滚作一团不屈不挠地奋战着!

说实话,作为正常的大学生,A片谁没看过啊,尤其是尤洋这么大的血气方刚的男生,谁的电脑里没存个几十部经典A片?

可是,这种真人版的……

“你不喜欢吗?”尤仕群问他,边说边拿起一枚草莓递给尤洋:“放轻松,好戏还没开始呢!”

尤洋接过,脸颊涨红了:“爸,你不要告诉我这里是你经常来的地方啊!”

“哎呀!这有什么好看的,实际上也看不到什么啊,”尤仕群低声笑了:“不过一会儿出场的那个,会给你惊喜的,洋洋啊,你该长大了!”

“长大,成为你那样的男人?”尤洋笑笑:“这些人像动物一样的做爱,我根本没有什么兴致。”

尤洋的话音在看到一个苗条、迷人、时尚的短发齐肩的年轻女人那个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嘎然而止。

她宽摆着腰肢,身上一丝不挂得像个婴儿,还没等她走到那个大床边上,她就被大床上扑过来黑压压的黑色和白色的人体淹没了。

房间里不知是什么地方突然接通了音响,那个房间的声音顿时清晰地传了过来……

各式各样的呻吟和号叫,尤洋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那个玻璃幕墙前面,那疯狂的群交的场面,如果是A片的话,也许他还可以接受,但他现在被那些高难度的动作还有那个被压在人群里的女子吓呆了。

那个女人……很眼熟……

房间里充斥着露骨的呻吟和淫靡的浪叫,尤洋静静的站在幕墙边上,连尤仕群走到他的身后都没有发现。

吴彦雅!

那个女人是吴彦雅!

如果是半个月以前,尤洋要是看到这一幕,他也许会冲动得打破这阻隔的幕墙,把那堆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都杀了!

可是,现在……

他望着这疯狂的派对,望着他心目中的爱人——他以为会相伴终生的爱人,淹没在那胳膊与大腿的海洋里。

不!没有淹没,吴彦雅的浪叫声音最大,他熟悉那娇柔的呻吟,他冷冷的看着她被五六个男人和女人围住,听着那些男人中间有个白人用英文大叫“You’re such a bitch!(你就是一个婊子)”

尤洋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突然转身,想离开这里!

尤仕群抓住他的手臂:“儿子,看完这出戏!”


“不!我已经决定和她分手了!”尤洋泪流满面:“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场戏?”

“不是我要让你看,是这出戏自己找上来的!”尤仕群按住他的肩:“转过头,看完它!”

尤洋静默了半晌,转过头,那个房间里的场景又换了,房间里只剩下吴彦雅一个女人,她的手脚都被结实的皮带固定在一个金属架子上,纤细的绳子将她束缚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几个拿着鞭子和刑具的蒙面男人围住她,鞭打、折磨、而那个女人的呼喊声音,竟然不是痛苦而是销魂的呻吟。

“够了!”尤洋捶着那厚厚的玻璃幕墙,忍无可忍的大声吼道:“住口住口!”

可是,这间房间的声音是无法被那间房间听到的,尤仕群微微一笑,他回过头,冲着站在房门边上的侍者点点头,那侍者心领神会的离开。

突然,那个房间里的几个男人突然改变了鞭打她的频率,刚刚只是情趣一般的鞭打,可是现在却是加快了频率,其中的一个男子还拿了一管药膏一样的东西涂在她的身上……

尤洋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听着吴彦雅几乎变得放浪无比的呻吟,他咬紧牙关,试图想把那呻吟的声音摒除于脑外。

“爽啊,比我的那个毛头小子强一百倍啊!”吴彦雅的呻吟声刺激着尤洋的耳膜,他的心如果刚刚还是温暖跳动的,现在在这淫声浪语之中,温暖的心脏也慢慢的变的冷硬起来。

吴彦雅呻吟的加重突然令他睁开眼睛,那个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了吴彦雅一个人,那几个男子都不见了,吴彦雅被绑成一个十分古怪的姿势,垂吊在半空中……

“嗯~~~~~~人都哪去了?”她困难的蠕动着:“好难受~~~~~~~”

尤洋冷冷的看着她蠕动着的身体:“那药,给她抹的是什么?”

“春药吧?”尤仕群语气漫不经心:“抹上了会很难受,可惜,没有人帮她泄火。她又没办法自己来,只好那么绑着过瘾了。”

尤洋转过头直视尤仕群的眼睛:“是你!”

“不是我!”尤仕群和他的目光对视:“是你,你可以决定要不要放她下来,要不要为她解药。”

“爸爸,你狠!”尤洋的眼眶边上,滑下一滴泪水:“你让我看到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不让我结婚那么简单吧?”

“儿子,”尤仕群抬起手指,为他拭去泪水:“我只想让你明白,世上不是没有真爱,只不过很少很少,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滴泪水,我希望是我有生之年,看到你流下的最后一滴泪水。”

第二〇章 眼泪

朋友,你为什么流泪?

小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被小朋友抢了玩具,长大了之后或许是因为你爱的人不爱你,总之流泪的原因千奇百怪,无非是因为愿望不被满足,或者是出于委屈,或者……是因为,爱。

静之看到母亲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个多月不见,妈妈前后放化疗三次,人已经消瘦得骨瘦如柴。

薛然给妈妈打来营养米粥,为了不让静之担心,妈妈强打精神拿起汤匙,困难的吞咽着,她早已因为痛苦的治疗而失去了味觉,

静之看过妈妈的片子了,丑陋的肿瘤占据她的肺和气管,阻碍着她的呼吸。

她瘦了好多,持续的低烧,把她身上仅余的一点脂肪慢慢耗光。

静之给妈妈擦澡的时候,妈妈细细的肋骨历历可数,简直就像医学解剖的骨骼标本一般。

静之不知是费了多大的劲,才终于忍住没有再一次掉下泪来。

“乖女儿!”妈妈用枯瘦的手疼惜的攥住静之的手:“你瘦啦!不要那么累,妈妈的病不用再浪费钱了。”

“没有,妈妈,没有花多少钱啊!”静之强打着笑容:“师姐帮我找了个薪水高的工作,足够负担这些日常治疗了。”

“说谎,核磁共振、伽玛刀,哪一个是便宜的?”妈妈目光里泛着泪光:“你借了那么多钱,以后可怎么还啊!”

这就是妈妈,静之望着妈妈憔悴的脸庞,禁不住要怨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要把这么可怕的病降临在妈妈身上呢?为什么命运会这么的无情?为什么?

“姐~~~~~~~”弟弟在身后拽了拽静之:“你出来一下!”

十五岁的弟弟,长得高高大大眉清目秀的,下巴上已经有了淡淡的小胡子,他的个子去年还没有静之高,没想到在这一年一下子就蹿到了一米八零,肩膀也宽起来。

静之心疼的发现弟弟身上的衣服都小了,他身上常年穿着学校发的校服,运动裤已经短了,穿在身上就像九分裤,露着脚脖子。

还有脚上的凉鞋,是爸爸生前留下的,明显的脚趾已经伸出鞋尖外面了。

静之回过头看看妈妈已经睡着了,“来,姐姐领你去买衣服。”

“等等!”他们刚走到走廊里,薛然突然抓住静之的手臂:“姐,我问你!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静之一愣,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弟弟的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真相!”薛然抿紧嘴唇,浓浓的眉毛皱成一团:“我不想你受委屈,你告诉我实话,我不和妈妈说。”

“什么实话?”静之咬紧嘴唇:“实话我早就说过了!”

“那这是什么?”薛然举起手中的一个小小的药品包装。

静之看到那个浅蓝色的小包装,不禁一愣,连忙用手去摸自己的衣兜。

“别找了,就是你衣兜里掉出来的。”薛然将那小包装塞进静之的手中:“早早孕试纸,姐,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是我识字,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薛然……”静之的声音虚弱,弟弟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睛里的火焰,足以将她烧成灰烬:“姐,这个代表了什么?请你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静之摇着头,缓缓后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求求你,薛然……不要逼我……”

薛然伸手抓住她瘦弱的肩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姐,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你忘了?你……让我好失望!”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动作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鲁,他使劲地摇晃着个子只到他下巴的姐姐:“我恨你!恨你!”

“薛然……”还没等静之在开口,他突然放开她大步走开,倔强的背影在听到静之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后一顿,却没有停步。

“薛然,你等等!”静之急急忙忙的追上弟弟,拽住他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嗓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声嘶力竭:“不要!不要告诉妈妈!”

“你还知道妈妈?”薛然停住脚步,他已经泪流满面:“你忘了妈妈怎么说的?姐,你怎么就那么傻啊!”

“薛然,求求你!”静之已经顾不得是在医院的走廊里,紧紧地拽住他的手臂:“你听我解释,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没有什么?你以为我是傻瓜?”薛然的嗓音沙砾一般沙哑:“你以为我看到了这个,还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姐!你再骗我的话,就没意思了!”

静之一咬牙,将心一横索性承认了:“是!我是出卖我自己来着,可是这个不同!”

“哈哈……”薛然痛苦的冷笑着:“不同?有什么不同?”

“我们不要在这里吵,咱们到外面去说!”


住院大楼外面,是一处休闲区,静之和薛然默默的在两个石凳上相对而坐,静之终于咬牙承认:“是的,我去应征,做了代孕母亲。”

薛然一反刚刚激烈的反应,将头垂在两膝中间,不愿抬头看她,可是他面前的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都是泪痕。

“代孕母亲并不丢人啊!”静之竭力的解释着:“没有实质接触的,是试管婴儿受孕,我和他们都没有见面的……”

“你说的是真的?”薛然抬起头,两个眼睛红红的:“真的没有可恨的臭男人碰你吗?”

“没有!”静之坚决地摇头:“一切都很正规啊,我替不孕的夫妻生孩子,生完了两不相见,这些都有协议啊!”

“姐~~~~~~~你为什么?”薛然猛然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到她的面前:“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是家里的男孩子,就是让我去卖一个肾,我也不要你去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他将头埋在静之的膝盖上,呜呜的痛哭出声:“姐,刚才,我不是没法原谅你,我是没法原谅我自己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薛然!”静之犹豫了一下,抚摸他的头发:“姐姐这么做,是不得已的,不过,姐姐不后悔,你想啊,帮不孕的夫妻生孩子,不是也是做了善事?”

她紧紧咬住牙关,不敢向薛然承认自己是如何代孕的,只是一口咬定,是试管婴儿,这个孩子的父母,只是借她的身体生孩子,其他的没了。

“可是!这有多荒唐?”薛然抬起头:“你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卖了?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做以后,你的生活还能回到正轨上来吗?”

“哪里还顾得上以后?”静之坚强的笑笑:“有了钱,才能救妈妈,妈妈在路边捡我回来,没让我冻死饿死,我的命都是妈妈给的,我只想救妈妈。”

“可是……”薛然愣愣的盯着静之半晌:“你要怎么瞒着妈妈?”

“如果真的怀上了,”静之握紧弟弟的手:“你要帮我瞒着妈妈,就说我打工工作忙回不来,到时候全靠你了!”

“姐,你疯了!你真的要生孩子?”

“我没疯,我就是要生孩子!”静之的目光坚定:“如果,一个孩子能救妈妈的生命,我就是死了,也要把他生下来!”

“胡说些什么呀!”薛然仰着头,望着姐姐坚强温柔的脸:“姐,对不起,刚刚我对你太凶了,你打我吧!狠狠的扇我一巴掌!”

他拿起静之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静之挣脱他的手:“傻小子!姐姐怎么能打你?”

“姐!”薛然突然握住静之的手,握得紧紧的:“你等我!”

“什,什么?”静之被他这突兀的话弄得一愣,这孩子说什么呢?

薛然仿佛下定了一个重大的决心,他刚刚还是阴霾的脸庞突然变得清朗,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坚定,他握紧静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姐,我要变得很强很强,以后让我照顾你,我不要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傻孩子!”静之被他这突兀的宣誓逗乐了:“那就要好好学习啊!好好学习,才能考上名牌大学,找到好工作,再娶回来一个漂亮的美女!到时候妈妈和我,该多高兴啊!”

“好!”薛然紧紧握住静之的手:“给我5年的时间,姐,你一定要等我!”

“说什么呢?”静之拢拢他凌乱的头发,头发也长长了,一会儿要领他去理发还有买新衣裳:“你刚15岁,再过5年才20,想创业也太年轻了吧?姐姐现在只求你好好学习,等10年以后,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虚岁17了!”薛然突然倔强的躲开她抚摸他头发的手:“别总说我15!”

“是哦,那要是算虚岁,我还20了呢!”静之微笑:“咱们快回病房去,妈妈要是醒了咱们不在身边可不好,记得哦,不要说漏嘴。”

她站起身,向住院大楼走去,却没有看到,仍然跪在原地没动的薛然的目光——温柔中带着坚强,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

第二一章 怀孕

真的怀孕了吗?

静之愣愣的瞪着手中的小小的试纸条上的那个红线,淡淡的近乎是粉色的一条痕迹,几乎看不见,但是却又真的存在着。

“不!”静之捂住口唇,颤抖着呻吟出声,天啊,真的成功了!

在这一霎那,静之的泪水又涌出了眼眶,这些天,那个女人天天打电话来确定,弄得她都害怕了。

害怕万一没怀上,又要再一次……

“你说你怀上了?”吴彦雅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好啊,这是一个好消息!钱啊?钱你还得等等,我是先把钱转帐到代孕公司,由代孕公司转给你的,这个为什么没到帐,我可不太清楚……”

“求求您,我妈妈急需这第二笔的预付款啊,已经确定有孩子了,请把那钱……”

“确定了又怎么地啊?刚刚怀上,有可能站不住的!这样吧,你去医院,在作一个全面的检查,让医院出具详细的证明,寄给代孕公司!”

“好吧!”静之不甘心,可是又不敢多说什么,尽快再去医院查查吧!

“傻孩子,那女人是在拖你啊!”丁蕾在电话里埋怨着她:“你签协议的时候,应该带着我去的!现在可好,被动了吧!不过,你的协议是和代孕公司签的,你再要钱,直接给代孕公司打电话,不用找她。”

“嗯,我记住了!现在我刚刚检查完,所有的指标都正常,我就拿着化验报告去那个公司。”

静之看看公交车到了,连忙结束了通话,她一脚踏上公交车的台阶,左手里还拿着电话,右手去拿公交卡。

汽车突然在没有预知的情况下突然启动,静之站立不稳,被突然启动的车一晃,加上台阶没踩稳,她跌倒了。

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公车门边的铁杠上,公交车刺耳的刹车声、周围人群的惊叫声,一切的一切突然变得遥远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她听见有人惊叫着:“有人跌倒了!天啊,还有血……”

“唉呀!这个女孩子流了好多血啊……”

流血?静之下意识的捂住小腹,天啊,她被公交车闪了一下,跌倒了,不会是……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

又堵车了!尤洋苦恼的拍拍方向盘,前面转角的街口,正是中心医院的大门。

本来十字路口就是交通繁忙的地方,又加上医院的门口,总是停了很多等客的出租车,这下子……他将头从车窗自伸出去,看到那堵车的场面一时间是缓解不了的。

真是倒霉啊!

他靠向座椅的椅背,看来今天的会议要迟到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导致的堵车?他回头看看堵了一里多地的汽车长龙,索性下了车,拨开人群去看个究竟。

这一看不得了,围得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一辆大公交车半开着车门横在路中间,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倒在马路边上,地上一摊血……

公车司机倒是下车了,可是他却正在阿谀奉承的给前来处理事故的交警递着烟。

所有的人都围在那里,可是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没人敢去伸手扶那昏过去了的女孩子一把。

一个式样老旧的小灵通手机粉身碎骨的躺在尤洋的脚边不远的地上。

尤洋分开人群,那个女孩子脸朝下半趴在地上,身上穿着廉价的碎花布裙子,纷乱的头发浸染着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尤洋推开当着路的司机,弯腰将那个女孩子抱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那司机突然拦住他:“不能动,120医生还没来,擅自动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啊!”

“滚开!”尤洋也生气了:“你没看见她的头正在流血?旁边就是医院,等什么120!”

“不行!你这么将她抱走,事故认定怎么做啊?”那司机也急了:“你这小伙子真是多管闲事!”

“这个闲事我还就管定了!”尤洋也急了:“让开!她留了这么多血,不送医院怎么成?”

“唔……”静之朦朦胧胧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无助的抓住那个人的衣襟:“求求你,不要让……我的孩子……”

“什么?”尤洋抱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儿跑进门诊大楼,她头发上纠结的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衬衫,他一边跑,一边将耳朵凑近静之的唇边:“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大夫!大夫!挂急诊!”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奇怪,没有钱,你想看病,根本就进不了医院的门。

可是如果你有钱,那么,好吧!欢迎光临!

尤洋抱着一身是血的静之,直奔急诊室,开始小护士看看静之身上明显破旧廉价的裙子,不紧不慢的让尤洋去排队挂号。

等尤洋掏出一张名片拍在她面前:“告诉你们院长,就说马上打开尤氏集团的专用贵宾病房!找最好的大夫!”

“啊!对不起!”小护士那里见过这架势,乖乖,尤氏集团?不就是给医院投资盖了那座新的门诊大楼的尤氏集团吗?“我马上去打电话!”

尤洋这才倒出空来转过头,看着躺在急诊室简陋的小床上的静之。

这是一个瘦弱文静的女孩子,她凌乱的头发上纠结着血块儿,半边脸也都粘着鲜血,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小巧嘴唇还有翘翘的小鼻子……

尤洋的心脏突然咚的一声,漏跳了半拍……

这这这……这个女孩子……

他犹豫的伸出手,拨开静之脸上凌乱的头发……

“哪里,哪里?在哪里?”

门外一片嘈杂的声音让他一时分神,急诊室的门被一大堆医生推开,尤洋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领头的一个大夫握住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尤先生!”那个大夫一个劲的道歉:“不知道是您,小护士不懂事,病人在哪里?快!快!快送特护病房!”

尤洋点点头:“你们尽一切力量救这个女孩子,所有费用都计在我们公司的帐上!”

他看看表,会议是一定晚了,可是还得去。

他正要离开,没想到那个昏迷着的女孩子突然清晰地喊出一句话:“不!不要!我的孩子~~~~~~”

这个熟悉的声音!

尤洋惊讶地回头,看着静之被护士们拥着推出急诊室,那个女孩子的声音?

他困惑的摇摇头,他一定是疯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那个朦胧的早晨,那个昏睡着的女孩子只露出半边脸的样子……

他一定是把这个女孩子和他个女孩子搞混了!

电话突然响了,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拿出来一看,是吴彦雅!

他直接按灭,关机。

让她见鬼去吧!他再也不会接她的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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