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15

  始抓狂了,“我的初吻啊!我本来梦想在一个浪漫的夜晚,和我最喜欢的帅哥哥吻到天亮的……啊呜呜,我不干,我的初吻啊!那混蛋光头,把我压在地上就乱吻去了……我不干啊!啊呜呜!不但不浪漫,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讨厌的光头矮子,呜呜!”
她不停地用双脚踢踹著床,像是在哭闹,又像是心不甘地在撒娇,“我的初吻啊!混蛋光头!我绝不会饶你的,定会让你知道夺去本小姐初吻的代价,我要把你的嘴用刀子一片片地割去、割去……”
唐月裳在床上想了千百种折磨那个夺去她初吻的光头的方法,想著想著,她就带著泪,却又含著笑意睡过去了。
翌日醒来,唐月裳未睁眼睛就大叫道:“可恶的光头,又吻我!”
原来竟是一个梦把她惊醒了,在梦里,好像她又被光头吻了,可恶啊!
她睁开双眼,看看四周,还好是在自己房间,她又摸摸嘴唇,还好嘴唇干涩干涩的,没像被谁吻过。
她起床洗漱后,直接出了门,根本没通知她的家人,就前往昨日相亲的地方︱︱虽然她昨日说过不踏此门,但那是为相亲才不踏的,此来却是为了报一吻之仇,为了她的初吻被夺的怨恨,她唐大小姐绝不能畏缩!
经过昨日的迷糊,她被克斯蒂娜带出来的时候,进行了一次历史性的认路,而守门人认出她是唐大小姐之后,就立即很热情地放她进入了庄院,她就依照昨日的路线前往那幢别墅,凭她唐大小姐的聪明,要认准一段路,那绝不是难事,之所以昨日会迷路,皆因她昨日没去认路罢了。
唐月裳走到别墅前,那门是开著的,她直接进去了,发觉很静,于是故意喊了两三声,没有人回应,她怀疑住在这里的人都出去了,心想明日再来过,可她刚走出门,她又折了回去,她不能白白来这一趟了。
她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了一阵,也不见有人回来,她坐不住了,就上二楼,伸手去扭昨日那光头抱著黑美人进入的房间的门锁,那门立即被她打开了,她就见到那个光头竟然赤裸地趴睡在床上。
她感到自己的脸又在发热,可是她的气发得更大,她怒叱一声,飞身过去,一脚就踩在光头的屁股上,光头被踩醒,叫嚷道:“哎呀好痛,谁打我啊?”
他转首仰看,见是昨日的女孩,惊道:“是你?你怎么来了?你认得路了吗?”
唐月裳提脚猛的踩踏他的屁股,怒道:“我怎么来了?你心里清楚得很,我是来报仇的。”
“报仇?我和你有仇吗?哎呀,轻些,好痛的。”
可恶的光头竟然敢叫她轻些,她更是用力地踩踢了,怒道:“我和你是天大的仇,永远也解不开的仇!”
虽然光头有在叫痛,不过,唐月裳却觉得他好像并不怎么痛的。他扭首起来盯著唐月裳的双腿,此时唐月裳还穿著克斯蒂娜的裙,那裙边只到膝盖上一点点的,她此时居高临下,而光头却躺著,这一看,自然看到裙子里面的春光了,但愤怒中的唐月裳却一时忘记了这点常识。
光头偏问道:“咦,你是来取你的衣服的吧?你还穿著克斯蒂娜老师的裙子和衣服呢!那我把你的衣服给你,我们就没有仇了。”
“啊呀!”唐月裳惊叫一声,软坐在光头的臀部,双手按著光头的后脑勺,叫道:“你是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他的头被唐月裳拉上按下的,额头和脸不停地撞在床垫上,他就断断续续地道:“看、看到、什、什么啊?”
唐月裳道:“我裙子里面……”
“你、你说蓝白色、蓝白色的、内裤吗?我、我是看、看到了。”
唐月裳终于停止拿他的头去撞床垫,只是继续用她的双手按著他的头好一会,忽然把他的身体扳转过来,给了他两个耳光,她才道:“你这淫贼!”
骂了这句话,她感觉不对劲,她的下体敏感地感到所坐的地方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是某种东西越来越膨胀,越来越硬地压顶在她的娇嫩之处,她惊叫一声,惊觉自己竟然坐在了光头的胯上,用自己的羞处去压坐著他那根东西。
她立即跳了起来,瞄眼一看,果然,那泡讨厌的胯物竟然反应那么剧烈︱︱果然是淫贼!
她撩起被子就盖在光头身上,道:“穿上衣服,我和你算账。”
光头猛的掀开被单,叫嚷道:“玛黛老师、克斯蒂娜老师!”
唐月裳背转脸过去,道:“你叫什么,她们都不在这里。”
光头偏偏走到她背后,问道:“她们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我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你。”唐月裳发觉他靠得太近了些,她又叱道:“别靠我太近。”
之后,她就没听到什么了,她掉头过来看了看,只见那个光头在找什么似的,东翻西瞧的,她就道:“你在找什么?”
“我找衣服啊!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不知放哪里了,每次都是她们拿出来替我穿的,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他转过脸来对唐月裳说道。
唐月裳仍然红了脸,可她似乎因为看他的裸体不止一次了,这次她也就没有转过脸去,只是她不敢把眼睛往下移,她盯著光头那可笑的脸(就连睡觉也戴著近视镜),道:“你是笨蛋还是白痴?”
“笨蛋。”
“你……我被你气死了。”唐月裳走了出去。
光头就叫道:“你不找我算账了吗?我会背九九乘法表的。”
他见唐月裳出去了,他就又扑到床上,喃喃道:“一乘一等于一,一乘二等于二,二乘二等四……”
“穿你的衣服,白痴!”
光头正在背乘法表,一堆衣服就落在他的背上,他扭脸过来,惊道:“咦,你没有离开吗?我以为你离开了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衣服的?原来是放在外面,怪不得我总找不到了。”
“你废话什么?穿上你的牛皮,我在楼下等你!”唐月裳丢出一句,就下楼去坐了。
她坐了一会,光头穿好衣服从楼上走下来,走到她的面前,问道:“要怎么算账呢?”
坐在沙发上的唐月裳怒叱一声,娇体从沙发弹跳起来,一脚撩踢,把面前的光头踢在半空,然后她的身体飘闪起来,一双脚闪电般的连踢,那光头就如同一个毽子一般,被她不停地踢著,却不会落地,当然,光头的叫痛声也嚎叫不绝。
唐月裳踢了好一阵,终于一个大脚把光头踢到金鱼缸里,鱼缸粉碎,水溢地板,鱼儿乱跳……
唐月裳看也没有看,就又坐在沙发上,自语道:“看你这次死不死!敢夺去我唐月裳的初吻,就是如此下场,哼!”
“你说你是唐月裳?”
唐月裳听到这声惊呼,她也惊得转头去看,只见那光头已经站了起来,全身湿淋淋的,却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他那双眯眯的眼睛隔著近视镜凝视她,像她唐月裳是个怪物似的。
她怒道:“我就是唐月裳,怎么样?你没死吗?”
光头猛摇头,道:“我不娶你,你一点也不温柔,爷爷说你是个很温柔的女孩,爷爷他骗我的。”
“谁要你娶了?等等,等等!”唐月裳在怒叱了光头之后,她就自言自语地拍拍自己的美额,随后也盯视著光头,声音有些发颤地道:“你不会就是要和我相亲的那个王虎吧?”
光头的身体一直,道:“正是,我就是王虎,倒过来叫虎王。”
“我要晕了!”唐月裳闭起双眼,靠在沙发上。
王虎知道她是唐月裳,也不跟她纠缠了,他道:“我洗澡了,待会见到爷爷,我会去跟他说取消婚约的,你也报了仇了,你走吧!我不要你做我的大老婆。”
“我呸!谁想做你这光头矮子的老婆了?”唐月裳睁眼瞪了王虎的背影,忽地又闭上眼睛,像是哭咽地叹道:“我真要晕了,爷爷,你为何要我跟这样的男人相亲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这么年轻美貌,又那么地聪明,你竟让我嫁一个又矮又丑、又像白痴一般的男人!你还说你疼我?呜呜,打死不嫁!”
她睁开双眼,注视了一会浴室的门,渐渐地又闭上双眼,因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眠的,她这一闭眼,这整个客厅都静下来了,她就莫名其妙地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第四章
王虎从浴室里出来,这家伙这次还是没有穿任何衣物,他看了看满是水和玻璃的地毯,那些金鱼还在乱跳,他就捡起那几尾金鱼,拿到浴室,放到浴缸的水里了。然后他又走出来,走到唐月裳的面前,弯著腰仔细地看唐月裳的脸庞,自语道:“睡著的时候,看不出如何凶啊,为何醒著的时候那么凶?”
“和我订了婚的就是她?爷爷说让她做我的大老婆,可是她都不像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一般疼我的!还嫌我生得矮,看来她是很不喜欢我了,我还是让爷爷别叫我娶她,她以后天天踢我怎么办呢?”
自言自语结束,他就裸著身体上楼去,刚上到二楼,他又折转下来,来到唐月裳身前,又轻声道:“看她睡得这么熟,一定是很累了,在沙发上睡觉可不怎么好睡哩。”
他弯腰下去,横抱起唐月裳,抱著唐月裳要上楼梯时,唐月裳就醒了,发觉自己被赤裸的王虎抱著,她惊怒地道:“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她开始尽力挣扎,却未能挣脱王虎的怀抱,她想不到这个矮小的家伙抱人的力量会是这么大的,她几乎要哭了,道:“你如果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告诉你爷爷……你不要这样,我都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
“啊?未婚妻?我们不是没有相亲吗?怎么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王虎好像也不是全傻的,这些他到底懂得了。
唐月裳为了自身的安全,她就坦白道:“昨日你不在场的时候,你爷爷和我爷爷已经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了,也就是说,我们订了亲,现在是未婚夫妇了。”
王虎傻傻地点点头,道:“既然订了,就算了。我还是抱你上去睡觉吧!”
“什么?你还要抱我什么睡觉?你、你……”唐月裳再度挣扎,可她终于发觉这笨蛋有著如大山般的力量,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济于事,就这样被王虎抱到了他的床前,他放她在床上,然后转身就走出去,道:“你在我床上睡吧,知道你很累了,我下去整理一下被你弄坏的东西。”
唐月裳一下子傻了,看著他又那么裸著身体走出去,她真不敢相信这家伙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美貌压天下的自己,她想了一会,跳下床跑出门去,从二楼看著王虎在收拾一楼底下的残景,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暖烘烘的感觉,那蹲在地上认真地捡玻璃碎片的裸男的奇特画面,也许在这世界,就只有她唐月裳能够看得到了。
她安心地转回房间,脱了鞋倒在躺上,很快地她又睡著了。睡梦中,好像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楮,看见是克斯蒂娜,她就张眼四望,克斯蒂娜道:“唐小姐在找我们家少爷吗?”
“不是。”唐月裳违心地否认。
她看见克斯蒂娜怀里抱著一个像猪又不大像猪的黑色小宠物,惊奇地道:“你手里抱的是什么?”
克斯蒂娜道:“这是少爷的宠物猪,叫山风。”
唐月裳觉得这小猪可爱,于是道:“也让我抱抱好吗?”
克斯蒂娜递过去给唐月裳,唐月裳抱在怀里,看到那双猪眼未睁开,她就道:“它好像是睡著了。”
“嗯,睡了三天了,估计明天才醒。唐小姐,你是在这里吃了晚饭才回去,还是……”
“你说现在是晚上了?”唐月裳惊讶地道,她把小黑猪放到床上,跳下床来,道:“我现在就回去,我已经出来一天了,我妈不见我,她就又要急了。”
克斯蒂娜笑道:“我们已经打了电话通知你家了,你家人知道你在少爷这里。”
“啊?你怎么能够打电话回去?他们一定以为我跟那光头多好……不行,我得回去解释,我要和光头解除婚约。”唐月裳夺门出去,克斯蒂娜叹道:“看来这桩亲事是没有指望了,少爷也过去跟他的爷爷奶奶说要解除婚约,玛黛和我拦也拦不住,玛黛只得跟过去了。”
已经跑出去唐月裳急忙跑回来,问道:“你说那光头也要和我解除婚约?”
“嗯,他应该和他的爷爷奶奶吵了起来,他是很会找人吵架的……”
唐月裳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是不大爽快的,她道:“我怎么有种被甩的感觉?”
克斯蒂娜抿嘴笑笑,道:“唐小姐不也是想甩掉我们少爷吗?”
唐月裳道:“那也轮不到他先甩掉我啊?我唐月裳就那么差劲吗?他一个光头矮子凭什么甩我?”
“凭他是月眼家族的‘邪眼传承者’,他有资格甩黑金城任何一个女人!”克斯蒂娜严肃地道。
唐月裳被克斯蒂娜的认真吓了一跳,她平了平心儿,道:“你们叫他为少爷,可我听他称呼你们为老师,而那黑女人竟和他在浴室里做那种事情,你们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我们是他的监护人,他的生活全部由我们照顾,但我们同时教他如何做人,所以我们是他的侍女,也是他的老师,一般称之为‘侍女老师’,唐小姐,你还有疑问吗?”克斯蒂娜解释道。
唐月裳不满地道:“你们能教他什么?”
克斯蒂娜道:“我们只负责促督他那颗善良的心不被污染,只要他能够保持一颗善良的心,我们就算尽职了。但不用我们教他,其实他比我们都善良的。若非他的善良,我想唐小姐也不可能平安地站在这里了。虽然我们知道唐小姐是古武之族这代的唯一传人,拥有深不可测的武技,但我可以告诉唐小姐,我们少爷从五岁开始便单独在月球的冰源、沙源、岩石地带、火山里生存下来,即使他没学到任何武技和任何异能,他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武器,真要拼起命来,你唐小姐还是讨不了好的,幸好你也没有傻得要和他拼命……”
唐月裳听得有些入迷了,她想克斯蒂娜继续说下去,可是克斯蒂娜却停止了,她有些失望地道:“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了?”
克斯蒂娜道:“唐小姐还不是少爷的未婚妻,关于少爷的事情,我是不能跟你说太多的。”
唐月裳道:“我怎么不是他的未婚妻了?我们两家不是订了亲的吗?”
克斯蒂娜道:“是订了亲没错,可少爷要退婚,你也要退婚,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景?”
“你说他五岁开始就不在黑金城生活?是在黑金城以外的地带生活的?这些我以前也略知,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唐月裳转变了话题,这是她现在感兴趣的话题。
“是的,从五岁开始,一直到十八岁才回到黑金城,所以他的脑袋有点不同常人……”克斯蒂娜无意义地进行重复。
“这我知道,他那光头就是笨蛋!我想知道他为何要到那种地方生活,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唐月裳继续追问,可克斯蒂娜却笑道:“这些我不能够告诉你,因为有些东西,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的,玛黛或许知道得比我多些,因为玛黛是他的女人,我却还不是他的女人,他的家人对我还是有些保留的。”
“玛黛是他的女人?那他为何还要和我相亲?我算什么?”唐月裳惊叫起来。
克斯蒂娜道:“我说玛黛是他的女人,其实也就是他的情人罢了。你和少爷结了婚,就是少爷的正妻。少爷的父亲就有一个正妻三个妾,以及不知多少的情人……这在黑金城,应该不犯法吧?”
唐月裳也不想跟克斯蒂娜辩论这些无聊的事情,她从克斯蒂娜口中得知王虎不像他外表那么简单,于是感兴趣于王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单单是邪眼的传承者也罢了,可他为何偏要那般的经历?她又重回最初的话题道:“在未解除婚约之前,我都是他的未婚妻,你大可以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告诉我,或者我会爱上他,不与他解除婚约也有可能。”
“那是你的事情,可我们少爷现在就要和你解除婚约。”
“他敢?我踢死他!要解除婚约也轮不到他说了算,可恶的光头,夺去了我的初吻,强奸了我的眼楮,掉头就想做出甩人这种无耻的事情,我唐大小姐岂是好欺负的?要解除婚约,也得我先提出来,只能是我甩掉他,绝不能让他甩掉我!”唐月裳骄傲的性子作祟,觉得被王虎甩,是一件极度耻辱的事情。
克斯蒂娜神秘地笑笑,道:“那是你和少爷的事情,我管不了,少爷回来的时候,你和他商量谁甩谁吧,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如克斯蒂娜所言,王虎和玛黛很快就回转了,王虎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玛黛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看得出来他们这次去闹退婚并不怎么顺利,王虎看见坐在沙发上等他的唐月裳,他就走到她旁边坐下了,道:“我爷爷不同意解除婚约!”
“谁要你去解除婚约了?”唐月裳问道。
王虎道:“你不喜欢我,我就去解除婚约,你不高兴么?”
唐月裳道:“我就是不高兴!要解除婚约,也得由我先去,你这样做,不是明摆著瞧不起我唐月裳吗?我唐月裳宁愿甩天下男人,不让天下男人甩我,懂吗?你现在立即去苦苦哀求你爷爷不要解除婚约,等明天我过来和你解除婚约的时候,你还要跪下来求我不要和你解除婚约,你去不去?”
玛黛听了,不客气地道:“唐月裳,你这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我过分又怎么样?你管得著吗?怎么说都是我比你大,你乖乖一边去,否则以后有你好受的。”唐月裳不知不觉中摆出一付王虎的大老婆的姿态,正叱诉玛黛这个“女侍”哩,而玛黛似乎也不是好惹的,她反驳道:“如果你是少爷的正式妻子,我就听你的话,可你现在也只是少爷的未婚妻,也有可能很快地就解除婚约,你凭什么大我啊?”
骄傲的唐月裳听了玛黛的驳叱,她不得不还以颜色道:“没解除婚约之前,我都是他的未婚妻,总比你这个没名没份的黑女人好吧?”
玛黛冷笑道:“我是没名没份,可是,我拥有比名份更实在的东西,那就是我每晚都和少爷睡在一起,我是少爷身边唯一的女人!”
唐月裳这次终于无法反驳了,玛黛又加了一句:“这些,你有吗?你没有!若你想赢我,起码得跟少爷睡一个晚上才成,否则别想管我玛黛。再告诉你一下,我另一个身份是少爷的老师。”
“你这个样子也配叫老师?”唐月裳冷笑道。
玛黛却趾高气扬地道:“不配做别人的老师,却恰好能够做少爷的老师,不论哪方面,我都是少爷的老师,就连人生大事,也是我教会少爷的,如何,你忌妒吗?”
“我呸!你这黑骚货!”唐月裳口出粗言,玛黛一点也介意,她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少爷他知道我不骚,我给少爷的可是处女,我纯洁得很!”
唐月裳最终认输,掉头朝王虎吼道:“光头,你为何不替我说两句话?”
王虎被她们两个搞得昏头转向的,一时也摸不清方向,他道:“我、我吗?我说两句什么话?”
唐月裳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光头上,玛黛叫道:“你为何要打少爷?”
“我打我老公,干你什么事?”唐月裳一口回驳,令玛黛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终于赢回了一局,这令她很有一种出了“鸟气”的爽快感。
她继续陶醉在这种胜利的感觉中,变本加厉地道:“怎么?没话说了?你不是说晚晚和我老公睡觉吗?我偏今晚不让他和你睡觉?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和我老公睡?你咬我啊?老公,走,我们去睡觉!”
王虎懵懵然的,被唐月裳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他笨笨地道:“你说我是你老公?”
唐月裳道:“你不是我的老公,你想是谁的老公?”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跟我上来,老公不陪老婆睡觉,难道要陪别的骚女人睡吗?”她这句似乎是对王虎说的,可却把脸对著玛黛,玛黛有气无处发,有话也说不出来,干跺了两下脚,眼看著唐月裳把王虎拉下了二楼,然后进入王虎的主卧室里,那门“砰”的一声急急关掉了,玛黛的眼楮还舍不得离开那扇已经关紧的门,却听身后轻起的脚步声,克斯蒂娜在她背后道:“玛黛,你输了?”
玛黛回头,看著克斯蒂娜,忽地展脸一笑,道:“不,是我赢了。输的是她唐月裳,而且她输得很惨,我猜她会输掉她的一生吧,嘻嘻,克斯蒂娜,我是不是很配做虎少爷的侍女老师?”
克斯蒂娜点点头,也笑道:“看来真正输的是人是唐月裳那骄傲的小妮子了。”

第五章
唐月裳把王虎拉进房间,一脚就把王虎踢开了,她道:“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如果你敢趁我睡著的时候悄悄爬上床来,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王虎竟然也老实巴交地答应了。
唐月裳飞身扑到床上,大喊道:“真舒服,我看那黑女人如何和我作对?也不瞧瞧我唐月裳是什么人物,哼,气死她!”
她趴在床上躺了好一阵,不听见别的声响了,回头一看,只见王虎不知何时抱著他的小黑猪就在地板睡了,这家伙可真是什么地方都能睡得著啊!
唐月裳闲著无聊,她就轻轻地下了床,蹲在王虎旁边,仔细地端王虎,虽说这王虎面相是长得可笑些,可也真的不丑,她脑中灵光一动,伸手去摘她那近视镜,可是却摘不下来,她恼了,使劲提拉,王虎就醒了,看见她正在摘他戴的眼镜,他就道:“你不要摘了,我从出生开始就戴著这付眼镜,我已经不知摘了多少次,都摘不下来,也打不坏!爷爷说,这是我的封印之镜,不是人力可以毁坏、也不是人力可以摘除的。”
唐月裳与王虎相处虽不久,却也知道这光头说谎不大在行,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就不再去摘他的眼镜,他说“封印之镜”,当是指封印他的“邪眼”之说了,看来他是“邪眼传承者”这说法不会假的,她道:“那怎么样才能摘除这眼镜?”
王虎摇摇头,唐月裳心想:这可能得问克斯蒂娜——她唐大小姐是绝对不会求问于那个骚骚的黑女人玛黛的。
“咕噜!”
唐月裳在思考的时候,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响起某种饥饿的回荡,她方想起从昨晚到今晚,她都没有进食,她离王虎很近,王虎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肚子的那种如同“肚泻”时的腹响,他于是就傻笑,唐月裳举手就拍打在他的光头,骂道:“你笑什么?没良心的家伙,我因为你,饿了一天两夜,你还敢笑得出来?”
王虎摸摸被唐月裳打的光头,道:“你真的饿了吗?”
“我不饿,我的肚子会响吗?我又没有怀孕……”唐月裳忽然而止,她的脸有些红,恨不得这电突然停止供应,让室内的灯光全部熄灭,她道:“你去弄点吃的上来给我。”
王虎道:“我不会做饭。”
唐月裳道:“那就叫她们两个做好饭,拿上来给我吃,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懂吗?”
王虎想了想,道:“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应该都睡了,我不想吵醒她们,我自己做饭给你吃吧。”
他站起来,出了门,唐月裳听到楼下的厨具在响,她有些不放心,走出门看了看,只见那光头拿著一个锅铲不知在做什么,他回头看见她,就朝她傻笑,她一气之下,跑了下来,叱道:“上去睡你的地板,什么都笨,你到底会做什么?让我来,我唐大小姐样样精通,什么事都做得完美。”
王虎立即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她,他就上了楼,不久,他没听到厨具的碰击声了,他就跑了出来,看见唐月裳正在独吃,他就走了下来,道:“也给我乘一碗吧。”
唐月裳嘟哝道:“你自己不会动手吗?”
王虎也就真的拿过了碗筷,给自己打了一碗饭,就坐在唐月裳对面吃了,他一边吃,一边看著唐月裳吃,忽然道:“你喂我一口菜!”
唐月裳几乎要把吃在嘴里的饭菜给喷出来了,她咽了咽,道:“我为何要喂你?”
“那我喂你!”王虎夹了一道菜递到唐月裳的嘴前,唐月裳呆了片刻,又看了看他,终于张口吃了他夹给她的菜,然后道:“我可是不会夹菜给你吃的。”
王虎就笑,也没再夹菜给唐月裳吃,他吃得很快,吃完之后,他就走入了浴间,唐月裳就咕哝道:“这家伙一天到底要洗多少澡啊?呀,我好像从昨晚到现在也没有洗澡,待会他洗了,我也要洗个澡,顺便把我自己的衣服换过来,明天好回家。”
王虎这澡洗得很快,可能是因为没有黑美人和他一起洗的原因。他出来的时候,令唐月裳几乎被饭菜咽死,这家伙竟然又是赤裸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她一天到底要看他多少次裸体啊?他难道就不能穿了衣服再出来吗?她道:“你是不是每次洗澡出来,都不穿任何衣服的?”
王虎惊道:“你怎么知道?”
唐月裳怒道:“这是明摆著的,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你不是。”
“我不吃了,没胃口,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也要进去洗澡了。”唐月裳放下碗筷,气冲冲地走入了浴室,她从羞于看王虎的裸体,到现在已经习惯王虎的裸体风格了,虽然他长得很矮,幸好他的裸体还不是很难看,某种角度上说,似乎还很有健美的风格,可以去申请世界健美先生的头饺。
王虎虽然不会做饭,可是收拾饭桌、顺便洗洗碗筷这种事情,他还是能够做得来的,他把饭桌弄干净了,就在沙发上坐,时不时地瞧瞧楼上的房间,看玛黛和克斯蒂娜有没有被吵醒,他不见她们出来,就以为她们没被他吵醒——这真是笨蛋的想法了。
她又瞧瞧那浴室的门,忽然想起关于他和玛黛老师的一些往事,嘴角就拉扯一丝傻笑。
唐月裳洗澡所用的时间,比王虎所用的时间多了好几倍,当王虎等得不耐烦时,正想上楼去睡觉,浴室里就传来唐月裳的轻喊:“光头笨蛋,叫你的克斯蒂娜老师把我的衣服拿进来给我,快点。”
王虎就走到浴室门前,小声道:“不行啊,克斯蒂娜老师睡著了,不能吵醒她。因为中国曾经有位文学巨人说过:打扰别人的睡眠,就等于谋才害命。”
唐月裳一时嘴快地道:“我知道,那是鲁迅说的。”
王虎就在门前回道:“所以,就不能打扰克斯蒂娜老师的睡眠了。”
浴室里静了一下,忽地传出唐月裳的叱叫:“光头,你到底叫不叫醒她?”
“我不叫,你自己穿著原来的衣服出来吧,明天再换回你的衣服。”王虎在这件事,极尽了他的固执,在里面的唐月裳真是气得想出来踢他几脚,可她不能够出来啊,她还没穿衣服哩。
唐月裳坚持到底,她道:“我就要穿回我的衣服。”
她真是越叫越大声了,王虎几次瞧楼上,就怕她吵醒他的两个老师——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他的老师正在熟睡呢?其实他的两个老师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未出来而已。
他伸手扭了扭浴室的门锁,意外地一转手就开了,他自然而然地把门打开,里面的唐月裳捂著下体就惊叫起来,他走到她前面,“嘘”了一下,说声“别吵”,就把缩著身子的唐月裳横抱起来,唐月裳吵得更大声了:“光头,你干什么?我不是锁了门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锁门。”王虎老实地道。
唐月裳争辩道:“我锁了,我记得。”
“你锁了,我又怎么进得去?”王虎也争论道。
“你有钥匙……”
“我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王虎这句话,真是“事实胜于雄辩”了,唐月裳一时无言,始又想他是赤裸的,自己也是赤裸的,而自己就这样被他抱著上楼,他难道真的要把她变成他真正的妻子?
她张嘴又呼叫,王虎低首就吻住她的嘴——咦呀,这家伙在这种时候怎么就这般机灵了?懂得用他自己的嘴堵住爱吵的小姐樱嘴儿呢?
这方法果然凑效,唐月裳虽挣扎,却著实没空呼叫了,因为她要紧紧地闭著双唇,不让王虎的舌头进入她的嘴里,如此一来,王虎达到了他的目的——没让唐月裳把他的两个“睡熟”的老师吵醒,嘿嘿。
唐月裳虽不能说是乖乖地让王虎抱进了卧室,可她总是也被他抱进来了,这家伙抱他进来后,什么话也不说,就抱著她上床,她的心儿跳得很厉害,脸儿火热火热的,手脚在他身上狂踢乱打,他就是不放开她,死死地抱著她躺在床上,她踢打了他一翻,发觉他没有还手,也没有别的动作,她自己也奇怪了,渐渐地安静下来,道:“你想做什么?”
王虎一直都凝视她,此时她问话,他就道:“什么也不做,只是抱著你睡觉。”
唐月裳叱道:“我不要你抱……”
她叫得太大声了,王虎又吻住她,这次她被偷袭,而且是在床上,很难挣扎,直接被吻个正著,他那可恶的舌头也进到了她的口腔里面,她已经躲之不及了,又不能真的就把他的舌头咬断,只好任他的灵舌捣砸著自己的香丁,迷糊间,也就和他缠绵上了。
一吻销魂,唐月裳终于安静下来,当王虎离开她的嘴时,她微张著小嘴儿只是娇喘,王虎双手把她搂得紧些,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了,两具肉体紧紧地相贴,王虎闭上了双眼,然后什么话也不说,他就这样渐渐地睡过去了。
唐月裳看著他睡过去,她的眼瞳反而张得大大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或者因为她和王虎是未婚夫妻关系,其实他抱她的时候,她也不是很拼命的挣扎,也许他长得真的不可爱,她也不可能喜欢他,只是她似乎也没喜欢过什么人的,如今跑出个现成的未婚夫,她是有点讨厌,可也没有讨厌到他碰她、她就要致他于死地的地步,因此,不到最后一步,她还是能够忍耐的。本来她也准备王虎若真敢对他干出那种事情,她就给他致命的一击,不料这家伙抱著她就睡著了。
她真是想不通这光头脑袋里面到底装著什么?抱著她唐月裳这样一个如花似月的美人儿的香喷喷的肉体,他竟然若无其事地睡过去了?他若不是白痴就是性无能!
——可实际上他绝对不是性无能!
唐月裳狠狠地在心里诅咒王虎——怎么能搂著她这个大美人而无动于衷呢?就凭这点,就该诅咒他下地狱!
当然,他若敢对她生出邪恶的淫心以及做出那种淫行,更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这家伙睡著了,却抱得她这么紧,她想挣脱又怕弄醒他,到时可能自己就很麻烦了。然而他的睡,却让她的心放了下来,其实这样的相处,并非很突然的,与他相遇不过两天,她把他的全身看得习惯了,她今天还把熟睡中的她抱到他的床上,还有昨日的初吻,那时她被他压在地上,某种程度上讲,那应该也算一种拥抱吧?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两人都是一丝不挂的。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多少了解这光头虽然是很笨,却笨得很善良,不论她如何地动手打他,他也不会还手的,如何的羞辱他,他似乎也不懂得什么,最令她难忘的一幕,就是他蹲在地上小心地捡起那些金鱼儿,然后又把它们养活了——她在睡醒的时候,又看见一个新的鱼缸,里面的金鱼儿,就是他捡起来的那几尾,她依稀认得的。
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人联想到他是邪眼的传承者呢?即使不论他的善良,就以他这个模样,也很难令人把他与那个传说中的“强大的、征服一切的”邪眼传承者联系起来,这家伙看起来弱得可以了,唯一的强处好像就是:打不死。
唐月裳对王虎多了一些了解,她就放下心来,闭上了双眼,在那一刹那,她忽感王虎的怀抱其实是很温暖的,而且没有任何的危险气息。她觉得很安全、很放心!她知道王虎并非白痴,却是实实在在的笨蛋!只是这个笨蛋,有些时候,真的也很霸道很不讲道理,总是强硬地把她抱上床来……她在睡梦里,也嗔骂王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王虎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鼻孔痒痒的,他睁开他那双单眼皮小眼,透过镜片,看见唐月裳正拈著她自己的长发,拔弄他的鼻孔,见他醒来,她立即停止所有的动作,俏脸儿泛红,王虎觉著可爱,伸嘴过去轻吻她的脸儿,她惊觉的时候,王虎已经给了她一个晨吻,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王虎就道:“昨晚睡得香吗?”
“不香。”唐月裳嗔道,其实她知道自己昨晚睡得很沉的。
王虎却道:“我睡得很香。”
唐月裳嗔叱道:“你当然睡得很香了,你抱著一个大美人,你能不香吗?啊,你那东西顶得我很痛……”她突感自己的双腿间的嫩处被王虎胯间的硬物顶得有些痛了,她自然也知道是什么东西顶著她的私处的,她要推开王虎,王虎顺从她,离开了她的身体,跳下床来,道:“我要出去练武了……玛黛老师!我起床啦!”
他走出门前,就大叫起来,唐月裳急忙钻进被窝里,玛黛走到门口,往床上一看,道:“少爷,我以为唐小姐会替你穿衣服的。”
唐月裳闭著眼楮等候王虎的回答,心里恨死玛黛所说的那句话了,却听王虎道:“她还在睡,我不想吵醒她。”
唐月裳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笨蛋还是有救的。
接著门就掩上了,唐月裳估计王虎跟玛黛过去了,她当然也清楚这玛黛是要替王虎穿衣的,或者还会在穿衣的时候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唐月裳躲在薄薄的被单里,她没得衣服穿,哪里也去不了,正愁肠不解时,那门开了,她急忙闭上眼楮,只听克斯蒂娜道:“唐小姐,少爷叫我把你的衣服送过来给你穿上。”
因刚才王虎说她还在睡,唐月裳此时也不好一下子就醒来,于是她就不应答,克斯蒂娜只能装腔作势地道:“唐小姐、唐小姐……”
克斯蒂娜连唤好几声,唐月裳才来个“嘤咛”一声,摆出一付极慵懒的姿态,倦帘轻启、轻凝初露似的,那姿态无疑极美,只是克斯蒂娜明知唐月裳是故意装出来的,她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她掩嘴笑道:“唐小姐,我给你取来了你昨日遗留在这里的衣服,我们已经帮你洗好晾干了,少爷让克斯蒂娜替你穿上。”
唐月裳吃这一惊,道:“什么?你要帮我穿衣?”
克斯蒂娜道:“嗯,这是少爷吩咐的,虽然我是少爷的老师,可同时也是少爷的侍女,因此,我得听少爷的话。请唐小姐起床更衣吧,克斯蒂娜愿意为未来的少奶奶效劳的。”
唐月裳的精神全部醒来,一手抓著被单,一手向著克斯蒂娜摆动,忙道:“不、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我不习惯别人侍候我。克斯蒂娜,请你出去一会,我很快就会著好衣服出去的。”
“那你可要快些哦。”克斯蒂娜神秘地一笑,把唐月裳的衣服放在床沿,退了出去。
唐月裳看那门掩上,她“咻”地吐出一口气,手儿轻隔著薄被轻拍胸口,似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她喘息道:“差点没被她给吓死!那个笨蛋,以为我唐月裳的身体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看的吗?竟然叫他的侍女帮我更衣,我出去后不踢死他才怪!”

第六章
唐月裳最终没有找王虎算账。她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刚进入月华学院的别墅院落,推开自己别墅的门,就看见她的爷爷、她的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候著她了。她觉得脸面没来由的热——虽然这黑金城的天气永远都不会很热的,可是她就是感觉自己的嫩脸像被烈火烘烧一般,那种热辣热辣的滋味,从脸上直透她的心头。
“你们怎么都在我的别墅里了?”唐月裳明知故问道。
唐朝笑开了老眉,道:“刚才王家打电话过来,说你回来了,我们就统统过来等著我们的乖孙女了。”
唐月裳更是无地自容了,她嗔道:“谁打的电话?”
华英微笑道:“是你王爷爷。”
唐月裳一听,头脑“哗”一下几乎炸开了,如此的话,不就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昨晚她与那笨蛋睡在一起了?
唐朝叹道:“想不到你们年轻人都那么急性子,前两天还说绝对不相亲的,不料这不到两天的时间,你们就进展得如此之快,唉,看来我是老了,赶不上时代了,不了解你们年轻人啊!”
唐月裳立即跑过来缠著唐朝撒娇抵赖道:“爷爷,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昨晚我虽然是在王家过夜,可是我没跟那个笨蛋睡在一起,不信你去问那个笨蛋,昨晚我和他是同在一幢别墅睡,这我不否认,可是你们说啊,别墅里那么多房间,我怎么可能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呢?我是和他分房而睡的。你们也不知道那笨蛋有可多讨人厌,他生得矮矮的,一颗脑袋上一根毛发也不长,还像个白痴一样,脸蛋也长得不讨好,你的孙女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你的孙女看不上他,又怎么会和他睡在一块呢?你们相信我嘛,我要你们现在就去退婚!”
“退婚?”三个家长惊叹道。
唐月裳理所当然地道:“是啊,你们不是说过,如果相亲,我不满意的话,可以不订亲的吗?”
唐朝道:“可是已经订了亲啊!”
唐月裳嗔道:“那只是你们的一句话而已。”
唐朝有些生气了,道:“你爷爷和王爷爷都是一言九鼎之人,说出的话就是铁律,哪能说出来就反悔的?”
“可是。”唐月裳不服气了,“你们又没有见过那个王虎?你们真的要你们美若天仙的、天生丽质的、倾国倾城的、闭目羞花的、沉鱼落雁的、绝世无双的孙女下嫁给那样的家伙吗?”
华英听得出唐月裳言语中的真实,她略惊道:“裳儿,那个王虎真的像你所说的,是一个光头的、矮矮的、脑袋有问题的痴儿么?”
唐朝和唐贵也很关注这个问题,所以都把目光集中到唐月裳身上,唐月裳更是把炮口对准王虎,发炮道:“我说的绝对是真的,你们若不信,我现在就和你们过去王家,让他们把王虎叫出来。你们看了,相信也会强迫我和他退婚的。黑金城的男人,真的就他最差劲了。”
唐朝和唐贵面面相觑,华英也开始为自己的女儿的幸福而紧张,她道:“爸,我们是否要过去一趟?裳儿说得没错,我们根本就没见过那个王虎,不能轻易地就把裳儿托付给他,这对裳儿不公平的,或者以后还害了裳儿,我们只有裳儿一个啊,我不想看到裳儿以后怨恨我们一辈子。”
唐朝沉重地点点头,唐贵就严肃地道:“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把王家的人约出来喝杯茶,这次不去他们家了。”
茶吧的环境不错,此时正响著二十一世纪初的“吻别英文版”,歌名好像叫《Take Me To Your Heart》的,虽然黑金城的人们,习惯了用不伦不类的黑金语,但这黑金语里也杂著一些英语,因此对于这“古”英语,或者说是地球上所用的多种语言中的一种,黑金城的人们还是能够听得懂一些的。
可为何就是这首歌呢?谁知道,反正茶吧就是在放这首歌,有点无奈的是,好像一直都是放这首。若非是茶吧的人疯了,就是这世界疯了,要么就是那个播放器疯了……
王家该来的人都到了:王虎的爷爷、王虎的父亲和王虎本人。
唐家的家长们终于看到了和唐月裳订亲的男人的尊容,说实在的,这付尊容并不丑,只是长得也未免太可笑了,光头的家伙竟然戴斯文近视镜,眼小嘴抿的、看起来呆板之极,见到他们的最初向他们问了声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话。
唐家的人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也很后悔那么冒失的就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和这个呆头鹅订了亲,这家伙哪配得上她们那美貌如花……(省略无数形容美女的词)的裳儿呢?
唐月裳却只是盯著王虎偷笑:看你这次死不?
王豹和王狼也感到气氛不对劲,偏偏那忧伤的旋律不放过他们,那么起劲地响著,这茶可能就喝得不怎么愉快了。
唐朝最终把问题挑出来,他道:“王兄,这就是你们那个宝贝的小孙子?”
王豹自然也清楚问题所在处,他有点尴尬地道:“咳,是的,唐兄觉得如何?”
唐朝竟然被问住了,要如何啊?他能够如何?他说出的话总不能叫他先反悔吧?他老脸挂不住的。他只希望王家的人识趣,叫他们王家先反悔,他好做个顺水人情,也落得过开心散场,否则真有可能郁郁而散了。
华英仔细地看看王豹和王狼,怎么看这两父子都是俊伟雄岸的男人,可怎么王狼就有这么一个儿子?难道问题就出在王虎的母亲身上?或者王虎根本不是王狼之血脉?又或者他们的血统到了王虎身上就发生了异变?
她也按捺不住了,小心地问道:“为何我们一直不见王虎的母亲出面?”
王豹的前额皱了皱,王狼选择沉默,王虎的眼楮眨了眨,透过那镜片,唐月裳竟然看见他的眼楮泛著泪光,她微微一愣,她还从来没见过王虎那双小眼楮流露出这般的情感的,王狼发觉有异,扭首看著王虎,忽然道:“这茶不能陪你们喝下去了,虎儿,我们出去吧。老爸,他们瞧不起咱们家的虎儿,把这婚事退了。他们不好意思反悔,就让我们王家反悔吧。”
王豹为难道:“可是——”
“老爸!”王狼坚决地道,“虎儿要流泪了,他们提起不该提的话题。”
王豹转眼看王虎,神情一紧,随之转过脸来,对唐朝笑道:“唐兄既然不大乐意让你家孙女和我的孙儿结亲,这事我看就算了,不过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在醉酒时的一句糊言,我看就此作罢,免得害了你家孙女。”
王豹在说话的同时,王狼已经揽著王虎出了茶吧,唐月裳一直注视著那两父子的背影……
唐家三个家长等王豹之句话已经等了好久,此时王豹说出,他们自然欢喜了,唐朝假装惋惜道:“我也想和王兄结成亲家啊,只是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去处理,我们都老了,一起喝喝酒可以,却不能把年轻人的终身大事拉到酒桌上来……我那时也是喝醉了。”
“那有空再喝过吧,我先告辞了。”王豹不客气地站了起来,他今日不但是失了脸面,且心中之气更是冲到了喉咙,若非多年的修养,他早就爆发出来了。
唐家的人看著他甩袖而去,也是极不好意思,此时唐月裳忽然道:“这婚,退了?”
唐朝笑道:“是啊,退了,差点害了我的宝贝孙女了,想不到邪眼的传承者会是这般德性的人,怎么看也不是邪眼的传承者,我想是王豹怕他的小孙子讨不到老婆,所以才骗我入他的圈套的,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够贪杯啊!”
“真的,退了?”唐月裳又重复问了一次,而且很认真,声音还有些发颤。
唐家的家长们没发觉唐月裳的异处,华英就搂著她的女儿,笑道:“女儿啊,是真的,你因你爷爷的一句话和那个孩子订了亲,也因他爷爷的一句话,这亲就解除了,你高兴吧?”
唐月裳的脑袋“轰”一下,就像被某种感情“炸”得一片空白……
她站起来,闪身一个飞踢,把墙壁上的音响踢烂,落地的时候,怒道:“这讨厌的音乐一直响个不停,就没有别的歌了吗?”
闹罢,她直直走出了茶吧,华英问道:“裳儿到底是怎么了?她好像不是很开心?”
唐朝和唐贵自然是摸不透唐月裳的心思的,他们都摇了摇头,却看见茶吧的管事人朝他们走来,他们知道这次喝的茶可能要贵些了,唉。
唐月裳料不到是这种结果,其实她真心里并不希望这样的结果,她只是想给王虎一点颜色瞧瞧,顺便保持一点矜持,她说过,即使要退婚,也得是她唐月裳最先提出的!但是,在私底下这是王虎最先提出的,在双方家长都到齐的场合,竟也是对方家长首先提出的,看似是他们唐家赢了,可她为何就是没有赢的感觉呢?那种似乎被别人甩的感觉倒是很真实,昨日也只是被那笨蛋甩了,今日却真真实实有种被王家“退货”的感觉了。她唐月裳又不是一件货物,凭什么他们说“成交”就“成交”,说“退货”就“退货”的?
她实在是有点讨厌家里人了,最初是他们把她推上台面的,到得他们看清买主之后,他们又嫌弃那“买主”,致使“买家”把她当货物一般地退了回来。要是最初的时候,她唐月裳也许会迫不及待地要他们“退货”,即使因此做一回“货物”也无所谓。
只是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竟然不问她一声,双方就取消交易,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即使只是一件“货物”,这件“货物”也是给买主使用过了的。她的初吻怎么办?她的眼楮被他的身体强奸了又找谁告状去?她就那么光著身子和他睡了一晚又怎么算?最初以为他是她的未婚夫,才让他那般的……
此时就因为双方的两个老头子一句话,然后就什么都不是了,连放个屁都应该有点味儿的,就她的事似乎什么味儿也没留下,这什么世道啊?
她不服,她唐月裳就是不服!
她觉得委屈嘛!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委屈的,她委屈得想哭……她就哭了。
回到家里,她趴在床上就无缘无故的大哭了一场,唐朝和唐贵夫妇在她门前直问她为何要哭,她就是不说,门外的三个家长们也摸不著头脑,心想他们帮她推掉了一件她不满意的婚事,她应该开心才对的,这怎么回来就哭了呢?
唐月裳可不是一个轻易哭的女孩,这一哭,倒是让三人的心放不下了。
然而他们一时也不知道唐月裳有什么心事,就连唐月裳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她就知道自己哭了,至于因何而哭,她是糊里糊涂——因此她也就哭得糊里糊涂的。
翌日她也就不哭了,可家人都看得出她愁心很重,美眉紧锁的,黑亮的大眼楮也失去了许多光彩,家人确定唐月裳有很要紧的心事了。接下来的几天,唐月裳更是吃不下睡不香的,家人开始为她担心,特别是身为母亲的华英,更是放不下唐月裳。她就在晚饭后,悄悄来到女儿的房前,叫女儿开门让她进去。唐月裳开了门,华英进来,她就道:“女儿,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和妈妈说,妈妈一定会替你作主的。”
唐月裳也是憋了好多天,此时只有亲爱的妈妈在场,而且妈妈的话问到她的心里面去了,她就扑到华英的怀里,哽咽道:“妈妈,裳儿被别人甩了?”
“什么?谁会舍得甩我们的裳儿?是谁如此的不识抬举?”华英几乎不相信她的宝贝女儿会被男人甩掉,要说她的女儿甩男人那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可她被男人甩,怎么可能呢?要知道这是她的女儿耶,她的女儿可是继承了她的优良血统的耶,那些男人真是瞎了眼楮了!
唐月裳嗔哭道:“还不是那个光头……”
“光头?”华英惊得叫了起来,她把唐月裳的身体推开一点,盯著唐月裳流泪的脸,看起来唐月裳并不像是说谎言,她心中就更惊讶了,问道:“裳儿啊,那光头是我们不要他的,怎么你说是他甩了你?”
唐月裳道:“不是吗?是他父亲先提出要退婚的?”
“事实是那样没错,但却是我们暗中逼他们退婚的,他们知道我们不喜欢那王虎,就干脆识趣地把婚退了,我们也是乐见其成啊!”华英微笑道。
唐月裳听了就气,她道:“那你们也得先询问过我的意见啊?”
华英道:“你去之前也就叫我们退婚了,你也说过你讨厌他,而且我们看了,那个王虎也确实是差强人意,为何还要询问你的意见?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把这婚事推掉吗?”
唐月裳哭道:“你说得轻松,你的女儿都被欺负了,人家转脸就不要你女儿了,你都不知道,呜呜……”
华英紧张起来了,抓著唐月裳的肩,摇晃著她,急道:“裳儿,什么欺负?你说清楚啊?那光头对你做过什么了?”
唐月裳大哭道:“那晚他把我抱到床上睡了一晚,我和他什么也没穿……”
“什么!”华英竭力嘶叫起来,“竟敢玩弄了我的女儿之后轻轻松松地甩掉,这笔账非算清不可!”

第七章
唐家真是怒大了,本来以为赢了一局的,谁知道输得那么彻底,他们的裳上明珠唐大小姐竟然被王家那光头小儿睡过了?虽说这个时代,女人被男人睡了,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反而是没有男人睡的那些女人才是怪异的。可他们的宝贝唐月裳是什么人啊?能够随便就被男人睡么?又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抱著古中国的优良传统,女性未婚之前是不能随便献出贞操的。
这随便地献出贞操也就罢了,可是竟然在被男人睡了之后,第二天就被甩了,这简直是他们唐家的奇耻大辱!
为此,唐朝虽七老八十的了,竟然一路飙车前往王家——他已经很多年不飙车了,这次为了孙女,又把车子开到最大马力。到达王家大门时,一个急刹,差点把那大门撞烂。
老头气冲冲地踢开车门走了出来,朝庄院里喝吼道:“王豹,出来,今日我唐朝找你拼命!”
唐朝率领他的儿孙辈,横冲直撞,守门的人也不敢拦阻他们,王豹和王狼很快就迎了出来,王豹见唐朝来势汹汹,他也是一愣,道:“唐朝,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朝老脸羞怒,吼道:“我什么意思?你问问你家那个光头白痴,他干的什么好事情?”
王狼道:“我儿子能够干出什么事情来?”
唐朝羞于解释,倒是唐贵答道:“你们也知道,我女儿那晚是在你们家过的吧?”
王狼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华英叱道:“他毁了我家女儿的贞操!”
王狼一听,狂笑起来,怒道:“你们就为这个闯我王家的大门?在黑金城,女人的贞操几乎是一种累赘!何况你们当初也该知道,她竟然在我儿床上过了一夜,就很难不做那回事情。当我儿是性无能吗?此刻你们兴师问罪,为何在茶吧的时候却来讨厌我儿?我们已经按你们的意愿,取消了两家的婚约,还你女儿自由。我儿被你们瞧不起,已经让我觉得愤怒,今日却因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跑过来向我王家问罪么?”
唐朝冷眉直竖,喝道:“王狼小子,你竟敢口出狂言?”
王豹叹息一声,道:“狼儿,你少说两句!唐兄,什么事情,进来喝杯茶消消气再说吧,要伤两家的和气,也待最后时刻。事情并非完全没有转机的,再说,单凭你一方之言,就说我的孙儿毁了你的孙女的贞操,这令我很难相信。就我所知,如果没有女方的同意,我的孙儿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那你是说我的孙女是自愿让你的笨孙子糟蹋的了?你也不看你的孙子长什么德性……”唐朝不打算给王家脸面,正要呈口舌之争,唐月裳从后面挽住他的手,嗔娇道:“爷爷,我们进去再说吧,你别这么火大。我又不是叫你来这里跟他们打架的,你们若打起来,我怎么办啊?”
唐朝稍微冷静下来,唐贵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的女儿,唐朝就气忿忿地对王豹道:“那好,我们进里面去说,顺便把你们家的那小子叫过来,我看他作何解释?若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别怪我唐朝翻脸不认人。”
“你待如何?”王狼冷言道。
“杀了他!”唐朝火气更盛,说话就像是在喷火。
王狼冷笑,沉声喝道:“要杀我小儿子,比登天还要难!”
“狼儿,走!这里没你的事,你去把虎子叫过来,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王豹吼叱,王狼转身离去,王豹就对唐家的人道:“请到外厅!”
唐月裳真是坐立不安了,事情竟然变得如此严重,本来一直有点交好的两家,可能就会因为她和王虎的事情而变成仇家了。事情演变成这样,非她所能预料,若能后悔,她想后悔个一千次。
真不该把和王虎睡的事说出来的,更不应该煽风点火!她当初到底是在想什么啊?为何要突然说王虎毁了她的贞操呢?她说了个天大的谎,这个谎几乎要令两家大动干伐,若非王豹的脾气好些,怕早就打得不可开交了。可她偏偏就糊涂地要撒那个谎了,就为了那个笨蛋……
待会和那笨蛋一对质,这个谎就会拆穿,她就可能成为两家不可饶恕的罪人,她的爷爷和父母会原谅她吗?王家的人又如何地看待她?
她好想逃跑……
就在此时,王狼领著王虎过来了,那王虎还是老模样,呆头呆脑的,戴著一付看似很普通的近视镜,唐朝见到王虎,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唐贵和华英两夫妇合力把他压住了,他朝王虎吼道:“光头小儿,你竟敢欺负我最宝贝的孙女?”
王虎听得他的怒吼,眼中露出一丝怯意,往他父亲背后一躲,王狼就道:“虎儿,别怕,有爸在。”
王狼拉著王虎过来,在王豹身边坐了,他就道:“虎儿,他们说你毁了唐月裳的贞操?你跟他们说说,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王虎却愣愣地道:“爸爸,什么是、是贞操?”
众人怔住,唐月裳“扑哧”一声忍禁不住,华英嗔怒道:“裳儿,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唐贵无奈地摇了摇头,唐朝盯著王虎,道:“你是给我装傻吗?”
王虎也学唐贵一般摇摇头,低声道:“我不傻。”
唐朝就想开骂,唐贵阻止了他,道:“爸,你先静静,你平时是很冷静的,怎么每次关系到裳儿的事情你就变了个人似的?”
“她是我唯一的孙女!”唐朝大喝。
王狼不管他们两父子,只是对他的儿子道:“虎儿,我是问你,你那晚有没有睡过唐月裳?”
众人的心都被这一句提了起来,虽然王狼问得极为不雅,可大家都想知道答案,也就不计较他的问话方式了。
就在王虎张口欲说之时,王狼又加了一句:“不是单纯指睡觉,我是指,咳,就如同你当初和天心一般,你有没有让唐月裳流血痛哭,有没有像你每晚和玛黛老师一样做那回事,就是你有没有和唐月裳做爱?如果做了,是你强迫她的,还是她自愿的?你给大家解释一下!”
王狼这次问得真是够彻底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虎身上,忘了唐月裳的存在,此时的唐月裳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的,她的脸就像被烈火烧著,她感到自己几乎要窒息了,因为她知道王虎这个人又笨又老实,而王狼那般地问,如果王虎一一据实回答,最后矛头都有可能指向自己,那自己真的自杀也没脸了。
本来低著脸的王虎,微微抬头,愣愣地看了一下脸色苍白的唐月裳,然后又垂下脸,才轻声地道:“爸爸,我那晚是睡了她,让她流了很多血,也是我把她强抱上床的……”
“啪!”王狼一个巴掌打在王虎脸上,怒吼道:“你要女人,你跟我说一声,我找一千个给你,人家不喜欢你,你为何还要做出那种事情!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老子不管了!”
王狼爆然起身,离席而去。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一会,就像是所有的呼吸都停止了一般,唐朝突然也爆喝:“小混球,看你笨得像猪,做坏事倒反而聪明过头了,我唐朝今日非要把你的光头拧下来!”
王豹的脸色终于有些变化了,唐贵和华英还是首次看到王豹变脸,忽然发觉这事可能真的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结果,两夫妇正不知所措,唐月裳双手抱住唐朝的一只手,哭求道:“爷爷,我的事不要你管了,你回家吧!”
唐朝对待唐月裳,倒是变得很温顺了许多,他道:“裳裳啊,爷爷怎么能看著你被别人欺负?”
刚才王狼爆怒中打了王虎一个耳光,打得唐月裳的心都痛了,就在那瞬间,她就哭泣起来,那笨蛋竟然傻得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身上了,不让她唐月裳受到半点伤害!她本以为像他那么笨的人,会据实回答的,可是不料在这些事情上,他也会说谎,是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吗?每想到这个问题,她都又气愤又心痛的。
“爷爷,他没有欺负我,是我骗了你们,那晚他没对我做过什么,我的身子还是完璧的。”唐月裳终于哭著说出实情,王虎抬脸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脸对王豹道:“爷爷,你带我回去好吗?”
王豹也知道此时还是避避为好,就道:“好吧,爷爷知道你不可能是一个坏孩子,虽然你很笨,却从来不坏的。”
唐朝像是斗败的公鸡,久久才道:“裳裳啊,你说得可是真的?”
“嗯,裳裳以前说的是谎话,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华英叱问道:“当初为何说谎骗我们?”
唐贵在这事上,都表现得比较理智,他此时也道:“爸,我们先回去再说,王家已经暗中下了逐客令,这次我们理亏,不好在王家继续呆下去。”
唐朝无奈地点点头,瞪了瞪眼泪汪汪的唐月裳,他也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气。
唐朝一路回来都没说什么话,今日他为了唐月裳这个不孝孙女,把老脸都丢光了,和王豹也几乎撕破脸。回到月华学院的别墅,唐贵令唐月裳跪在唐朝面前认错,唐朝扶起了唐月裳,叹道:“事已至此,算了吧!我孙女没被那光头笨蛋玷污,总是一件好事,比什么都好。可是爷爷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说谎骗爷爷去他们家理论?”
唐月裳坐到唐朝旁边,哽咽道:“我、我不想就这么退婚……是想让爷爷再去结亲的,可我没料到爷爷这么冲动,爷爷在裳裳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很和气的。”
唐朝和华英都惊道:“你不想退婚?难道你喜欢那个王虎?”
唐月裳垂著脸小声道:“也不是喜欢……只是不想退婚,刚订的婚就退,总是不祥的预兆。”
唐朝沉思片刻,长叹道:“裳裳啊,你和那王虎之事,你爱如何便如何吧,待你想清楚了,你给爷爷一个话,你说要退,这事就从此结束了,你若说还要正式订婚,爷爷也就拉下这张老脸来向王家赔罪。唉,今日把多年的酒友得罪,我心里也不好受啊。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唐月裳就和父母从她爷爷的别墅里出来,唐贵忽然又转了进去,华英就与唐月裳进入唐月裳的私人别墅,华英道:“裳儿,你这次把祸闯大了,虽然你爷爷在王家的时候愤怒异常,似乎一点也不惧王家。可是,王家为‘月眼之族’,曾是黑金城最强大的家族,黑金五强族中的最高者。他们即使在现在不大为人知,可他们真个动作起来,整个黑金城也为之震颤的。我们这族人,一直人数单薄,你爷爷要与月眼之族联姻的原因,就因为月眼家族虽然不张扬于如今的黑金城,但这族人的人数一直都很旺,可能因为他们夸张的婚姻方式。就像那个王狼,他本身有一个正妻,还有三个妾侍,再加上散布黑金城各地区的情人……王家有个规定,情人是不能替王家生育的,只有妻妾能够。即使如此,他们的儿女也是不少的。”
“所以,你爷爷想与他们联姻,增加我们这个家族的亲属。可你爷爷怎么也想不到,‘邪眼传承者’会是那个模样。月眼之族一直都是出产帅哥美女的家族,我们也都以为王虎不会例外,偏偏他就是一个例外。别说你不喜欢他,我们也是不怎么喜欢的。所以你说要退婚,我们就去退了。谁知道你却是不想退婚的?弄得现在你爷爷难以下台!”
“裳儿啊!娘本来也很不喜欢那个王虎的,可如果你今日所说的事是真的,他却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他的身上,用以来保护你。娘发觉娘还真有点喜欢他哩。”
唐月裳道:“他是个很笨的人,我不知道那时他为何帮我圆谎的,而且是在两家家长的面前……”
“一个笨得时刻想保护他身边的女性的男人,不会坏到哪里去的!娘忽然觉得他有资格做我们的女婿。”华英正说著,唐贵就进来了,他也笑道:“今天才发觉那笨小子还是不错的,裳儿,刚才我问过爷爷了,爷爷说,他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他再问你关于婚约的事情,到时你要如何,爷爷他都依你的心意行事,因为你是他最宝贝的孙女。”

第八章
唐月裳打电话约了王虎。她出来见王虎的时候,发觉王虎是步行过来的,他的怀里抱著那小黑猪。
她就问道:“你没车?”
王虎道:“我还没有学会开车。”
唐月裳知道他以前一直都在黑金城以外的地域生存,不曾学会开车,也是可以理解的。她走到他身旁,足足比王虎高出一个头来,她就道:“你和我走在一起,你不会觉得尴尬吧?”
王虎笑道:“玛黛老师比你还高,可我经常和她走在一起。我没什么的,已经习惯了。矮就矮吧,又不能把自己拉高的,怎么说,我也不会再长高了,更不会长得帅些。以前只有我自己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觉得我长得很丑。”
“也许因为你是笨蛋,所以你不会懂什么。”唐月裳说了这句,忽然弯腰侧脸过去轻吻了他的嘴唇,真心地道:“谢谢你那天帮我说话,你的脸还痛吗?”
王虎笑笑,也不以为然,他道:“不是怎么痛……”
“我是问你现在还痛吗?不是问你被打的时候痛不痛!”唐月裳感到和他说话有点吃力,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笨,人说光头的人,都特别聪明,他怎么就这么笨呢?
王虎被唐月裳这一吼,傻了一阵,道:“不痛。”
唐月裳恼恼地瞪了一眼他,问道:“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我带你吗?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王虎似乎吃了一惊,本来是唐月裳打电话约他过来的,现在要他带她去玩?他能带她去哪里玩呢?又不能带她出黑金城……
唐月裳知道再问他,只是活活地要把自己往死里气,她就直接地道:“我们到商场去找找,我买些东西。你有带钱吗?”
王虎一听,又习惯性地低下脸,小声道:“我一直都不带钱在身的,我的钱,都让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拿著,我要什么,跟她们说一下就好。其实我也不要什么……”
“我简直被你气得吐血!”唐月裳就想踢他,转念一想,忍了下来,悄声问道:“你除了你的玛黛老师,以前和哪个女孩好过的?”
王虎抬脸,小心地问道:“好过的,就是说像和玛黛老师一样的吗?”
“嗯。”
“说了你不生气。”
“我生你气干嘛,你我现在已经解除婚约,你的风流事,与我何关?”
“也是,你都不是我的未婚妻了。”王虎装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拍了拍自己的光额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黑色的小梳,照著前额往后梳,唐月裳看得莫名其妙之时,他偏偏想学人摆出一付很酷的样子,就道:“高中的时候,我追过一个校花,还和另一个女孩好过,还有……我能不能不说?”
唐月裳气得脸都有点发青了,想不到这矮矮的光头,竟然有这般的情史,她本来以为他只有那个骚得可以的黑女人的!
“说。”唐月裳的这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王虎有点怕,就急忙道:“我和一个老师也好过。”
“啊呀!”唐月裳爆发了,一个大脚撩踢,把王虎踢出三百米之外,然后转身走入校门,王虎爬起来,看著她的背影,莫名其妙地道:“又说不生气的,干嘛又踢我?”
唐月裳回来,越想她就越气,那个叫王虎的光头、侏儒、白痴、懦夫……什么都不是个“是处”的东西,竟然有那样的情史?什么?侍女老师?追校花?和女生恋爱?跟女老师上床?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情史啊?
如果是一个超级帅超级花心的家伙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不但不帅反而呆笨的矮子,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吹嘘他的情史?在吹嘘之前?这家伙竟然还拿出一个黑梳去梳他的光头,还摆出一付很酷的样子?以为他是谁啊?足球史上有名的帅哥加酷哥贝克汉姆?他给阿贝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一个光头,竟然随身带著梳子!这令她唐月裳想到就要抓狂——他拿出梳子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送给她的礼物的,因为她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把用黑金制造的漂亮梳子——,哪知他竟然用那种珍贵的梳子梳他的光头?
她不暴走怪!
唐月裳越想越不顺,于是又拔响王虎的手机,那时王虎已经回到半路,她却命令王虎立即赶到月华学校门前等她,若她出来的时候不见到他,她说他就死定了!
挂了机,她心里有些偷笑,她到达校门口,要快的话,就一两分钟的事情,而王虎要赶回来,即使搭车,也得半个小时,何况是走路?
看她这次整死他——但她也有点担心王虎不会再折转回来了。
她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到达校门,却远远地看见了王虎,山风却不在他的怀里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揉了揉眼楮,没错儿,是那个讲起风流史就梳头扮酷的混蛋光头,她急跑了几步,问道:“你是用什么过来的?”
王虎看她急跑,以为她要给自己一个飞踢,他怕得退了两步,确定她不踢他,他才道:“用我的双脚走来的,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好一会了。”
唐月裳睁大双眼,瞪著王虎,不敢相信地道:“你用双脚?”
“嗯。”
“来了多久?”
“大概是你挂了电话,我就差不多到这里了。”王虎老实地道。
唐月裳好像明白了,笑道:“哦,原来你在电话里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没有离开是吧?你一直在等我给你电话?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再次叫你回来?”
王虎道:“我不知道啊,我是真的回到半路了的。”
“回到半路?从你家到这里,快车也至少得一个小时,你若在半路,现在才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你用双脚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还说我挂了电话你就到达了?你这是光速吗?”唐月裳嗤之以鼻,并且很讨厌王虎敢说谎骗她,虽然她知道他有时候也是会说谎的。
王虎看她一付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也有些怕了,便小声道:“我……我是……一直都在这里等你的。”
唐月裳就笑了,笑得很灿烂,也很迷人,她甜甜地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等我,那我就原谅你刚才的一切。你等我,就是要约我,说吧,你要带我去哪里!迟些我可不跟你去了。”
本来是她约王虎的,现在倒是成了王虎约她了。她觉得让王虎变成主动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女人都比较喜欢被动嘛。
“我们随便走走吧!”
唐月裳觉得王虎终于说了一句“人话”,虽说只是“随便走走”,也终是有个目的了,那她唐月裳就大发善心,跟他“随便走走吧”。
然而他怎么就不觉得自卑呢?他这么矮,她唐月裳可是比他高出一截的,大街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一对身上,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了,当然也有许多骄傲——越是丑的人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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