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曲【全足本】-31

  第九十二章

微微的风吹过,感觉到了身上有一丝凉意,雪青檀悠悠醒转了过来缓缓的张
开美目,雪青檀第一眼便看到了身前已经穿戴整齐的靖雨仇正低头注视着她,而
她则是依然身无寸缕,双腿大张,一丝丝的阳精兀自从蜜穴中消出。雪青檀下意
识的紧闭双腿,双臂环抱在胸前。

靖雨仇把她的衣物扔到她身上,说道:“遮住你的身体吧。”

雪青檀暗暗运转真气,发现被封的穴道已经解开,但是令她恐惧的是,多年
以来勤修的内力已然消失了大半,很显然这是靖雨仇做的手脚。

惊怒交加之下,雪青檀怒视着靖雨仇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靖雨仇忽地弯腰低头,盯着雪青檀道:“很简单,我只是把你变成个普通人,
让你从高高在上香榭天檀下来,见识一下你们所认为的下层人生活1.”

面对靖雨仇突然靠近的脸孔,雪青檀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而她其中依然在
响着靖雨仇的话语。

“嗯,以往总是由你们香榭天檀来是人生死,操纵别人,今天我来让你也尝
一尝这种滋味!”

突然之间失去了仗之护身的武功,雪青檀内心一片恐惧,她甚至没有听清靖
雨仇究竟说了什么。

看到雪青檀那副傍徨无措的样子,靖雨仇内心大感快意,他蹲下身子,捏着
雪青檀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不要以为香榭天檀就很神气,不要以为整个天下都该归你们掌控!你自己
好好想一想香榭天檀究竟是什么狗屁地方吧!”靖雨仇拍拍她的脸蛋,低声道:
“可惜了这副脸蛋和身手,却一直被人牵着走!”站起身子,靖雨仇迳自扬长而
去,只留下了委顿于她的失去了大半功力的雪青檀。

微风吹过,吹起了几片落叶,也仿佛在应和着雪青檀此时凄凉的景况。

雪青檀调息了良久,终于由可以重新顺畅的让真气在经脉内运行。她细察自
身的情况,发现今次实在是损失严重,至少有大约六、七成的功力被靖雨仇吸走,
而更为重要的是,靖雨仇临走前的话虽不多,却每句都是重重的敲击在她内心的
最深处,让她对目前所做的产生了一丝怀疑。

如果不是因为她所做过的那些事情,地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副惨况。- ……

雪青檀站起身子,脚步显得略微轻浮,这是功力大损后的征兆。走出山洞,
雪青檀觅路离去,而她不是的注意着四周不显眼处留下的香榭天檀的特殊印记,
以找到同门中人汇合。

经过了良久的搜索,刚刚失去了大半功力的雪青檀有些显得劳累,她终于找
到了香榭天檀中人留下的标记,并且顺着标记的指引来到了间隐蔽的院落。

安静的院落里空无一人,虽然平静,但雪青檀不知怎地却感觉到了一丝的不
安。

“嗯,你回来了!”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几乎就是近在耳边。雪青檀心中一
惊,旋又想起自己的功力失去大半,因而听力也大受影响,被人来到身边还未发
觉。

转过头来,雪青檀认出说话之人乃是香榭天檀的长老之一的破财,那副孩童
一样的身材现在看起来却是充满了威严。

“事情办得怎么样?”破财问道:“靖小子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下了?姨?不
对!”

破财忽地发现了不妥的地方。

在破财看来,雪青檀的脚步略显轻浮,全然不若平日里的轻盈灵巧,而她的
脸色也是颇为怪异,有些青白,却又泛着些许的淡淡粉红色。

破财心生疑窦,上下巡视了雪青檀良久,才沉吟道:“怎么,是事情不顺利
么?”

雪青檀低下头,低声道:“青檀无能,不但未能完成任务,而且还…”她忽
然说不下去了。

破财脸上的神色转为严峻,忽然问道:“你是失去了处子之身么?”

雪青檀脸色转为惨白,就连最后那一丝因为极度的欢好高潮而残留的淡淡粉
红色也消失不见了。

不必她回答,单单只是看到她的这副表情,破财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无差。他
脸色阴沉,话语是疑问式的,但语气却是肯定的,“是靖小子!”

雪青檀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长老,青檀辜负您的期望了!”

破财开始来回踱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之后他才回身道:“你也知道,
在你们两人之间,我一向是保持中立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最强的一个人可以
领导香榭天檀战胜魔门,挑选出可以掌控天下的真命天子,并且加以控制。而我
是不曾介入你们之间的争斗的,这点你要切记。”

“是!”雪青檀低声道,按着她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缓缓道:“青檀…青檀
…被…被靖雨仇吸去了大约六、七成的功力。”

“什么!”破财忽她跨前两步来到雪青檀身前,伸手抓住雪青檀的手腕,两
指搭在了她的腕间经脉处。从那明显是弱了许多的脉家中破财就证实了她所说的
话,破财松开手指,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了起来。

雪青檀看着破财摇晃着脑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而先前靖雨仇临走时所
说过的话又一次在她脑海中响起。

破财口中喃喃自语,“损失了六、七成功力…这可糟糕了…”他直视着雪青
檀,斥责道:“你实在太不小心了,不但丢失了贞洁,而且居然还被对方吸走了
近七成的功力,你这种不中用的东西,怎么能够完成香榭天檀的大业呢!”

破财连声不绝的斥责着雪青檀,语气之间极为严厉。

沉默了一会儿,听凭破财责骂,雪青檀忽地问道:“长老,香榭天檀存在的
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你说什么?”破财一时愕然。

雪青檀一字一句道:“我不明白香榭天檀最终做的到底是什么,为了掌控天
下就要使用各种手段吗?那岂不是和魔门没什么分别?”

这次破财居然神色不动,只是淡淡道:“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雪青檀无言,只是看着他。

破财抬头望天,缓缓道:“你对香榭天檀的信仰产生了动摇,对它的做法和
行为产生了怀疑。这样一来,我会往你们两人之间做出了选择。”

“什么?”雪青檀一时间有些愕然,但她旋又明白了破财话中的含义。

香榭天檀历代都是有两位传人,分别继承的是香榭和天檀两个分支的功法,
而其中更强的、行事更为果断和决绝的一个,将成为香榭天檀真正的传人。一直
以来,都是华天香和雪青檀来争夺这个位子,两人之间不分伯仲,彼此相当,而
破财等长老也是严守中立,等待着从两人中挑选出最强的那一个。只是,雪青檀
刚刚经历了这次劫难,同时也让天平向着华天香一例倾斜过去。

破财双手拢在袖中,脚步不动,忽她后退了数多,他淡淡道:“天香,现在
是解决香榭天檀的真正传人的问题的时候了!”

衣襟飘带声响起,雪青檀抬头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轻飘飘
的自大厅之中飞出。

雪青檀神色一凛,虽然因为功力损失而影响了眼力,但她还是可以看出那正
是常年蒙面的香榭天檀的另一传人华天香。

华天香轻飘飘的落在破财的身旁,一身曼妙的曲线丝毫不逊色于雪青檀,可
以想见,地也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可惜那蒙面的面纱遮去了一切,只余下带着
凌厉眼神的一双美目。

雪青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对于华天香,她非但是不熟悉,甚至还可以
算得上是陌生。在香榭天檀学艺的时候,两人间就是不怎么说话。最近以来,雪
青檀一直在江湖上活动,闯下了不小的名头,而华天香却依然是不声不响的窝在
香榭天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如今看来,两人间争夺传人之位的天平早已经倒
向了华天香的那边。

华天香并不转头,她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听起来很难让人忘记,“三长老,
请你离开,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尽管保持中立就好!”

破财摇摇头,缓缓的离开院子,走向大厅,同时抛出一句话,“尽量留她一
命,香榭天檀的每代传人之争并没有过致人死命的记录。”

华天香并没有回答,只是锐利的眼神自面纱后透出,像盯着猎物一样紧紧的
盯着雪青檀。

雪青檀感觉到背部升起一阵凉意,华天香的目光使她感觉到极端的不舒服,
那目光中并不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她的目光中只有一样东西——杀气!

华天香不进反退,她缓缓的向后退了一步,而目光则是依然紧盯在雪青檀的
脸上。

雪青檀有些不知所措,单从华天香的杀气看来,自己应该立刻遁逃才是上策,
当此时自己仅仅只剩下三成左右的功力,即使逃,也是逃不出华天香的攻击范围
的。

华天香终于不再盯视雪青檀,她低下头,以低沉柔和的声音道:“败于敌人
之手,失去贞洁和功力,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并不是足以致命的理由。而你最不
应该的,是对香榭天檀产生怀疑。”

话音未落,华天香的身子猛然向前滑动,五指成剑状向雪青檀点去。

虽然功力大减,但武功的底子和眼力仍在,雪青檀身形飘动,向左闪动躲过
了这一击。

华天香身形随之闪动,使出了和雪青檀相同的身法,两条曼妙的身形一友一
右的不住飘动,像一对在花丛间穿梭的蝴蝶,煞是美丽。

几招过后,雪青檀发现华天香的身法虽快,但攻势并不凶猛凌厉,而且下手
时都是以剑指点出,取的是她的穴道,显然是破财临走时的那句“尽量留她一命,
香榭天檀的每代传人之争并没有过致人死命的记录。”的话在起著作用,使华天
香有些顾忌,不能全力出手。

雪青檀信心大增,如此一来,自己遁逃的希望将大大增加。她脑申脑筋转动,
而手上的出招则是加快了许多,尽管内力不足,但她一沾即走,不给华天香封住
她穴道的机会。

如此这般的打斗,是华天香生平没有遇到过的,自己既不能伤了对方的性命,
又不能让对方遁走逃脱,这的确是有些难度。华天香忽地经哼一声,一双玉臂幻
化出无数的手臂,将雪青檀的身周三尺之内尽皆封死,让她无法脱出这气旋的圈
子。

雪青檀临危不乱,放松身体,藉着华天香的气机,身体像片轻飘飘的落叶一
样,随着华天香真气的忽强忽弱的上下起伏着。让她很难找到很好机会对她约穴
道下手,一击命中。而相对的,雪青檀也脱不出华天香的气机圈子,无法就此逃
走,两人间一时成了这种的僵持局面。

华天香脸上蒙着面纱,不但见不到她的半点模样,而且更是无法从其中窥探
她的心思,虽然局面不利,但她的动作不见半点的焦急,而是依然气机笼罩着周
围三尺之地,寻找机会给予雪青檀最后的一击。

不过毕竟雪青檀的功力在适才损失了六、七成,一会儿功夫下来,她的额头
上就已经见到了香汗,而华天香则是眼袖渐亮,真气愈发的充沛了。

雪青檀知道愈打下去就对自己愈不利,只是形势到了如今的这一步,宛若是
骑虎难下,地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而香榭天檀的做法,则是让她心中的
怀疑在逐步扩大,她真正是对香榭天檀产生了埋念上的动摇。

华天香的眼神忽地变得明亮,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雪青檀身体上的一点,
同时她不再以强大的气机控制着周围约三尺之地,而是尽收真气,以指代剑,一
记卷起了强烈指风的剑指直指雪青檀的眉心,那并不是个封住穴道,制人委顿倒
地的地方,而是足以制人死命的死穴。

雪青檀心中大惊,从华天香的动作上,她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显然是
对方在无法顺利的生擒她的情况下终于动了杀心,预备藉机将她一举击杀算了。

雪青檀猛力将头向后仰去,同时双手在身前交叠,营造出一道防护的真气,
意图略微的阻挡华天香一下。

华天香脸上的面纱抖动,似乎是有一声轻笑声传来,她的剑指到了中途,忽
然在几乎不可能的角度下改变了方向,一举突破了雪青檀那并不强盛的真气防护,
一指点在了雪青檀的肩头处。虽然雪青檀及时沉肩躲避,但终究是功力不足,只
能卸开一大半的力道,饶是如此,她的半边身子还是感觉到酥麻无比,险些就此
被点倒在地上。

华天香的反应极快,她随即就踏前一步,继续下一波的攻击。

雪青檀极力的运转所剩不多的真气,侧身避过了华天香的进攻,而此时她再
也无法以华天香不曾致自己于死命的攻击为理由当挡箭牌了。华天香接下来的每
次攻击都是取的她并不太重要的穴道,但却是足以封住她的行动让她丧失抵抗的
穴道。

而且此时华天香已经欺近了她的身周不足两尺之地,让她更是无暇顾及其他,
只能凭藉多年的功底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华天香的攻势一招快过一招,让雪青檀应接不暇,即使是雪青檀在功力如初,
状态全盘的时候招架起来都不曾太过于轻松,更何况是在目前这种身心俱疲、功
力大半流失的情况下。

华天香看准一个空挡,左手拂出,震散了雪青檀紧急运起的微弱真气,右手
变指成拳,一拳重重的击在雪青檀的肋下。

雪青檀只觉得胸口发甜,从肋下涌入一股真气,如同疯牛般乱窜到全身上下
的各处经脉,同时也让她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华天香不等地委顿倒地,身形如风般掠上。五指连闪,将雪青檀的周身大穴
尽数封住,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唉!”随着一声轻叹,雪青檀全身无力的正好瘫倒在华天香的怀中。

华天香抱着雪青檀香软的娇躯,忽地抬头向大厅中道:“三长老,我忽然想
到一个处置她的好方法!”

雪青檀身体受制,全然无法动弹,但眼睛还是可以活动的,而身处在华天香
的怀抱,她只能看到上方华天香的那锋利而又微带得意的眼神。

从雪青檀盯视自己的眼神中,华天香看到了愤怒和悲哀,这让他感觉到极端
的不舒服,冷亨一声,华天香将他的身体掉转过去,抱者他进入大厅。


第九十三章

靖雨仇吸收了雪青檀的大半内力后,将她抛在山洞中独自离开,而此时,天
色也开始阴沉了起来。靖雨仇抹去额头的汗珠,尽管运功良久,但他依然无法消
化吸收雪青檀的内力,显然是两人的内功路子迥然不同,不是片刻间就能够吸收
融合为己所用的。

只是,曹天太和江澜沧的大战就在眼前,这种事情现在只能暂时放置一旁,
先去应对最重要的事情。

靖雨仇穿过山涧,加快脚步赶回京城,而距离皇城之战,大概也为时不远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部向一个方向赶过去。这就是靖雨仇刚进城时看到的景
象,看到那万头搅动的模样,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靖雨仇奋力挤开人群,向着皇城的方向移动。

虽然人群中看起来大多数都是些不曾什么武功的老百姓,但也有一些人引起
了靖雨仇的注意,他们步履稳定,经常是旁人刚刚及身就被他们挤得踉踉跄跄的
倒向一旁。可以想见,这些人都是些武功好手,而来此的目的不言自明,和自己
是一样的,为了一睹这千载难逢的绝顶高手之战。

靖雨仇随着人流涌到皇城正门前,比时的皇城正门是大开着的,只是在中间
放置了一块巨石,大概有几丈高下,将通向城内的入口牢牢的堵死。而想入内观
看绝顶高手比斗的,必然要是武功好手,这样才能凭藉轻功越过巨石进入皇城。

虽然比招成功的阻挡了绝大多数的看热闹的百姓,但是自然难不倒靖雨仇这
类的武功好手,人群中不时有人越出,踏过巨石的顶端进入皇城,而靖雨仇也不
声不警的越过巨石,进入了皇城。

比时的天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忽然间一道低沉的雷声滚滚而来,吓散了不
少的百姓。距离大雨倾盆的时候,看来是不远了。

越过巨石,靖雨仇便正式的进入了皇城。与他以往所见到过的任何一座城他
都不同,皇城是他从所未见过的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到处都是宽阔的场子,而
其中正有极多的人影纵掠其间。

靖雨仇向四周望去,并没有发现半个熟识之人,而这些人虽然可以算得上武
功不错,但在靖雨仇看来,这些人只是小角色而已。

“大概已经有不少人先到了吧?”靖雨仇随着这些人,纵跃过几里的距离,
越过宫殿和场子,来到了位于皇城中心,四周被宫殿包围,但空间却大得难以用
语三言来形容的地方。

没有任何花巧的装饰,长和宽都在几里之上的巨大场子全部是由坚硬的花岗
岩石铺成,这绝对是个比斗决战的好场所。

由于场子太过广大,因为先前所到之人看起来只是场子中的几处点缀而已。

靖雨仇运足目力,凝神望去,果然发现了不少的老熟人。

远处,魔门高手早已经来了大半,从梵人松到浪琴、石公山到京百福,虽然
仅仅是远远看到了这几个人,但靖雨仇相信,暗中还应该有不少的魔门高手潜伏
在四周并没有露面。

不问可知,这些魔门中人自然就是支持曹天太,而江澜沧一方的白道诸人,
靖雨仇仅仅是认识少林达摩堂首座菩空和尚,虽然他认识的人少,但比次而来的
白道力量显而易见是相当的强大,只从那为数不少的光头和道装打扮的大批人看
来,就知道至少少林、武当都派出了大批的好手参与比次的行动。

不过虽然各派各路都是好手尽出,但在这广大的空间上却都是微不足道的一
点,巨大的场子中间空荡荡的,加上天边隐隐约约传来的滚雷声音,在空间中来
回回荡着,更增加了一种肃穆的气氛。

靖雨仇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人,他所在的位置,大概是群纯粹来观看热闹之
人,既不属于魔门,也不属于正道人氏,可能都是些听闻有绝世高手之战,特意
赶来观战的爱武之人。

靖雨仇从人缝之中打量着四周,他相信在周围的人群中也有人在和地做着同
样的事情,只是,在如比广大的空间中,以往灵敏无比的目力和听力基本士都失
去了作用,看到的只是为数众多的人群;听到的只是低沉纷杂的耳语声。

不过在靖雨仇的心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总觉得这表面上的平静背后隐藏
着什么东西。抬头向天空望过去,他看到云层渐低,而乌黑的颜色也迅速的染满
了云层,不思削一两道微微约亮光隐约闪过,而后滚滚的雷声似乎是距离地面非
常之近。

“要开始了吗?曹天太和江澜沧都在哪里?”靖雨仇揣测着这场绝世之战究
竟是什么时候开始。

“呼……呼……”,虽然花岗岩石的地面上十分光洁,并没有灰尘扬起,但
靖雨仇可以感觉到空中起风了,不算很大的风,却足以吹动人的衣襟在风中摆动,
发丝随风飘舞。

靖雨仇眯起眼睛,看似微微的闭目养神,实际上却是时刻在观察着周围的动
静,此时的他,就像是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战场已经摆开,而决战者又在何方呢?

忽地,窃窃私语声停了下来,现场中一片寂静,似乎隐约有个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

“来了?”靖雨仇也和其他人一样,伸长了脖子向对面望过去。

极目等待了半天,却依然没有看到决战者的身形,等到的反而是一阵骤然而
起的冷风,以及那愈滚愈近的雷声。

靖雨仇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虽然不能说天下间的武者尽皆汇聚比地,
但至少是有不少的各派精英,如果这样子被一网打尽,相信各派必将元气大伤,
而即将来临的倾盆大雨,是否预示着这里将要血流成河呢?

乌云压得低低的,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几滴豆大的雨滴落下,雨,终于开
始下了。一点一丝的细雨飘落在花岗岩石的地面上,很快就让这些石板变得微微
湿润了起来。

“来了!”靖雨仇忽地心中若有所感,抬头望去,一道高大的身影仿佛是和
细细的雨丝融合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比。

“是江大侠!”对面的正道人氏惊呼起来,高大的江澜沧不知道什么时候在
场子边出现,仿佛他一直以来就是站在那里的。

江澜沧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他并不是去决战,而是去赴一场轻
松写意的宴会。细密的雨丝看似全部飘洒在他的身上,但实际上雨丝在接近他的
身体的时候就已经被蒸发不见了。

江澜沧双眼似睁似闭,漫不经心间就已经把全场扫视了一遍,他轻轻点头,
然后便抬首望夫,不发一言。

靖雨仇虽然是躲藏在人群中,但他知道江澜沧看到了自己,那下点头的意思
是告诫自己保重,可能江澜沧也感觉到这次的皇城决战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了。

江澜沧已经来到,而另一方的曹天太在哪里?对于这位纵横天下几十年的魔
门高手,靖雨仇心中充满了兴趣,而这也是在场的大多数人所感兴趣的。曾天太
虽然名声极其响亮,但亲眼见过他的人差不多几十年前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所
以现在他一直是处于一种非常神秘的状态中。这盖世魔君究竟是什么模样,实在
是令人好奇。

“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响过,震得功力弱一点者耳朵发麻,而其
后接二连三的雷声甚至让有的人掩起了耳朵。

“挞!挞!挞!”即使是在这连串的巨大雷响声中,依旧掩盖不下这声音,
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逐渐向着场子走来的脚步声。伴随着雨滴掉落地面的声音,
脚步声愈发的清晰起来。

仿佛是催命的鼓点,又好像是阎罗的号角。一个人影在雨雾中慢慢向着场子
走来,而那一步一步、一声一声的步点声,直接撞击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靖雨仇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这脚步声虽然不大,但却可以透过真气的防护一
直钻入到人的耳鼓中,害得他要运转真气将这种感觉排除出体外。

而功力比较弱之人则是要痛苦得多,几乎是个个要掩耳摇晃,一副随时要跌
倒在地的样子。其中更有甚者甚至是耳鼻流血,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靖雨仇脸上变色,不用说,雨雾中一步步走来的必然是盖世魔君曹天太,只
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什么功法,竟然尚未出场便给了全场之人一个下马威,这
曹天太的武功之高,实在是可怕。

感觉到曹天太出场的威势,江澜沧眉头微皱,他同时也开始踏步向前,迎上
曹天太的方向。而他的脚下,亦同样踏出有节奏的步点,这步点声恰好和曹天太
的节奏相反,居然将曹天太的脚步声所带来的威势全部消化于无形,剩下的只是
普通的脚步声。

“哈哈哈哈!”一声长笑震破雨雾,传入长空,直震得人头皮发麻,只是这
次曹天太并没有刻意的运功伤人,仅仅是让不少人心神猛然剧烈跳动了一下而已。

曾天太的嗓音清亮柔和,既不高亢也不低沉,反而是一种中正平和至极的感
觉,全无半分魔头的戾气。

而随着曹天太的语音未落,地也终于在离场子中心的稍偏处站定,那众人急
欲一睹的庐山真面目终于显露出来。

看到了曹天太的面貌,靖雨仇暗赞一声,曹天太不愧为魔门第一人,那副气
度就是他所见过的魔门中人之中无一人能够比拟得上的。

高大得不逊色于江澜沧的身材,曹天太的肌肤泛出了晶莹的光泽,并不是那
种单纯的自习肌肤,而是肌肤下隐隐约约有光华流动,再加上那一身纯白色的衣
衫,整个人就宛若在万载高峰上走下的寒冰一样剔透,只是……曹天太的头上发
丝却是半黑半自,稍微破坏了这整体的感觉。

靖雨仇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江澜沧则是又一次皱起眉头,虽然他和
曹天太两人齐名,但自己并未见过这盖世魔君,但从眼前之人的功力看来,曹天
太不愧于魔门第一人称号,他的一身雪白,包括肌肤、衣衫和发丝在内,是因为
常年在万载冰窟中运功的缘故,如果他的发丝不是半黑半白,而是和全身上下一
样的晶莹剔透:那就代表他已经达到了窥透天道的境界,那么这次决斗也根本就
毫无意义了,幸运的是,曹天太距离那种境界还是有着差距。

江澜沧也走到距离场子申心几步的距离停下,两位名震天下的大宗师终于面
对面的站到了一起。全场的人全部屏住了呼吸,准备观看这场千载难逢的比斗,
就连靖雨仇也是毫不例外,这可是极为难得的体验。

不理会众人的感觉,曹天太和江澜沧彼此对视着,雨势渐渐变大,但却没有
一滴能够滴落到两人身周一尺的范围之内,可见两人都已经运起了功力,寻找着
对方的空隙。

终于浙浙沥沥的雨声结束了,代之而起的猛然变大了许多的雨势,雨线撞击
在地面上,发出了“啪!啪!”的声音,也激得众人心情随着起伏不已。良久过
去,曹天太和江澜沧两人依然没有半点的动作,这让有些人已经感到不耐了。

“这就是绝世高手对决吗?我看怎么像是无赖打架?”有人在人丛中低声嘟
侬了起来。

曾天太忽地有所了动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并没有攻击江澜沧,而是身
法快如鬼魅的在瞬间就直接撞入到了旁边的人群中,大手一抬就已经将适才那个
嘟侬发牢骚之人从人丛中抓了出来,不但高举过顶,而且双掌一分,顿时将着多
嘴的家伙撕做了两半,鲜血顿时将地面上流消的雨水染红。

“啊!”这一招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谁也没有想到曹天太在和江澜沧
对峙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去处理这样一个不知名的角色,在曹天太的眼中,这样
的一个小人物实在应该是和小虫没什么区别的,不值得他分神去理会的。

“轰!”一道闪亮到耀眼的霹灵划过天空,将黑沉沉的乌云遮盖着的天空照
得一片通明,光芒虽亮,却压不过曹天太的身上散发出的光芒。这盖世魔君随手
将两片尸体抛开,一阵狂笑使空中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震荡起来,直到这时,人们
才从他身上看到了过去那嗜血的绝世魔头的影子。

江澜沧沉默不语,比时以各自的武功对撞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见他的手腕抖
动,一把长剑已经到了他的手中,没有风声、没有爆响,但却是仿佛又有一道闪
电从天空降落到了地面上,江澜沧那柄普通到不能到再普通的青钢长剑消失在空
气中,化做了万点火花,同时周围还笼罩着一道长长的电光,威势更胜老天劈下
的凶猛闪电。

相比之于曹天太的盈天杀意,江澜沧的气势就如水涨船高一般也随之攀升,
不让曹天太专美于前。

两大宗师的绝世武功出手,将整个偌大的场子耀得一片通明﹄在这偌大的空
间内旁观的不下上千人,都已经被两人的威势骇得目瞪口呆,哪怕是天不怕地不
怕的靖雨仇亦不例外。

“果然痛快!”曹天太的狂笑声传来,“江兄的确了得,你是曹某几十年来
所遇到唯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江澜沧的声音同时亦传来,“彼比彼比!”

随着两人的话语声,老天爷终于完全打开了雨量,倾盆大雨狂泻而下,天空
上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雨水倾泻下来,地面上转眼间便腾起了一团团薄薄的烟雾。。

远远望去,重拳如山,剑光闪闪。彼此间编织成了一道无形的气罩,让自天
空中倾泻而下的大雨在距离两人头顶丈许的地方就都被弹射开去。

靖雨仇最先从被两大绝世高手交手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他环目四顾,发现绝
大多数的人依然沉醉在观赏曹天太和江澜沧交手场面中,毕竟这是一个武者一生
之中难得一见的壮丽场景。靖雨仇也不是不想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场面,促进自己
武学经验的增长,只是他忽然发现,在对面的魔门人群中,包括梵人松等魔门好
手在内的数人都抽出了兵刃,看样子是准备要动手大开杀戒了。

对于与魔门对立的正道人氏的死活,靖雨仇并不关心,他在意的只是自己能
够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混战中成功脱身。

而此时,场地中心约两大高手的对决又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曹天太呼啸一声,和江澜沧漫天剑光分毫不少的相对应的拳影忽地回收,按
着所有的变化化做了一拳击出。

江澜沧脸容没有半点的变化,手中的长剑也相应的由万千道剑影化做了一柄
平平实实的青钢剑,按着毫无花巧的当胸一剑劈出。本来江澜沧出剑时,每出一
剑,剑上都会带起风雷之声,几乎要压倒了天空中的滚雷。而这归千变万化于一
剑的平实一剑,却是悄然无声,既无风声也无电光,只是平实普通的一剑。

“轰!砰!”两声迥然不同的声音响起,先是曹天太和江澜沧的拳剑相交,
一股强烈至极的冲力向四周猛烈的扩散着,冲得距离稍近的几人就地翻滚不止,
而交手约两人则是连衣襟都不飘动一下,显然是真气相交后产生的冲力无法冲破
各自的防护真气。冲力被防护真气挤压,进而向下击去,平日里坚固结实到极点
的花岗岩石的石板仿佛变做了纸糊的一样,很大范围内的石板全部被震成了碎片。
同时碎石冲天飞起,向着人群砸去。

靖雨仇不敢现在就使用天魔烽,他伸指弹开几块飞向自己的碎石,却感觉到
手指如遭电击,碎石上居然蕴含着他所想像不到的强劲劲力,幸亏靖雨仇的反应
奇速,连忙加劲才弹开了碎石。而周围人中,伤在这一阵碎石雨中之人就不在少
数了。

曾天太长笑一声,忽地高速退后,先前那种谈笑间杀人、来去自如的鬼魅般
的速度又再次展现,而这次与上次明显不同,他并不是单纯的攻击哪个人,而是
用真气激发空中降落下来的大雨,使雨滴向四周飞射,每滴雨中都带着真气,对
于稍弱之人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

江澜沧自然不曾袖手旁观,他以不逊色于曹天太的快速身法同时抢上,长剑
画出了点点闪光,将曹天太运功震出的两滴全部拦下。

曹天太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在如此剧烈的打斗中,他的白色衣衫依然不见半
点的污浊,而虽然江澜沧将他的攻击拦下,但他亦已经成功的达成了目的。

两人身法均是极为快速,只是一眨眼间,两人已经闯进了人群之中,江澜沧
虽然发现有点不对,但亦是为时已晚。

曾天太不再有所保留,他双臂环抱,一股强大的真气直击而出,全力展开了
抢攻。而两人间亦不曾存在半个碍事之人,因为在两人强大的真气之下,凡是接
近两人三丈范围内的,非死即伤。两人本身强大无伦的真气激发出来,大雨受到
两人的真气激发,也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飞震而出的雨丝或称著曹天太的真气,或夹杂着江澜沧的剑气,无论是哪一
种,即使是强如梵人松这样的好手也是不敢轻易硬接的,更何况是其他的各派稍
逊一些之人。有些是妄图以护身真气硬挡,有些是猝不及防的,一时之间惊呼声
四起,被击伤之人无数。而本来一边观战的魔门中人忽地个个抽出兵刃,开始大
肆杀戮起来。

靖雨仇躲过几柄长剑,腕间的天魔烽不得不伸出,将那几个妄图浑水摸鱼的
家伙砍倒。他环目四顾,发现周围已经是一片喊杀之声,差不多血流成河,遍地
是哀号之声了。

因为人数众多,而且彼比慌乱之下,所以几乎没有了施展武功的余地,相互
间践踏而死的也是不再少数。

靖雨仇知道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慌乱,他看出造成这种慌乱的根源就在曹天
太和江澜沧两人,由于两人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而且偏偏两人是在雨中交手,
无论两人是否出手攻击周围之人,单单只是两人间营造出来的气劲,武功弱一点
的人碰上都会立刻被崩得非死即伤。

靖雨仇感觉到自己有些把握住曹天太的策略了,曹天太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压
倒江澜沧一筹,两人间甚至是即使弄到两败俱伤他不会分出胜负,而曹天太则是
刻意的把战场移向人群,因为两人间绝对容不下弱者插手的关系,让现场死伤惨
重。而对于这种情况,不但靖雨仇是丝毫无法插手,就连江澜沧和曹天太自己都
无法完全控制住这局面。当然了,在场之人死得愈多,曹天太的目的便愈接近达
成。

江澜沧眼见无法控制住两人的误伤,索性不再有所顾忌,地也仰天长啸一声,
手中的长剑奇迹般的变成了碎未状的物体,显然是被他那强大无伦的真气震毁。
见到曹天太一拳打出,江澜沧同样挥拳出击,两拳并没有接实,而是在空中遥遥
相撞。

“轰!”自从两人交手以来的最大的一声巨曹猛然响起。


第九十四章

靖雨仇伏在地面上,看着周围血肉横飞,他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
之中。随着一声震天大响,曹天太和江澜沧周围仿佛升腾起一层淡红色烟雾,但
实际上那是由人血组成的血雾,两人四周的几丈之内,躺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
而两人的装束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显然是两人功力悉敌,分不出上下。

不过这时却是苦了旁人,靖雨仇隐约看著有至少不下十个光头被到目前为止
一次最猛烈的真气撞击震得四分五裂,一命呜呼。

虽然见过了不少血腥场面,但像这样的场面却是前所未见。不但靖雨仇,场
中的其他人也开始生出了退避之心,尽管能看到两大宗师的交锋的确是件幸里,
但毕竟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曾天太和江澜沧并不是停留在原地,两人如车轮滚动般向着四周移动,而且
还总是向人数众多的地方移动。伴随着天上的大雨,加上被染红的地面和痛苦哀
号声,俨然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景况。

胆大包天的靖雨仇亦被这种景况惊得目瞪口呆,不过他不知道这种景况只是
个开始。

用不着细细察数,靖雨仇放眼望去,原来场上站立的人群现在已经分散开来,
粗略的估计一下,有超过一半的人倒在雨水和血水混合的地面上,而其中大部分
是被曹天太和江澜沧两人所震死震伤,其余差不多是被蓄谋已久的魔门好手所杀
和被人群误伤。

靖雨仇特别留意梵人松等几人的踪迹,只是这几人不愧为老狐狸,纷乱年起
的时候,他们大概就已经躲避起来,然后伺机袭击正派人物。

极目望去,靖雨仇看到菩空和尚正挥舞着大袖,震倒偷袭他之人,而他身旁
另有一老僧,看样子地位不在菩空之下,而且出手狠辣之极,胆敢接近他的魔门
中人无一活命,不像菩空和尚只是将之震倒而已。

靖雨仇正在揣测这老和尚的身份,忽然变故突生。

“嗖!”一支红色的长箭不知道从哪里射出,速度快得难以想像,即便老和
尚大惊失色的想要震开它,但事与愿违,尽管他竭尽全力的拦截,但长箭依然是
毫无阻碍的先是穿透了他的双掌,按着利入了他的身体,甚至于连他的身体也没
能成为阻挡长箭继续前进的阻力,长箭穿透他的身体,斜射而下,插到了地面的
石板上,剑身兀自还摇晃不上,而上面的血红色让人分不清这是长箭的本来颜色,
还是老和尚身上的血迹。

靖雨仇一惊,这一箭看似简单,但却能够让这地位和武功看起来很不错的老
和尚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这么毙命当场。没当他察看这一箭究竟是从哪
里射出来的,场子上的形势已经再度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宫殿中忽地冒出了大批兵士,前面的是手持强弓硬弩的弓箭手,而后
面一层则是拿着各种兵刃的、面目凶悍的兵士,他们身上那鲜艳而又坚实的铠中
表明这是大武皇朝最精锐的皇城御林军。

“这是……”靖雨仇心中升起疑惑,而这些兵士随后的动作立刻证实了他的
猜想。

尽管是在倾盆大雨申,但皇城御林军不愧是最精锐的部队,他们个个持起强
弓硬弩,即使是大雨亦阻隔不了他们的视线和杀伤力。

“射!”一声命令传来,隐约听得这好像是女子的声音,按着万千支劲箭划
出无数到弧线,穿过层层的雨幕,直扑还处在慌乱中的人群。

靖雨仇立刻发现这些弓箭手并不是胡乱施射一气,他们的动作整齐一致,而
且箭与箭问的距离完全一样,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可见这支部队的整体素
质。

漫天的劲箭铺天盖地,其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如同的催命符一般,比倾盆
的大雨更加细密的向慌乱无措的人们洒去。

“啊!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虽然这些武人在单打独斗的时候都可以
算是一方好手,但在这种铺天盖地,一般人力难以抵抗的漫天劲射面前,普通的
武功好手难以有抵挡的能力,不少人在瞬间变被劲箭穿成了刺猬。

第一排劲箭过去,紧接着是跟在后面的第二排。靖雨仇不得不佩服这些御林
军的指挥者,他以最短的时间和最省力的方法中达到了最大的杀伤力。

宛若天上永无穷尽的大雨一样的箭雨毫不留情的向着慌乱的人群扑去,一支
支劲箭利入人体,并且带走了一条条不情愿的性命。一个按着一个的人在大雨中
倒下,中箭伤口处流消出的血液混合著雨水,让这场大雨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雨
腥风。

靖雨仇机灵的趴伏在尸体中间,以躲避这能让人穷于应付的劲箭。现在整个
偌大的场子中,大概也只有正在打斗的曹天太和江澜沧能够若无其事的站立,因
为在两人强大的真气作用下,劲箭根本就接近不了一尺的范围内。而其他尚在站
立的都是些身中数十箭,即使死了还屹立不倒之人。而其他聪明一点之人,都差
不多是趴在地上装死了,连菩空和尚亦不能例外。这个时候,可不是顾得上风度
的时候了。

劲箭箭雨忽地停上,而在一个声音淡淡道:“全部给我杀干净了!”后,喊
杀声忽起,地面也隐隐约约的震动了起来,显然是很多人在一起奔跑。

靖雨仇趴在地上向前望去,弓箭手们都已经退了回去,而那些身披锁甲,手
持利刃的兵士们狂呼乱喊着,以凶猛之极的态势杀了过来,显然是单单劲箭连射
尚且不够,他们一定是要把在场的这些人全部杀个精光方才罢休。

靖雨仇的目光不是注意到这些兵士,虽然他们的来势汹汹,动作凶狠,但他
注意到的却是后面,隔着那层层人影,他看到了处在最后方的一道高大的人影。

靖雨仇清楚得很那是谁,那是在不长时间之前他在九阅苑所遇到的神秘男子,
自称大武皇朝的武冲。当然他便确定了这男子所言非虚,并不是在骗他。而如今
他更加的确定了,此人就是身为大武皇朝的帝皇和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的武冲。而
武冲的旁边,则是白衣如昔的楚心雨,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是什么,不过靖雨仇猜
想他应该是在微笑。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大概正是指武冲了。曾天太意图通过约战江
澜沧,动员和吸引全天下魔门之中的力量,不但再一次振兴魔门,而且可以借此
时机重重的打击正派中的力量。而武冲的胃口则是更大,他同意在大内皇城摆下
战场,目的是将天下问黑白两道的大部分好手一网打尽,两边通杀。

靖雨仇明白自己现在身处危境,不但自己,在场之人,甚至包括曹天太和江
澜沧在内,都是武冲想要干掉之人。随着地面的震动,喊杀声的渐渐接近,他知
道冲过来的御林军不下数千人,这的确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极力让自己隐藏在大堆的尸体中间,靖雨仇想先看看这支御林军的战斗力到
底如何,尽管躲在尸体中间,味道并不好闻,几欲让人作呕。

看到大批兵士杀到,躲藏在地上装死之人纷纷跳起来反击,因为这些兵上下
手极为凶残,不但活人他们要一直砍到死方才罢休,而且即使是死人,不管是真
死还是装死,统统要砍上几乃再说。只是,曹天太和江澜沧两人的周围依然是个
禁忌的存在,没有兵士敢于过分靠近那里。

靖雨仇并没有因为这种情况而惊慌,他依然镇定的伏在地上观察着。

皇城御林军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皇家精锐,尽管以单打独斗的能力而论,
他们顶多也只能算的上普通身手的好手而已,但是组合在一起,却能够发挥出惊
人的威力。即便是眼前之人是个武功好手,但在这种组合前亦容易失神而被杀。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凶悍而且不怕死之人,他们甚至可以用自己的
身体夹住对方刺入身体内约兵刃,然后由同伴一击将对方毙命。

靖雨仇看得心惊胆颤,计算着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悍不畏死的对手,要用什
么样的手段才是。

为数众多的御林军像车轮一样辗过人群,所过之处几乎是连尸体都找不到一
具完整的。

“叮!”终于,有人硬生生的挡住了已经冲到离靖雨仇几步之外的御林军兵
士。

那不算太熟悉的身影和动作,靖雨仇认出这是浪琴。

浪琴果然武功了得,虽然御林军的组合战力厉害而有效,但她展开手中的长
短双剑,一前一后的搭配,让身周的十几个兵士根本就无法近身,只能一个接一
个的喉间喷出血液,倒地死去。

此时,适才隐藏起来的武功高明之士再也无法隐匿身形了,当这些人出手的
时候,在场的形势就发生了逆转。

这些人全部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尽管御林军士兵是精锐,但在这些人面前几
乎是全无还手的余地,他们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占据压倒性的人数优势。

靖雨仇伏在离浪琴不到几步的距离,静静的观察着场子中的情况。

手中的剑舞动着,浪琴的身上被溅了一身的血迹,但她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
真可谓的杀人如麻,死在她手下的御林军人数已经不下数十个了。

“看剑!”随着一声娇叱,一身雪白的楚心雨出现在浪琴的对面,她白衣白
裙、由鞋白剑,几乎是与曹天太相同的颜色,但曹天太那一身并不是单纯的白,
而是晶莹得耀眼,相比之下,楚心雨立时差到没边去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良好
的自我感觉,随着距离的接近,靖雨仇甚至可以看到楚心雨脸上那副洋洋自得的
笑容,显然她是在为能够指挥如此多的人实现她的目的而感到得意。

看到她的表情,靖雨仇心中不爽,而浪琴也是不曾感觉好到哪里去,她一言
不发,甚至是不和楚心雨对一句话就立刻划剑直上,同时顺手一脚踢飞个兵士。

楚心雨脸色不愉,再次娇叱一声,白剑挥舞出一团剑花,将浪琴劈头盖脸的
包在一起。

眼见剑光临头,浪琴的脸色丝毫不变,她长短双剑一摆,凶猛的扑了上去,
两把剑一前一后的直接攻向楚心雨的要害,她置楚心雨的剑光不顾,出手竟然就
是一派以硬碰硬,舍命相传的架势。

楚心雨本身的武功足够高明,单单从武功的角度来讲,确实要比浪琴要强过
一筹,只是她缺乏血海中搏斗,死里逃生的经验,所以一旦遇到如浪琴这样不顾
生死舍命死拚的敌手时,她的实力就要打一个折扣了。

面对浪琴的疯狂进攻,楚心雨显然没有什么准备,她只能暂时让剑光在身前
快速的舞动,暂时先采取守势。

浪琴忽地纵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显然是在讥笑楚心雨中看不中用,
没有半点舍生忘死的气概。

楚心雨雪由约脸上闪过一丝红色,那是羞怒的痕迹。她清叱一声,万道剑光
爆开,在被浪琴的刺激下,她忽然展开了反击。

就连痛恨楚心雨的靖雨仇亦不得不承认,楚心雨那苗条的身段舞起剑来,的
确是特别的漂亮,而它的威力亦是不容小看,至少就让眼前的浪琴有些没有想到,
不得不节节后退来暂避起锋。

楚心雨接连逼近了七步,而浪琴也是退足了七步。“中!”楚心雨忽地一声
娇喝,白剑点出,任凭浪琴左躲右闪,却依然是无法躲避开这如影随形的一剑。
血花四溅中,浪琴的肩头上中了楚心雨一剑,虽然并不足以致命,但却可以让楚
心雨士气大震,出手更加的迅猛。

“噗!”相同的伤口处,浪琴又在中了一剑,楚心雨同时娇笑道:“魔门高
手亦不过如此嘛!”

没等楚心雨话音落下,浪琴肩头一耸,中剑部位的肌肉也紧缩了起来,竟然
让楚心雨在那一瞬间无法抽出刺入浪琴肩头的长剑。没等楚心雨运功硬拔出长剑,
浪琴已经一剑挥出,趁着她躲避的当口一拳击花了她的肩头。

楚心雨向后跟舱了几步,白剑是拔出来了,而她的嘴角也慢慢的消下了一丝
血迹,显然是地也受到了内伤。

靖雨仇看得暗叹,浪琴这女人实在是心狠手辣,不但对别人心狠手辣,更重
要的是,她对自己也能够做到心狠手辣,这样的敌人,在某种程度土来讲是比较
难以对付的。靖雨仇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藉着这个机会袭击她,和楚心雨两面夹击,
给她以致命一击,先除去个有可能成为未来心腹之患的人物。

脑中正转着念头,靖雨仇忽地觉得背后一凉,不是风声和雨滴,而是一股杀
气直逼了过来。

“啪!”靖雨仇连忙翻身躲避,同时将身旁一具残缺不全约尸体向后批出,
应上了那股杀气。偷袭者一个收式不及,一剑将尸体由前胸直通到后背。

靖雨仇透过雨幕望去,正好看到候子期以剑气割开尸体,第二击又快速的攻
了过来。

如若是在从前,靖雨仇说不定会被候子期那快速的身手弄得手忙脚乱,不过
此时的靖雨仇距离在天水城时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他好整以暇的伸指震开了
候子期刺到胸前的长剑,甚至还有闲暇嘲笑一声,“多日未见,候兄无恙乎?不
知今日候兄是否洗净脖子哩?”

候子期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故做潇洒的从容风貌,他半句话不答,一剑被靖
雨仇弹开,紧接着另一剑又疾刺而到,而逢次不同于前次的要突然袭击,因为要
做到悄无声息,不能运上太多的真气,长剑夹着风声,激荡得周围的雨点都改变
了方向,全部向着靖雨仇冲来。

面对这种近乎于不要命的攻击,靖雨仇立刻决定躲避,他踢起脚下的一具尸
体,迎上候子期的这一剑,而他人则向侧后方急退过去。

“噗!”靖雨仇万万没有想到由他所退避的侧后方忽然冒出两支剑来,靖雨
仇只刚刚来得及看清楚这两人一个是梵人松、一个是京百幅,身体上就已经中了
一剑。幸亏靖雨仇的身体柔韧性大有进步,身体在不可能的角度下左柠右闪,让
梵人松的这一剑不能刺入得太深。

未等梵人松剑上的真气透入体内,靖雨仇已经采取种近乎于自杀的方法来避
过危险。他不退反进,居然向着梵人松的怀中冲来,这同时也让梵人松略微的愣
了一瞬。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靖雨仇已经冲天而起,尽管梵人松的剑在他身上划
出了道长长的血口,低却并没有给予他更大的伤害。

靖雨仇心中庆幸,在这种三个高手的环抱攻击下自己居然能够成功躲过一劫。
不过还未等他露出高兴的神情,一股大力冲到,击中了他的后背。

靖雨仇口中喷血摔落到地面上,直到这次他才明白偷袭之人是四个,分成了
前后三波来进行。第一波的候子期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而第二波的梵人松和京
百幅则是给予他重创的,如若这样还杀不死他,那么第三波等候已久的石公山就
会出手,给他以致命一击。

靖雨仇只觉得体内约五脏六腑都要翻转过来了,石公山的这一击显然是用了
全力,那种带有强烈的腐蚀性的真气侵入体内,让身体有了种类似火烫般的感觉,
要不是他极力运转真气护住了脉,说不定就要当场被这一波袭击击毙。

被伤得如此之重,固然是因为对方的拳力之重,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
轻敌大意,身体是在全无防护中挨了这致命一击,没有当场送命,已经算得土是
身体非常健壮强韧了。

靖雨仇极力忍住体内翻腾的感觉,手腕上的天魔烽没有了真气的催发,甚至
都无法伸出了,饶是如比,他还是勉九站了起来,因为那偷袭的几人又已经攻过
来了。

这次抢先出手的还是候了期,他那快如闪电的快剑爆开,直指靖雨仇的身体。

虽然受伤,但眼力仍在,靖雨仇清楚的知道候子期的这一手快剑其中包含的
十三剑,每一剑都会刺入他的一个大穴,虽然不会立刻使他丧命,但却是可以让
他完完全至约失去反抗的能力,痛苦良久方才死去。

暗骂候子期心思歹毒,即使致人死命也要用这种阴损的手法。靖雨仇不甘心
就此毙命,即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让敬人好过。

靖雨仇强提一口真气,二指伸出,要行险着捏住候子期的剑尖,只是,手臂
伸到中途,忽地真气断继,让他一口真气接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候子期的
长剑幻化出的十三个剑尖刺来。

候子期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如果这种情况下靖雨仇还能够抵挡而不死的话,
那只能称得上奇迹发生了。

“嗤!嗤!嗤!碎!”候子期的剑尖终于刺在靖雨仇的穴道上。

完全出乎候子期的预料,他的幻化十三剑并没有能够如往日那样在瞬间攻击
点中靖雨仇十三处大穴,而是在他所攻击的靖雨仇的第一处穴道上就遇到了阻碍。

感觉到仿佛是刺中了一块又柔又韧,不是钢板般坚硬,但却是坚韧性更胜一
筹的东西,跟着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从穴道上反弹出来,透过剑尖,一直反震回
到了他的手臂上和身体中。

好像是全无抵抗力的娃娃,候子期猝不及防之下,不但长剑从头至尾全部被
震成了碎片,而且那投大力更是直攻心口,虽然在接近心脉处被他强行拦下,但
却是消耗了大量的真气下喉头发甜,忍不住喷出口血来。至于握剑的手臂那侧的
半边身子酥麻无比,自然是不在话下。

后面的梵人松等人大惊失色,而给予靖雨仇最后致命一。击的石公山更是摸
不着头脑,他们没想到靖雨仇居然有如此强的武功,在应该是受了重伤后依然能
够凭藉着真气的反震让候子期受伤。难道是靖雨仇刚刚是在装伤?几人心头同时
闪过这样一个疑问。

此时就连靖雨仇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记得当候子期的长剑刺
中穴道的时候,本来他的真气立时透过穴道攻进了他的体内,要将他穴道附近的
经脉震断。只是忽然在这种危急关头,自己的丹田深处、差不多是靠近下体的那
一处部位忽地涌起了一股不知名的真气,这是股靖雨仇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
而来的真气,而且这股真气极其充沛,虽然不见得比候子期的内力更强,但没有
防备之下,竟也让候子期在仓促中吃了个大亏。

靖雨仇来不及细想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梵人松三人虽然也是对他能够在
重伤的情况下击伤候子期的举动同样感到惊讶,但老到约三人并未多做半点的耽
搁,立刻又腾身扑上,务必要致靖雨仇于死地为止。

靖雨仇只觉得自己体内在瞬间发生了巨变,突然涌出的真气眨眼间便游走过
身体的奇经八脉,一一撞通了被石公山所击伤阻塞的经脉。这时的他,不但觉得
体力和精神大进,而且头脑也分外清晰了起来。

比时,梵人松、京百福和石公山三人从三个方向疾扑而至,而候子期由于刚
刚被靖雨仇所伤,所以稍稍坠后。三个人不愧为魔门的老手,虽然此次联合攻击
的举动有失身份,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三人成品字形扑到,每个人显然都是运
起了自己最拿手的功夫,或阴寒、或腐蚀、或灼热的气劲扑面而来,让靖雨仇感
觉到难以招架。

相对于三人的呼呼风响,拳风凌厉,靖雨仇则是默不作声,他开始以小巧的
功夫暂避其锋,然后再伺机寻找空隙反击或者脱逃。

梵人松的经验极为老到,甫一接战,他立刻看出了靖雨仇的意图,虽然适才
靖雨仇那手反震伤候子期的诡异一手让他有所顾忌,但自己这方是三名不逊色于
靖雨仇的好手,哪怕只是发挥出一半的战力,都会让靖雨仇无法招架。他呼哨一
声,三人同时发动了非常有层次的攻击。

依然是之前的那副攻击,梵人松主攻,京百福副攻,而石公山则在外围伺机
发出致命一击。

这种攻击方式立时让靖雨仇有些吃不消,虽然他体内涌起了突然出现的真气,
让内伤在瞬间居然被完全压制了下去,但面对三个魔门好手,再加上还有个候了
期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攻上,购雨仇仍然是守多攻少穷于应付。

靖雨仇余光扫了扫远处的景象,现在场中分成了两大块,一块就是自己这边
的千人大混战的场面,而另一块则是曹天太和江澜沧的决斗,在那边没有半个人
敢于靠近一步,只是详细的景况靖雨仇就再没有空暇去观望了。

“呼!”靖雨仇心神略分之际,石公山看准时机,忽然一拳击出。

靖雨仇手中天魔烽忽地伸长,在同时攻来的京百福的长剑上略略一搭,险之
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击,只是肋下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凉,腰间的衣物还是被石公由
约拳风触到,被带有强烈的腐蚀性的真气腐蚀成了碎片。

“嘿!”靖雨仇顾不得肋下险些被击中,因为同时候子期也看出了空当,来
捡个便宜。

靖雨仇猛力一剑扫出,全力荡开梵人松和京百福的长剑,然后一掌派出,正
中候子期的剑背,让他觉得手腕发麻,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知道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哪怕自己拥有这突然出现的真气,也会
早晚被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给分尸。于是靖雨仇开始移动脚步,意图把战圈拉向
曹天太和江澜沧决斗的所在。这一招虽然凶险,但是如果成功的话还是可以安然
脱身的。

梵人松立时洞察了靖雨仇的意图,他的脸上现出了微微笑容,虽然这个时候
的靖雨仇的功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比起天水城里的靖雨仇来说要难对付上了
许多,无论是肉体的强韧还是招数的圆熟,都达到了一个新的台阶。尽管不想承
认,但梵人松知道此时的靖雨仇很有可能武功已经超越了自己半筹。不过即使这
样,他依然是有着其他的杀着将靖雨仇致于死命。

梵人松向周围扫了两眼,忽然喊道:“剑阵准备!”

“剑阵?”由于几人间的打斗实在是太过于激烈,不但那些御林军兵士无法
插得进手来,而且周围也没有其他的人。听到梵人松的话的只有靖雨仇等几人,
而几人听到此言后也是反应不一靖雨仇心中一惊,不问可知,梵人松所说的剑阵
自然是要几人合力对付自己,看起来这一关是极难闯过了。而石公山、京百福和
候子期则是齐呼一声,“剑阵!”

四人立刻成四个方位站好,但奇怪的是,却又是将唯一的一角空当留给了靖
雨仇。

靖雨仇心中起疑,这很明显就是个吸引他的圈套,只是按理说梵人松这么经
验老到的巨奸,应该不会使出这样低级的伎俩才对。不过疑惑归疑惑,靖雨仇身
剑合一,如同一体一样向空位处撞去,不管它是否是圈套,先试一试再说。

“着!”眼看梵人松等四人没有时间来阻止自己脱离战圈,没想到忽地前方
出现一人,还未看清楚究竟是谁,一对长短双剑已经猛攻而来,虽然并不比候子
期、梵人松等人更为高明,却已经是足够抵挡靖雨仇一时半刻的。

靖雨仇暗叫不好,对方又再增加了一人,五人合力,再加上可能摆出的是威
力惊人的剑阵,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逃脱了,除非是再次有奇迹发生。他急纵而
上,要趁着对方尚未完全合围之前打破这五人组成的壁垒。

“剑走光华,日月无光!”梵人松口中吟道,而相应和的,浪琴等四人抢住
四方的位置,丝毫不理会靖雨仇的凶猛攻击。

“是这剑阵另有玄机?”靖雨仇不管那么多,连人带剑就同着应该是最弱的
浪琴撞去,势头凶猛得让她根本无法做正面的硬挡。

浪琴并没有躲闪,而是长短双剑交错,摆出了攻击的姿态。而适才在和浪琴
缠斗不休的楚心雨则是不知道在哪里。

靖雨仇心申诧异,浪琴明知单凭她自己是挡不住比击的,居然还会做出如比
的姿势,那必然是因为……心中一动,靖雨仇连忙放弃对浪琴的攻击,身体竟然
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在空中做出了转折,恰到好处的避过了其他四人同时击出一招。

看到对方五人所站立的方位,靖雨仇立刻知道这次的情况绝对是糟糕到极点
了,刚才的那一招让他知道这剑阵的奥妙就是发挥出阵中五人的最大合力,一人
受攻,四人围援,除非阵中之人拥有远远超越对方的功力、或者牺牲自己的一条
性命和五人申的一人同归于尽。

眼看靖雨仇被困入到了自从五人施展以来,从未有人走脱过的剑阵中,梵人
松脸上忍不住现出笑容,就连声音他显得兴奋了少许,“五剑齐上,将他分尸!”

靖雨仇暗暗叫苦。不到最后的关头,他是绝对不曾轻易的使出同归于尽的打
法的,虽然那样子可以干掉一名敌人,但是自己也得陪上小命。

眼前的剑气纵横,五个魔门好手同时出剑,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如果是以五
人的武功单纯相加的话,相信靖雨仇早已经不知被宰过多少回了。也幸亏是五人
合力,只能发挥出比单人高出一倍以上的实力,而且这五人并不是魔门最初五个
剑阵人选,剑阵运转起来还略有凝滞,这才让靖雨仇可以多僵持一些时候。只是
这样不到三五个回合,靖雨仇体内的真气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毕竟他是要与对
方五人互拚真气。

转眼间,五剑又同时攻到,靖雨仇的天魔烽挡开了三个功力最强的敌人,梵
人松、候子期、石公由的长剑,而浪琴的那一剑则是重重的从他急扭的肩头处划
过,大片的血光迸射,让靖雨仇在那一瞬间有了些眩晕的感觉。他知道伤口绝对
不轻,说不定深可见骨,如果再战下去,不用对方动手,自己就会血液流干而死。

没等他惊出手来封住肩头的穴道止血,因为疼痛而让右手舞动的天魔烽出现
的一丝空隙便被京百幅抓住,他的长剑从这个缝隙中透过,直刺靖雨仇的咽喉。

靖雨仇回剑和躲避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尽力的扭转头颈,希望不要被京
百幅一剑削断头。

京百幅的脸上都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靖雨仇在他的剑下断
头授首的一幕,这个魔门内绝对一定要杀之的靖小子终于还是死在自己剑下了,
这的确是大功一件。

“扑!”的一声轻响,靖雨仇发现了恐怖的一幕,而很遗憾的是,京百幅看
不到了,因为一支从后方射来的劲箭恰好从他的后脑贯入,直接从他的右眼处露
出了箭尖。按着京百幅发出了一声难听到极点的尖叫,他的整个头颅爆碎了开来,
一片红色白色的物事喷得遍地,但旋即又被还在持续不断的大雨冲走。

靖雨仇一眼遍看出那支红色的长箭和御林军发动攻击之前射杀那个老和尚的
长箭一模一样,可以想见这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突然而生的变故,京百幅恐怖而悲惨的死法让梵人松四人一时间略微征了一
下,而就在这瞬间的犹豫,红色的催命长箭又带去了一人的性命。

没有风声,没有劲响,红色的长箭仿佛幽灵一样又一次钻了出来,这次目标
取的是离靖雨仇最近的梵人松。

梵人松不愧为魔门内一派之主,他的反应奇快,手中的长剑来不及举起撩飞
劲箭,他顺着身体的转动以手肘磕飞了劲箭。

劲箭应肘而爆,虽然梵人松及时运起护身真气挡住了碎片,但他的手肘处并
没有感觉到应有反震之力,而以之前这一剑射爆京百幅的头颅的景象看来,发箭
之人的功力绝对是难以想像的高,不曾是这种软棉无力,应肘而碎的样子。

“不好!”梵人松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从这里到场子外围的距离他不算近,
如果自己有了防备,即便对方是四大宗师,也不至于轻易的就可以一箭让自己毙
命,而对方的手法十分巧妙,先是以一记近乎于空箭的箭吸引了他的护身真气,
而接下来可想而知,真正致命的第二箭就会接近着射来。

梵人松虽然脑筋灵活,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只是那依然是有些晚了,
几乎就在第一支箭应肘爆开的同时,第二支箭便同时射到,取的依然是梵人松的
右眼,可见发箭人心狠手辣。

梵人松眼前一黑,只看这一箭的来势,他就知道这一箭是完全避不开,他的
脸上甚至没来得及露出恐惧的表情。

“啊!扑!”梵人松忽地感觉身体一震,浪琴已经及身扑上,挡在了他身前,
那支血红色的长箭从浪琴的喉咙处穿过,距离梵人松的右眼仅仅是不到几寸的距
离后终于停住,而浪琴跃起的身体按着颓废无力的扑到在地上,梵人松只来得及
从她的眼中看到满足和幸福,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脖颈上下的地方爆出了漫
天的血雾。

梵人松脸色剧变,浪琴那被炸开的头正好滚到了他的脚下,她的面目却是已
经看不清楚了。“啊!”一声恐怖的嚎叫声忽地从梵人松的口中宣泄而出。

同时,一个声音遥遥的传来,“魔门小虫传下来的烂阵,还是见他娘的鬼去
吧1.”

这声音靖雨仇听起来略感熟悉,的确是在一起喝过酒的神秘男子武冲没错,
他不知道武冲这两箭的目的是为自己解危,还是趁机想射杀魔门好手,削弱魔门
的力量。

想到武冲那狠辣至极点的手段,将人一箭射到爆头的凶残手法,靖雨仇就不
寒而栗。

尽管生死的事见过得多了,就是他自己也曾经多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但是
这种杀人手法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看到梵人松陷入到了悲痛之中,而候子期和石公山两人也是有些愣住了。靖
雨仇不顾兀自尚在流血的部位,赶紧向着离宫殿最近的地方冲去,现在的当务之
急是赶紧脱离这个地方,如若再多耽搁一会儿,小命就会真的不保了。这时候对
真正的强者、如武冲那样之人来说是混水摸鱼的好时候,而对于自己来说,再不
趁机找个地方躲避起来就是笨蛋了。

侧后方好像有个白色的影子忽地倒地,看起来好似是楚心雨,同时一道红色
的光华夹杂着强烈的气劲忽地从他身周不到三尺内的范围内划过,显然这是武冲
又发出了一词劲箭。虽然自己离箭路尚有几尺的距离,但亦已经感受到了劲箭上
的那股强劲的真气气流,可见此箭是丝毫不逊色于前几箭。而紧接着耳边听到的
惨叫声证实了他的想法。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了,适才倒地的白影究竟是不是楚心雨地一
点也不感兴趣,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赶快脱离战场的圈子,尽快的躲避到个安
全的所在去。

不知道是老天爷的垂青保护,还是已经死了的义姐的保佑,靖雨仇居然在大
混战中脱身了,他差不多是从人缝中硬生生的钻出来的,而当他脱离战场的时候,
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这红色说不清是他身体内流出的血,还是沾染
到了别人身上的血迹。

喘着粗气,靖雨仇终于跨过了人群和大堆的尸体,闪入到了一座宫殿内,虽
然这宫殿富丽堂皇,但靖雨仇比时可是无心欣赏了,他赶紧点住穴道上血,撕下
衣服包扎伤口。

“哗啦!”

靖雨仇心中一跳,这声音他清楚得很,这是强弓上弦时候的声音,而且从这
虽然整齐,但还是稍微有一丁点参差不齐的声音中可以听出,这不是一个两个人
在同时擎起强弓,而是几千人整齐划一的架弓上弦,预备发射。而宫殿内地面上
虽然整理的很清洁,但大片的新鲜血迹却是印在上面,可见之前已经有过不少人
逃到这里意图躲避一刻,但却遭到了乱箭的袭杀。

知道事情不妙,这里事先已经预备了不少的弓箭手,靖雨仇甚至来不及抬头
察看,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着地滚出,同时天魔烽从手腕间伸出,舞出一团剑光
护住身体的重要部位。

“叮!叮!叮!叮!”一阵连珠炮似的急响,靖雨仇的天魔烽至少磕飞了几
十支劲箭,如若是在平时,这些劲箭虽然强劲,但还不放在他的眼内,只是现在
他已经几乎处在油尽灯枯、功力极度耗费的情况下,所以应付起这些箭来颇为为
难。他甚至不知道当第二排箭雨洒下的时候,自己是否还能够成功尽数挡开。

“停手!”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也让那已经上弦即将要发射的第二波
箭雨停了下来。

声音的主人略略沉吟了一下,按着才发布命令道:“拾起箭后去外面待命,
如若有人敢接近这里,立刻乱箭射杀!”

听到命令,练有素的士兵们立刻鱼贯而出,一个按着一个从靖雨仇约两边走
出宫殿去,并没有半个人看他一眼。

靖雨仇微微松了口气,尽管他不知道比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过目前的危
机暂时是解除了。他呼出口气,站起身来,抬头正好望见了那声音的主人。

“羽然真珠!”


第九十五章

身处在皇城宫殿中,外面的喊杀声和嚎叫声依然是清晰可闻,羽然真珠注视
着对面的靖雨仇,脸上的神色不是的变化着。

靖雨仇不知道羽然真珠在想些什么,不过从她遣散弓箭手的举动看来,她目
前对自己还是善意的,除非是地想单独解决了自己,所以才叫旁人出去,不过羽
然真珠应该不曾笨到有帮手不用,而执意要单挑他。

羽然真珠的脸色变化了数次,最后终于是升起了一种近似于愧疚的表情。

靖雨仇大感惊讶,羽然真珠和自己数次交锋,自己不但屡次脱逃,其中还有
将她也击伤的时候,虽然自己伤得更重,而此时她的愧疚表情不知道是针对于什
么,或者是自己看错了吧。

“你……嗯……我……”羽然真珠偌偌几声,有些欲言又止。

靖雨仇不知道她要表示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她。

羽然真珠又沉默了半晌,这才语气流畅的道:“对于解小姐的死,我感到很
抱歉,至少她的死因要和心雨有点牵连!”

靖雨仇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语气平淡的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就不
要再提了!”

羽然真珠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她并没有注意到靖雨仇在说这番话的同时
下垂的手掌忽地捏成了拳头,旋即又松开了。

羽然真珠一直紧绷的脸松了下来,点头道:“今次的事情,就算是还你个人
情吧,多谢你从破财手下救下我和心雨。至于这地方,你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可
以跟我来!”靖雨仇跟着羽然真珠穿过了重重的宫殿,宛若是在迷宫中行走。

一会儿后,靖雨仇感觉到周围的宫殿越走越是矮小了起来,到了最后,差不
多都是些普通民居的样子了。

羽然真珠把他领进所院子,说道:“这里是皇城的尽头了,再向外就是皇城
之外了,虽然这地方陈旧了些,但却是非常隐匿的所在,不会有人找到你的。”
羽然真珠叮嘱了靖雨仇几句,转头又顺着原路返回。

靖雨仇打量一下四周的景况,看得出,这里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了,桌椅
之上都落弥了灰尘,一派毫无生气的样子。

不过现在靖雨仇并不关心这个,他适才细察自身的情况,发现此次的伤虽然
不轻,但亦不算是什么致命的重伤,而他能够在大混战中得脱大难,最主要的原
因就是缘自于体内那忽然出现的神秘真气。

思索了良久,靖雨仇终于知道这神秘的真气是从何而来了。之前在山洞中自
己制住了雪青檀,并对她加以奸淫,最后还吸去了她大半的功力,而那些功力本
来是一直无法和他本身的功力融合的,没想到被候子期的一剑居然激发得两股真
气合二为一,这也是间接的救了他一命。

靖雨仇终于释然了,他立刻盘膝坐好,抓紧时间让身体和体内的真气恢复到
最佳的状态,因为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发生。

很快,靖雨仇慢慢进入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中,此时的他,脑海中只有曹天
太和江澜沧决斗时的情景。

他从来没有想过,江澜沧认真出手的时候,居然会有这般的威力。而曹天太
的绝代魔头的形象,也是丝毫不逊色于江澜沧。

他们两人之间的比斗,已经是超越了武学的范畴,他们出手并没有固定的招
数,哪怕只是随手一击,亦有着普通高手难以企及的威力。

那种观看这天下间最绝顶高手对决的经验在靖雨仇脑海中闪动,让他沉醉于
其中。

“塔!咯!”忽地有脚步声响起,这同时也把靖雨仇从幻境中惊醒过来。

“是敌人吗?”靖雨仇迅速从椅上跃起,站在门边,预备着如果是敌人的时
候先夺路而逃再说。

片刻后,靖雨仇听清楚了,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人脚步轻盈之极,很明显
是轻功高明之士,而另一人则是步履沉重,并不是普通人的脚步的那种沉重,而
是大概可能身受内伤才导致脚步沉重。

转眼间,两人人出现在门口,靖雨仇所料不差,左边的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羽
然真珠,而她右臂搀扶着的,则是让他没齿难忘的楚心雨。,此时的楚心雨半边
衣衫被染成了红色,白色沾染上红色,显得特别的显眼,而她那苍白的脸色显示
了她所受的内伤他不为轻。

羽然真珠向靖雨仇略略点了点头,将楚心雨扶进了另一个房间。对于两女的
进入,靖雨仇仅仅是看了一眼,按着再盘膝坐好,重新又恢复成了打坐的姿势,
只是,他虽然是闭上了眼睛,但是却是将真气运到了耳朵上,在偷听着羽然真珠
和楚心雨两女的对话。

羽然真珠将楚心雨扶到隔壁的床上躺好,再摸了摸她的脉搏,松了口气道:
“只是有些真气消耗过多、脱力罢了。伤口的血现在都已经止住了,你先休息一
会儿吧!”

楚心雨睁开眼睛,有些担忧的看着羽然真珠道:“真珠……隔壁……我躺在
靖雨仇的隔壁,这样子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羽然真珠拍拍她的俏脸,笑道:“没事的,你别忘了,上次还要对亏他击退
了破财才保住了我们的清白,而且之后地也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看起来还是很
友善的。”

楚心雨还是有一点的不放心,不过既然羽然真珠这么说,那么看起来就是没
有什么问题了,适才的在广场中一场混战实在是太耗费真气,她曾经被人击倒在
地过,要不是武冲及时的一箭射到,解决了杀向她的致命一击,她现在已经是具
死尸了。

羽然真珠扶正她的身子,说道:“我现在要去那边看看情况如何了,你在这
里安心静养,此战过后,楚字世家必然会名扬天下的!”

楚心雨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慢慢的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并没有睁开眼睛,靖雨仇感觉到周围的气流略微滚动,他知道羽然真珠已经
施展轻功直奔决斗场了,而现在,这间院落里只有他和楚心雨两个人而已。而这
个楚心雨,就是害死义姐解炘怡的罪魁祸首。

靖雨仇呼出体内的一口浊气,他感觉到虽然是真气仍然不是十分充足,但亦
是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的状态。站起身子,靖雨仇缓缓的向着楚心雨所在的屋平行
去,每一步虽然慢,但却是充满了力量。在经过桌子的同时,他顺手抓了一把桌
角,以他的劲力,自然是抓坚硬的木板如同腐木,转眼间手中变多了几块木头的
碎片。

靖雨仇静悄悄的走到门边,向里望过去,楚心雨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那一
身被雨水打湿的白衣紧紧的贴在了身体上,那身玲珑的曲线尽数显露出来,而这
样也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躺在床上,她看起来颇似仙子的模样,只是这时候
靖雨仇没有心情欣赏,特别是当对方是楚心雨再一次运转体内的真气,靖雨仇手
中的几块碎片忽地被激发,猛然向着楚心雨的身上击去。

虽然是处在受伤之余和闭目养神中,楚心雨的警惕性依然很高、反应依然很
快。

木块碎片刚刚射到中途,她变已经警觉的睁开了双眼。只是虽然她反应很快,
但靖雨仇必然是采用了偷制的手法,而且楚心雨适才一战中有些脱力,真气几近
枯竭,脑中的反应是够快了,可是身体上的反应却是跟之不上了。

靖雨仇手上所使的力量极有分寸,木块既快而又不含有太多的真气,几块木
块都恰好撞在了楚心雨的大穴士,让她那点仅剩的真气也被完全封住了。现在的
楚心两并没有丧失行动的能力,只是现在的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至少在她
的穴道被解开之前。

靖雨仇脸上带阴冷的着笑容走进了屋子。

看到进来的是靖雨仇,而且他还是这副表情,楚心雨倒吸一口冷气,竭力想
运功震开被封的穴道。在尝试了数次之后,却依然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靖雨仇微微笑道:“楚大小姐,我倒有种方法可以解开你的穴道。只是不知
道你是否愿意一试了!”

楚心雨已经确定靖雨仇一定是不怀好意了,而他所提供的方法必然是行不通
的。

楚心雨脑中念头急转,现在的她是无法在武力上与靖雨仇对抗的,唯今之计,
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着羽然真珠的回来。

“你……说……说吧!”楚心雨缓缓的道。

靖雨仇跨前两步,距离楚心雨只有三步的距离,他语气轻挑的道:“其实这
是个可以分外让人舒爽的方法,只是对你而言,我就不敢保证那是舒爽了。只要
用大爷的肉棒进入你的身体,不但是穴道可以立时解开,而且还可以打通你受伤
的经脉!”

楚心雨听得脸上变色,忍不住怒骂起来,“无耻小贼,枉费真珠那么信任你!”

靖雨仇冷笑起来,“少提那些无聊的事情,你是乖乖的自己脱个精光呢,还
是要大爷亲自动手?”

楚心雨心中一辙慌乱。他眼睛不时的看着外面。期望着羽然真珠能够突然赶
回来。

靖雨仇心中一阵冷笑,他开始以慢条斯理的动作解开身上的衣物,缓缓的一
件件脱下来。

楚心雨满脸惊恐,闭目不敢去看靖雨仇那逐渐裸露出来的精壮上身。靖雨仇
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踏前两步,三根手指捏住楚心雨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
来。

“如果你乖乖约合作,说不定大爷会放你一马!裱子!”靖雨仇说道。

楚心雨忽地睁开双眼,眼中射出了愤怒的光芒,倒让靖雨仇吓了一跳。

“我不是裱子!”楚心雨怒叫道。

靖雨仇并不答话,他的回答就是一把抓住楚心雨的头发,将她硬生生的从床
上拖了下来,让她跌得闷哼了一声。靖雨仇把她拉到铜镜前,伸手胡乱抹去镜面
上厚厚的灰尘,让铜镜恢复到可以照出影子的程度。他把楚心雨按倒在铜镜前,
冷笑道:“看清楚镜子中你自己的裱子模样!”

楚心雨透过铜镜,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身上的半边衣衫已经被染成红色的
女人,一副狠狠到极点的模样。这对于一向特别喜爱洁净,非常在意自己容貌的
楚心雨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

靖雨仇忽地一掌击出,楚心雨面前的铜镜忽地向内凹进,镜面上现出了蜘蛛
网般的环形痕迹,而镜子中楚心雨的形象也立刻变得一片模糊。靖雨仇的声音依
然是冷冷的,“就是镜子里的这个裱子,让炘姐跌下了悬崖,我发誓要她以十倍、
百倍的代价偿还!”

楚心雨脑中闪过在天刺山上的一幕,自己因为施展本身无法控制的强力剑招,
致使解析怡跌落到了悬崖之下,而在那种处处是旋涡的急流中,生还的可能性是
非常之低。那时的情景仍然是历历在目,解析怡跌落崖底时最后发出的短促呼声
仿佛是还在耳边盘旋。楚心雨的脸色白到了不能再白,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了冷汗。

靖雨仇忽地低下头,整张脸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从这个角度看来,靖雨仇
的脸有些狰狞,显得非常恐怖。

楚心雨微微喘息着,不敢抬头看靖雨仇。

靖雨仇挺直身了,傲慢的道:“为大爷把裤子脱了!”

楚心雨香肩微微颤抖着,语气虽然显得有些犹豫,但内容却是十分坚定的,
“而能有些事情找做错了,不过我绝不后悔!”

靖雨仇“嘿嘿”一笑,大手掐住了楚心雨的脖子,忽地用力向内一收,掐得
现在和普通女人无异的楚心雨翻起了白眼,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

一小会儿后,靖雨仇松开手,指尖在她玉颈处香滑的肌肤土来回磨擦着,淡
淡道:“像你这样的美人我怎么‘舍得’杀掉呢,‘疼’你还来不及的!”只是
这话的语气有点恶狠狠的意味,听不到半点的备旋温柔。

楚心雨一颗心如坠冰窖,听靖雨仇的口气,他几乎就要立刻动手,对自己施
以侮辱了,而此时的羽然真珠都还是不知道在哪里。

靖雨仇大手抓住楚心雨的衣襟两边,忽地向外一分,随着布匹撕裂的声音响
起,楚心雨的外衣已经被靖雨仇撕做了两半。

无论是温柔约为女人宽衣解带、还是淫辱女人的时候的暴力脱衣,靖雨仇的
手脚都是快速得很,没等楚心雨惊叫出声,靖雨仇已经把她的外衣、长裙、内衣
撕成了两片,而让她身上只剩下白色的肚兜和亵裤守卫着她身体上的最后防线。

“嗯!”靖雨仇赞道:“居然换了肚兜颜色了,可惜你穿白色的实在是太糟
踢这颜色了!以你的心肠,或者穿黑色的会比较好一点!”

楚心雨知道多言无益,即使回话也只会遭到靖雨仇更大的侮辱,于是她任凭
靖雨仇口头上的侮辱,默不作声的在默念羽然真珠赶快赶回来。

靖雨仇伸出手掌,从楚心雨的香肩处摸起,那种顺滑细腻的感觉让他来回的
在那光滑的肌肤上面抚摸着,从香肩到整条手臂。靖雨仇叹道:“的确是第一流
的裱子身体,只是不知道稍加挑逗之后,会不会流出水来!”

楚心雨终于忍不住还是瞪了他一眼,低骂道:“无耻!”

靖雨仇毫不在意楚心雨的漫骂,对他来说,楚心雨愈是开口,自己心中的恨
意就愈在增长,而且淫辱玩弄她的乐趣就会更大。

“骂得好!”靖雨仇点头,大手开始从她的香肩处滑下,直接在肚兜的边缘
抚摸着那若隐若现的玉乳的根部。

楚心雨心神跳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乳房的根部,但天生比较敏感的她感受到
了更大的刺激,这种刺激感从乳房的根部一直传到乳头处。

“嗯,不错,很结实又富有弹性,而且手感很不错,的确是对很好的奶子!”
靖雨仇开口赞叹道,但这话听到楚心雨耳中,却无异于骂声。

靖雨仇一面调笑着,一面解开了她肚兜上的绳扣,让那件白色的肚兜脱落了
下来,而且他还把肚兜垫在楚心雨的身下,于是,楚心雨上半身的风光,自然也
就一览无余。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楚心雨的肌肤显得有一点苍白,不过那并没有
降低她身体的美观。两团高挺而匀称的乳峰微微晃动着,仿佛在欢迎着靖雨仇的
到来,不过靖雨仇知道,楚心雨内心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伸指轻弹那微微颤动的乳峰,靖雨仇道:“果然是对不错的奶子,嗯,奶头
居然已经硬了,你还真是个淫荡的裱子!”

楚心雨大口的喘着粗气,无法对靖雨仇的侮辱性语言言做出反应,因为靖雨
仇约两只大手已经分别握住了她约两边乳峰,大肆的揉捏着,而他手上的力道,
让她在喘着粗气之余又不时的皱起眉头。

靖雨仇放肆的揉捏着她的乳峰,手上所感觉到的是那份滑腻而又充满了弹性,
楚心雨的乳峰属于不大不小的类型,既不是那种可以单掌盈盈一握,也不是那种
双手难以环抱的类型,而是大小适中,手感极好。

靖雨仇施展手法,开始不轻不重的揉捏了起来。楚心雨没有经历过这种情景,
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过片刻后,她有了种异样的感觉,靖雨仇落在她
乳峰上的手虽然有些力重,但却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种她以前
从未感受过的,让她既惶恐又兴奋的奇怪感觉。

仿佛是有股热力从乳峰处直接扩散到全身,而且下体的某个部位也忽然觉得
有些发痒了起来,楚心雨忘记了挣扎,两条修长的大腿也开始无意识的相互在一
起磨擦起来。

看到楚心雨的反应和双目微闭,脸泛淡红的表情,靖雨仇冷哼一声,手上忽
地用劲,在楚心雨的乳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这下可全然没有了怜香惜玉,突然
而来的一下让楚心雨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泪。

靖雨仇拍拍她的俏脸,道:“你还真是天生有做裱子的资本,只是这么摸了
两下就有点想要了,你不出去接客确实有点可惜了!”

楚心雨脸色发红,一方面是因为刚刚的激情抚摸所致,而更多的则是因为羞
怒。

她怒视着靖雨仇,忽地猛然抬起膝盖顶向靖雨仇的下体。

靖雨仇微微冷笑,略略的侧过身子躲开了这一撞。

虽然是膝盖撞了个空,但楚心雨脸上还是露出了微笑,藉着膝盖这一撞之势,
她的小腿紧接着上扬,对准靖雨仇的下体要害就是一脚。这一招的确是厉害无比,
让靖雨仇在以为躲过了她的偷袭的时候再来一记出其不意的偷袭。

眼看脚尖已经触到了靖雨仇下体,楚心雨几乎是要欢呼出来了:

“砰!”一只大大手忽然横空出现,一把握住了楚心雨的小脚,也让她的所
有努力化为乌有。

靖雨仇握着楚心雨的小脚道:“这么小巧可爱的脚,不应该踢这里的,看来,
你还需要再管教一番才是!”说着靖雨仇不等楚心雨有所反应,快速的捞起了她
的另一只脚,两手分开,让她的双腿分得大大的。

“啊!”反应过来的楚心雨开始挣扎了起来,她知道如果不紧守住这最后一
关的话,今天就真的要失身在靖雨仇身上了。

完全不理会楚心雨的挣扎,现在她的那点力量对靖雨仇来说只是相当于小虫
一只,他拉动楚心雨的大腿,让大手顺着光滑的大腿直接向上,摸到了她的恫体
上仅剩下的最后一件还能起到些微遮掩作用的亵裤的边缘。

“不……要……啊……”楚心雨的狂呼乱喊和手脚乱踢全无作用,靖雨仇双
手抓住她的亵裤边缘,轻而易举的就除去了这最后的一件遮体衣物。

“啊!”楚心雨发出了绝望的叫声,而靖雨仇则是丝毫不理会她叫喊声中的
凄凉,他使劲的分开她那极力想要并拢的大腿,让它们分开得大大的,而两腿尽
头虚的花丛也就一览无余,完完全至约展示在他的目光中。

靖雨仇低头扫视,看着楚心雨蜜处那两片粉红色的肉唇在微微颤动着,而周
围那相对于别的女子而言要茂盛许多的体毛则是乌黑油亮,而且修剪得整整齐齐,
边缘处没有一根多探出来。

靖雨仇伸指在她的蜜穴处揉动了一下,说道:“修剪得挺整齐的,说!裱子!
你平时是不是自己总是爱揉这里?”

楚心雨的声音申带上了点呜咽的感觉,“不要……放……放开我!”

“快说!”靖雨仇忽地两根手指一夹一拔,从那草丛中拔下了一根体毛。

“啊!”楚心雨痛叫一声,眼泪差点再次涌下来,“没……没有……啊……”
靖雨仇脸含冷笑,在楚心雨说不的同时又再拔下一根来。

楚心雨浑身颤抖不已,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很痛,还是因为恐惧,此时,她的
声音也开始真正变得呜咽起来,“是……是,我揉……我爱揉……那里……”她
不得不顺从靖雨仇的意思,以免吃到更大的苦头。

靖雨仇满意的点点头,“你还真是个淫荡的裱子啊!”他以两指分开楚心雨
蜜穴虚的两片肉唇,把它们分得大大的看着里面的情形。

虽然这是极端的淫辱,但楚心雨不敢反抗,比时的她已经是完全丧失了反抗
的能力,徒然的挣扎只会惹来靖雨仇更大、更狠的淫辱。

“嗯,颜色还是粉红色的,看样子你这贱人还是个处子啊!”靖雨仇看着楚
心雨的蜜穴里面鲜嫩的粉红色肉壁,同时慢慢的探指进去以证实自己的猜测。果
然,在手指伸入蜜穴不深的地方,靖雨仇摸到了一片薄薄的肉膜,显然这是处子
的象征。

“你这种裱子居然还能守身如玉,居然还是处子,实在是希奇啊!”靖雨仇
毫不留情的以言语侮辱着她,漫骂着她。而楚心雨只是低声的呜咽,身体则是十
分的僵硬。

靖雨仇把她约两片肉唇翻了几下,从中间翻出了隐藏在下面的肉核,他以指
尖轻轻的揉着这最为敏感的所在,上上下下的来回揉动不休。

很快,体质敏感的楚心雨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那颗肉核也开始充肿涨大
了起来,可见她已经开始被靖雨仇调动起了春情。

随着靖雨仇一面揉搓肉核,一面手指在蜜穴内搅动,楚心雨的身体扭动着,
口中喘息着,玉体被刺激得泛起了粉红色。

靖雨仇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他不时的揉搓拿捏楚心雨的乳峰,上下一起夹
攻,把她侍弄得舒舒服服。

楚心雨双眼迷离,被肉体的刺激弄得几乎是忘了她正是在被靖雨仇淫辱。

当她玉体上开始泛起香汗的时候,靖雨仇忽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看着楚心
雨扭动的恫体道:“你是不是想男人了,看你那副淫荡的样子,我真是替你爹感
到难过!”

楚心雨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以后是要成为
天下第一大世家的家主、扬名天下的。她的脸色一变再变,由通红爱为苍白。

靖雨仇摇摇头,说道:“你这裱子还真是饥渴,不知道是否你们这些世家子
弟都是这样的贱!也罢,看在你的身体还不错的份上,大爷就勉为其难的用大肉
棒替你止止痒吧!”

“不!”楚心雨的身体再次扭动了起来,这次她是感觉到有些在劫难逃了,
不过她可不甘心就这样把贞洁丢在这里、丢在靖雨仇的身上,她要做出最后的挣
扎。

不理会楚心雨的胡乱扭动,靖雨仇又伸出手指在她的蜜穴内搅动了一阵,让
她蜜穴内渗出的爱汁愈来愈多,直到将那些浓密乌黑的体毛全部打湿为止。

“嗯!这些东西看起来碍眼得很!”靖雨仇抚摸着已经凝成的一缕一缕的体
毛说道:“也罢,就让大爷再为你服务一次吧,替你去这些烦人的东西!”

看到靖雨仇将她的大腿分到最大,而且真气激发之下,手腕问的天魔烽伸出
了半尺左右的长度,楚心雨惊叫道:“你要干什么1.”

靖雨仇道:“当然是要在你的身体上留下点记号!”

楚心两闻言又再次的剧烈挣扎起来,爱美的她宁可死也不肯让自己完美无暇
的身体被刻上丑陋的记号,她双足乱瞪乱踢,双手也连抓带挠。

只是,这些动作在靖雨仇面前是全然无用的,靖雨仇伸指在她的腕间微微一
副,楚心雨立刻双手无力,两条臂膀软绵绵的落在了地上,而她那两条不住踢动
的大腿,靖雨仇则是以自己的粗壮大腿压了上去,立时令这两个白腻修长的美腿
没有了踢动的空间。

靖雨仇眯着眼睛看着楚心雨被分得大大的蜜穴,伸手向前,天魔烽向着蜜穴
缓缓的伸过去。

楚心雨以为靖雨仇是要捣拦她的蜜穴,她开始没命的挣扎和叫喊起来,那尖
锐的叫声刺激着靖雨仇的耳鼓,居然是不逊色于厉害的武功。

靖雨仇皱着眉头道:“给我闭嘴!要不然就真的割开你的小穴!你最好是乖
乖的一动不动,要不然割伤致死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楚心雨立刻噤若寒蝉,不但不敢再发出声音,而且连挣扎也停上了下来。

眼前的光芒一闪,楚心雨感觉到蜜穴处一凉,一个冰凉的东西已经贴到了她
的肌肤上,她知道这些靖雨仇的兵器天魔烽。

靖雨仇埋着头,挥舞着天魔烽,只是这次不再是攻击敌人。随着“刷!刷!”
声不绝于耳,楚心雨蜜穴虚的茂盛体毛也开始一点一点的脱落下来。

知道一件锋利到极点的兵器正贴在自己身体上最娇嫩的部位,只要自己和靖
雨仇两人中又一人稍有不慎,都会立刻将蜜穴刮开道血口,而最终倒楣的还是自
己,楚心雨比时不但是一动不敢动,而且连呼吸也已经屏住了。

天魔烽的确是锋利无比,利刃过处,让被蜜汁打湿的体毛逐渐的脱落了下来,
而天魔烽过处,共剩下一片光腻的白色,并且摸不到残存的余根。

“刷!”靖雨仇抬起头,收回了天魔烽,而楚心雨的膀间比时已经是一片白
色,混合著蜜穴内的粉红色,显得分外的诱人。

楚心雨也松了口气,如若适才靖雨仇的手法差了一点,那她比时大概已经是
生不如死了。

靖雨仇抓起一撮刮下来的体毛,放到眼前看了看,按着张口将之吹落到地面
上。

“好了!餐前的小菜都已经差不多了,该是大菜上场的时候了!”

“大菜上场?”楚心雨正对靖雨仇所说的话感到疑惑,一件她所最不愿意见
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靖雨仇抓住她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间,同时向前降低了身子,以便让大肉棒
正好可以以最凶猛的角度进出楚心雨的蜜穴。

“啊!你要……”楚心雨意识到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即将发生了,靖雨仇那
根在他看起来非常丑陋和恐怖的肉棒正做好了进入自己身体的准备。

慌乱的楚心雨开始呼喊和挣动了起来,不过这些都无法阻止靖雨仇的侵犯。

靖雨仇扶正肉棒的位置,让肉棒恰好抵在她蜜汁横流的蜜穴口,粗大坚硬的
肉棒缓缓的顶开了粉红色的肉唇,慢慢的融入了她的身体。

“不要啊!不要!真珠!救我啊!”楚心雨狂喊着,但却是无济于事。靖雨
仇猛地一沉腰,坚硬的肉棒一下子插入到了楚心雨的蜜穴内,贯穿了那片薄薄的
肉膜。

“啊!”楚心雨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绝望的泪水冲出了眼眸。

第九十六章

此时,羽然真珠正注视着广场之内的情形。天空中的大雨已经停止而,而经
过了一番剧烈的混战撕杀,广场中差不多是尸横遍地了,红色的血液不再被雨水
冲走,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广场上空。而除了成功自广场四周脱逃之人外,场中
没有半个伤者,即使真的是受伤未死,也会被时候巡查的御林军乱刃分尸。

羽然真珠清点人数,包围广场的精锐御林军,包括弓箭手在内,总共是有六
十人,而此时,大概也仅仅剩下了一小半,此次来观看绝世之战的武者的武功之
强横,可见一斑。

此时的场地中央,也只剩下了两个人,天下四大宗师中的曹天太和江澜沧,
两人正遥遥对望着,并没有继续动手。而同为四大宗师之一的武冲,则是远远的
站在场地的外面,远远的看着这两个与他相持的对手。

羽然真珠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在这种层次的比斗中根本就插不进手去,她所
能做的,也是默默的站在这里监视着,同时顺便认真看一下这天下间最强的强者
的战斗,从中吸取一些经验。

不知怎地,羽然真珠忽地觉得有一丝不安的感觉闪过,是哪里有不对劲的地
方吗?羽然真珠疑惑起来,按理说这次由武冲策划的计画是成功的,虽然折损了
数千的精锐御林军,而且这些兵士都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不过战果也是相当的
明显,所有来观战之人,至少也留下了超过一千具的尸体在这场地中,总体说来,
这计画还是相当成功的。

是在担心武冲吗?应该不曾,武冲是四大宗师之一,对面的对手虽然是同等
强大约两大宗师,不过三人功力悉敌,相互间谁也占不到便宜、吃不了亏的。

羽然真珠忽然有点担心起楚心雨来,她在想自己把这两个人安排到一起的举
动究竟是对是错呢?从靖雨仇几次未对自己和楚心雨下致命杀手的举动看来,他
对己方两人还是很友善的,按理说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举动。

羽然真珠自我安慰着,还是先仔细观赏一下眼前的绝世强者之战吧,毕竟这
很有可能是一生一世才有一次的机会,而且现在有这种眼福的也仅有她一人而已,
那些御林军士兵早已经被她调离了广场。现在偌大的广场、以及它的周围,只有
包括三大宗师在内的四个人。

虽然场中曹天太和江澜沧并没有继续动手,但那股有若实质的杀气却是弥漫
的在场子周围,这也让羽然真珠根本就不敢太过靠近观看,天下间能够同时承受
两大宗师一击的,大概还找不出来。

此时的曹天太和江澜沧,在周围终于清出了场子,仅仅只有两人对面相峙的
情况下,终于完完全全的发挥出了全部的力量,他们彼此间都知道,两人是完全
不同约两种人,而这一战的结果不是你死我亡、就是两败俱伤。经过长时间的对
峙,两人发现两败俱伤将是他们最后的结果,而此时两人都无法收手了,即便是
强如四大宗师,有时候也有骑虎难下的时刻。

到了这种时候,任何的招数都是全然无用的,两人间唯一交锋的途径就是以
真气相撞。

曾天太双手虚抱,就在他的身体周围奇迹般的泛起了风雷之声,他以一己之
力居然可以营造出不逊色于大自然威力的东西,实在是非常的恐怖。而面对曹天
太的威势,江澜沧淡然视之,曹天太的超越自然威力虽强,但江澜沧的气势绝对
不落下风,他就像激流中的一叶小舟,任凭有滔天巨浪,依然是我自端然不动,
巨流巨浪也难以奈何他分毫。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却像是有着默契一样同时发动了攻击。

曾天太双手一张,仿佛有一道闪电从他身上射出,一股带着强烈之极的呼啸
声的旋风状的真气直接相江澜沧撞去。

江澜沧脸色平和,就像个驾驭烈马的骑士,任凭曹天太的拳风再猛再烈,他
都可以安居其上,稳如泰山。

“好!”曹天太赞道:“居然如此轻易的就破解了这一招,江澜沧你不愧为
天下问的顶尖高手!”这种程度的夸赞能从曹天太口中说出,殊为不易。曹天太
为人据傲,神功大成以来,纵横天下、未逢敌手,能得他夸奖一句,“算得不错,
有两下子”,那就是非常了不得的夸奖了。

江澜沧脸如古井不波,不见半点的晃动,并不以曹天太的极度赞许而产生情
绪上的变化,武功到了他们这种境界,追求的就是那神秘莫测的天道了,寻常的
人间事都不曾引起他们的情绪波动的。

曹天太身形微微晃动,身子如龙卷风般冲天而起,藉着下落的姿势一拳击出,
虽然看似好像是轻描淡写的一拳,但在距离江澜沧头顶几丈的距离的时候,以江
澜沧为中心的一丈之内的石板开始向着远处呈现出了蜘蛛网般碎裂的情状。

在如此剧烈的劲风压迫下,江澜沧甚至是连发丝郡没有飘起一点,可见曹天
太的拳力虽猛,但却攻不破江澜沧的护体真气。

江澜沧忽地双手伸开,衣袖飘动,一股隐约可见其形的劲风向四周扩散,
“卡擦”之声不绝于耳,先前已经被曹天太震松的青石板终于全部爆裂开来,无
数的碎片向四周飞溅而出。同时,江澜沧抬手就是一拳,迎上上方已经攻来的曹
天太。

“碎!”拳拳交击的猛烈劲风向四周扩散,刚刚那飞溅到空中的石板碎片转
瞬间便被强风吹得不见了踪影,就连身在远处的羽然真珠也感受到了那份威势,
虽然劲风吹到她站立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但在震撼之下,她还
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场地中央,曹天太已经回到了先前他所站立的位置,而江澜沧更像是根本就
半点没动的样子。曾天太的笑容有些古怪,声音虽然仍是平和得不见一丝颤抖,
但羽然真珠发现曹天太之前在风中一直没有飘扬的衣角有了一丝的波动,在风中
微微的晃动着。

羽然真珠立刻反应过来,曹天太受了伤,而且应该还是很重的伤,本来无论
在雨中还是风中,曹天太的衣衫都是根本就不受外界自然条件的影响,因为的护
体真气足够强盛,任何自然的变化影响不到他。如今他的衣角居然可以被风吹动,
可见曹天太是受了颇重的内伤,再也无法保持护体真气原有的范围了。

江澜沧淡淡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曹兄走好1.”

曹天太抬眼望夫,并没有看江澜沧一眼,忽地大笑三声,就这么扬长而去,
转瞬间消失在对面的宫殿群中。

“是江澜沧胜了?”羽然真珠大感诧异,一般来说,这两人在决斗前,大部
分人普遍看好的是曹天太。毕竟是成名数十载,纵横天下、为尝一般,江澜沧虽
然同属四大宗师之一,但从年纪而论,他毕竟还是个后生晚辈,从功力土来讲,
应该是逊色于曹天太一筹的。

羽然真珠正在疑惑间,场子中央的江澜沧忽地微微叹了口气,在突然增大的
风中,全身的衣服开始猎猎作响。

“两败俱伤!”羽然真珠的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看来江澜沧的伤势也绝对
不轻,曹天太必然是知道两人再继续下去,都会一起死在这里,所以两位宗师还
是明智的终止了这场轰动天下的比斗。

虽然略微感到一丝遗憾,不过羽然真珠还是为自己能够成为一场绝世之战的
仅有的两个目睹者而感到庆幸。正想到这里,羽然真珠回头望夫,却发现原来一
直站在场地外围最远处的武冲不知什么时候起不见了踪影。

羽然真珠略略感到奇怪,武冲既然策划了这次的行动,没必要现在就消失不
见,她正自奇怪间,变故突然出现。

江澜沧缓缓的向场子外面走去,这场轰动天下,让天下武者付出了惨痛代价
的绝世比斗终于落幕而,但是有一个人都不这么想。

没等江澜沧走出几步,他忽地停步,而与此同时,在他身前一步远的地方忽
然发出声爆响,一个可容人进出的大洞出现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一道人影扑
面而上。

虽然江澜沧及时的感觉到了杀气,停住了即将迈出去的一步,也让地底的偷
袭者一拳击空,躲过了这次偷袭。但是偷袭者的身手实在是快得难以想像,一招
不中,立刻紧接着接二连三的连环攻击连绵而上,让江澜沧绝对腾不出手来反击,
只能不住的招架着。

对于这一突然发生的变故,羽然真珠吓得目瞪口呆,尽管偷袭者的身法速度
太快,以致于整个人好似蒙在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中,让羽然真珠看不清他的面目。
不过单从那熟悉的体形和手法,羽然真珠立刻认出这就是刚刚她遍寻不着的武冲,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到了地底,然后忽然出现给江澜沧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本来以江澜沧和武街二人的武功而论,两人绝对是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只
是江澜沧刚刚在与曹天太力拚之中受了重伤,而且武冲又是突然袭击,以逸待劳,
一时间即使强如江澜沧,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接连退后了七步,江澜沧的防守愈来愈困难,随时有可能被武冲击中一拳,
使内伤加剧。而此时,江澜沧忽地做出了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随着武冲的一记凶猛的重拳击出,江澜沧忽地腾身而起,从空中跃向了对面
宫殿的方向,但此招却是将他的后背暴露给了武冲。

武冲在他跃起的同时便一拳遥遥击出,正中江澜沧的后背,打得他在空中吐
出口血来,但同时也速度激增,同着对面激射而去。

武冲大感诧异,虽然适才的那一击并没有重创江澜沧,自己的重拳被他的护
体真气至少卸开了八成,不过那一拳足可以使他的内伤加剧,他吐出的那口血就
是证明。

而江澜沧的轻功虽然高妙,但也不过和自己是在伯仲之间,他拚着受伤逃走,
但此时自己的身体状况远胜于他,没等江澜沧奔出皇城,自己便可以追上他,进
而将他致于死地。

但是武冲没时间细想为何江澜沧如此不智了,今次的机会实在是个杀死他的
最好时机,虽然与曹天太和自己相比,三人的武功基本平齐,不过三人之中数江
澜沧最为年轻,如若不把他先除去,日后必然是心腹大患。所以武冲放弃了追杀
曹天太,将目标对准了江澜沧。

虽然是晚起步了瞬间,但武冲此时的状态远好于江澜沧,当江澜沧刚刚奔到
场边宫殿之前的时候,武冲已经自后赶到了。同时他暴喝一声,一拳直理江澜沧
的背心要害,要江澜沧要么回身挡驾,要么在拚着内伤加重,便吃自己一拳。只
是,这次武冲有信心,如若江澜沧还敢以身体硬接,必然一拳震敬他的护体真气。

江澜沧果然停步回身,反击而出。

武冲心中泛起了笑容,尽管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他知道江澜沧这一下回
身,按着必然会被自己缠住,而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江澜沧败亡,当然自己受伤也
是再所难免的,、但以受伤的代价换掉一位宗师的性命,这的确是非常划算的。

“哈哈哈!”还没等武冲看清楚江澜沧反击的线路,一阵长笑从宫殿的殿顶
处传下,按着眼前白影一闪,人未到,凌厉之极的劲风已经当头压倒,让人呼吸
不畅。

“曹天太!”武冲大惊,天下间能够让这位列四大宗师之一的高手吃惊的事
情实在是少之又少,而这一次的变故就绝对出乎武冲的意料之外了。

这点变故是武冲绝对没有想到了,曹天太和江澜沧两人是完完全全属于两派
的人物,本来两人间绝无合作的可能,更不用说联手抗敌了。只是,四大宗师之
一的武冲在两人决斗时候一直在旁窥视,这点两人都已知晓,而两人也知道,在
彼此间两败俱伤之后,武冲必然会趁机出手,捡这个天大的便宜,将两人一一击
毙,而唯一能够躲过这场劫难的方法就是两人联手,不得已而为之的联手。两人
之间根本没有交谈,甚至没有眼神的互望交流,凭藉着超人一等的感觉,两人知
道今次必然要有这样一场默契约合作,以击退武冲的杀着。

这大概是两人间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联手。

武冲在刹那间明白了两人为何会打破惯例的联手,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理由
约时候,尽管曹天太和江澜沧两人都已经身负重伤,但两大宗师联手之威非同小
可,况且两人是偷袭式的袭击。

天底下问还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毫发无伤,武冲亦不例外。

甚至没有给武冲太多的选择,他只能选择曹天太和江澜沧两人中一人的攻击
加以拦截,而另一人的重拳必然会击中他。瞬间之内,武冲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他腰骨挺起,胸膛内收,以胸膛硬接了江澜沧的一词重击,而同时他的拳头也已
经与从顶端攻下的曹天太撞在了一起。

这是比斗以来最大的声音,一声巨响同时纵武冲与曹天太的拳风相撞处、江
澜沧的拳头与武冲的胸膛接触处响起,这声音之大,甚至传遍了整座皇城。

武冲身形向后暴退,口中喷出的鲜血洒到了地上,显然是受伤绝对不轻,不
遇武冲知道由己能够在曹天太和江澜沧的夹击中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得土是
非常幸运了。武冲不敢稍作停留,立刻以目前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带着重伤遁走。
如若再给曹天太和江澜沧第二次联手一望,那么这条命今天非送在这里不可。

武冲的景况如此之惨,曹天太也好不到哪里去,适才武冲被迫全力出手,而
他几乎是承受了所有的冲击,如若是再平时,这一下顶多是两败俱伤,不过如今
在他已然先行重伤的情况下,伤上加伤,形势就再不容乐观了。

江澜沧的状况也基本相同,先是与曹天太两败俱伤,按着为了诱敌,硬接了
武冲一拳,他同样也是伤势不轻。

很异常的,都是重伤之后的曹天太和江澜沧相视一笑,那是一种超越了正邪
之分的感觉。

曹天太微微点头,江澜沧同时也做出同样的动作,算是对两人间唯一的一次
默契约合作有所表示。两人腾身而起,踏上宫殿的屋顶,分取的是两个相反的方
向扬长而去。这场惊心动魄,一波三折的皇城之战终于结束了。

羽然真珠环顾四周,除了大批的尸体和被染红的地面外,四周再无一人,只
有大雨后的微风在轻轻吹动着,掀起了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没想到这场有三大宗师参与的一战最后是以三败俱伤收场,羽然真珠作为唯
一的观众,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她只是觉得,天下之大,还有
很多事情是她所想不到的。

看着广场中大批失去生命的尸体,羽然真珠叹息一声,发出讯号,召唤御林
军来清理这血流成河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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